他注意到了,她自一进祁宅起就异常沉默。
“你如果反悔,现在还可以。”
“我……我不后悔。”一晚就好,让这个出色的男人陪伴自己,一晚就好,真的。
“我做什么,你都接受?”
“你不会害我,对不对?”宋语莘纤细修长的指尖,撑住微疼的太阳穴。
祁霨定定地凝了她半晌。
“不会。”
“那我可以不必担心,对不对?”踩着有点紊乱的步伐,宋语莘走近祁霨,踮起脚尖在他刚毅的唇上印了个吻,随后软软地摊在他胸膛。
“可是我的头好晕,很不舒服……”她俏挺的鼻尖皱着,微醺的气息柔柔吐在他衣襟上。
不知是被她的呢喃所惑,还是为了接下来的好戏,祁霨圈住了身前的娇躯,灼热的唇攫住她,霸道地享用她的柔软,进而撬开她无措的唇瓣……
火烫的舌探入她口中,所有知觉全飞上天际,只剩唇齿间满盈的狂烈与酒香,炙烫而醉人。
直到满意她些微红肿的唇瓣,他将目标转往她白皙的颈项,像是故意般,在她柔嫩的脖子烙下鲜明的吻痕。
她的气力仿佛被他抽干,双腿早已支撑不了席卷而来的激情,生涩的她,只能被动地任他吻着、抱着、支撑着。
“可以了。”祁霨抽身,满意地由上而下睥睨自己的杰作。
强烈的火苗,宛如被一桶泼下的冷水熄灭,这男人眼中的戏谑成分,似乎多过了她本以为会有的认真及温柔?
当他动手解开她旗袍最上面三颗襟扣时,她下意识咬紧了下唇……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说话。”祁霨盯着她嫣红的唇瓣,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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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几个祁集团的元老,惊讶地看着眼前举止亲昵的男女,不时交头接耳,慨叹世风日下,现在的年轻人连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咳咳——”还有元老好意提醒他们这里是公共场合。
“臭二哥,为什么我不能看!”
“你未成年。”
眼前的场面,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火、辣、辣!
在祁家大宅的客厅,一对男女几近于活春宫的戏码,看得年逾古稀的祁家大老——祁丰和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祁氏企业元老们,双眼发火、头顶冒烟。
只有祁霁带笑地捂住祁霓的双眼,而祁霓拼命想掰开二哥碍事的大掌。
再怎么不清醒,迷迷糊糊的宋语莘,也无法忽略近十双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秀巧的脸蛋早已绯红一片。
被人盯着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旁边有个帅哥,不断对自己又亲又咬、大掌还从旗袍的开叉处骚扰她的腿,这种场面就不太适合合家观赏了!
“别……”
祁霨舔向宋语莘半露的锁骨,她发出了虚软的抗议。
这是怎么回事?旁边有一堆人在看呀!他们还……
“嗯?”他威胁的眼光对上她。
接收到祁霨无声的警告,宋语莘原本想退开的冲动,硬是被自己压了下来。他的眼神像是在对她说:你承诺过的。
没错!可是……可是……
“啊!”
来不及思考,宋语莘发出一声羞涩的尖吟,双颊爆红。
因为、因为,他把她抱到他的劲腿上,竟然还把俊脸,几乎埋进她的半敞的衣襟中,以齿勾挑着她的内衣边缘和肩带!
随着她的尖叫,旁边所有的人,都跟着仿佛坐了一趟云霄飞车,脸色泛红、心跳加速。
“你这小子在胡搞些什么!”终于,原本只板着脸不说话的祁丰,嘴巴也喷火了,差点烧到白胡须。
嗯,老爷爷和元老们火大,祁霨和宋语莘火辣。
“看不出来吗?”祁霨懒洋洋地抬眼,轻轻在宋语莘的额上印下一吻、鼻尖一吻、唇心又一吻。
“怎么了、怎么了?”看不到精彩镜头的祁霓连忙追问。
这一问,把祁丰气到脸色由红转青,声如洪钟,轰轰作响。“搞女人搞到我面前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想看就别要我回来。”祁霨从沙发起身,打横抱起宋语莘,往门口走去。
“祁霨!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把祁集团看成什么!”祁丰用拐杖猛地一敲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看得出相当愤怒。
祁集团?!杀死她父母的凶手!
宋语莘如遭电殛,这个被她视为禁忌的名字,又出现在她面前。
她能肯定,这个名为祁霨的男人跟祁集团有关,而且是非常深厚的关联。
如狂潮般强烈的敌意,侵蚀着宋语莘的知觉。
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竟然傻得,将自己推入敌人的怀抱!
“大家都知道的事实还要我说得更明白?”祁霨头也不回,感觉到手中的女人明显僵了一下,他只当她吓着了,并没有注意到她骤冷的眼神。
“你——”原本一怒之下,想取消祁霨继承权的念头,被祁丰捏拳压下,他虽然老,但却不糊涂,没忘记祁霨浪荡不羁的个性下,还有绝佳的决策手腕与能力,气话硬是吞回肚里。
祁霨走了,客厅被一波超级低气压笼罩。
“现在是不是该散会了?”
“没好戏可看喽?”
祁霁和祁霓分别补上这么一句,祁丰刚刚是被祁霨气到变脸,现在则是气到想吐血,无奈身体好到没什么异状。
祁霨他们敢这样做,就表示祁丰的身体硬朗得很,一点点小刺激,伤不了他们亲爱的爷爷。
这三个孙子让祁丰有股想撞豆腐自杀的冲动。
祁霨纵使放荡轻狂,至少还有可取之处,“异人馆”的美名可见一斑。
但祁霁这小子,也学他大哥当个浪荡子,整天游手好闲、不见人影。
祁霓这小妮子美则美矣,却是个上学会走失、买东西也不会算钱的生活白痴!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亲生孙子,竟然比不上祁霨这个领养来的孤儿……
当年,他资助某育幼院,在那里无意看到祁霨这个顺眼的聪明孩子,于是领养了才八岁的祁回祁家,而祁霨从小到大的表现,更是深得他心。
其实,他根本没当祁霨是外人,只不过,祁霨这小子心结太难解,自始至终把自己当成一个外来者。
好吧,也只能下重药了——
“两个月后,先举办祁霨和言绫的婚事,言绫嫁谁就谁继承集团。散会!”
“结婚?”众人哗然,一方面也是因为决定了继承人选。
“要大哥和小绫姐结婚?!”祁霓惊呼,这是她和祁霁都没想到的。
这算什么!利益联姻还是逼婚?大哥和小绫姐根本不来电呀!
言家是台湾前三大企业之一,两家的老爷爷可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换帖”好友,有意亲上加亲,儿女辈没促成婚事,于是把脑筋动到孙儿辈,这回是势在必行了。
“大哥不会答应的!”祁霓哇哇叫。
“不答应也要绑他上礼堂!”祁丰这次真的忍无可忍了。
“爷爷——”
“谁都不准替祁霨说话!”
祁霓还想为祁霨和情同姐妹的言绫说情,被祁丰斥回,只好嘟起嘴猛跳脚。
但见祁霁则是一反常态,不发一言。
这项决定,无疑将在祁家人的生活中掀起翻涌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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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流线型跑车,穿梭在霓虹闪烁的大台北街头,车内的气氛,是静到极点的淡漠,与车外的热闹成了强烈的对比。
车子驶向近郊,逐渐远离都市,宋语莘无法继续任自己乱无头绪地呆坐在车内,尤其在她知道了祁霨的“身份”后,已经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她终于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