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法国人的骄傲吗?」
「这么说也可以,我是代替父亲前来参加今晚的圣诞舞会,妳呢?」其实早在他踏进阳台,他就发现她了,心想,一定又是个对舞会不感兴趣的人。不过既然人家不来打扰他,他当然不介意一起共享这片宁静的角落,没想到她会以救星的姿态现身,一出现就掳获他的心。
「我是代替老板出席。」
「如果我猜得没错,妳应该还没有享用主人准备的餐点吧?」他跟主人打过招呼就躲到这里,所以没机会吃到东西,相信她的情形也差不多。
「我还不饿。」
「不饿也不能不用晚餐,我请妳,谢谢妳刚刚为我解围。」
「你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只是顺手帮了你。」
「我一定要谢谢妳,否则我会过意不去。」
「如果我接受你的回报,我才会过意不去,这并不是我的原意。」
眉一挑,他状似伤脑筋的说:「妳总是这么固执吗?」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得走了。」原本她就无意在这里耗上一夜,今晚她还得整理资料拟妥企画书,再过一个礼拜就要验收她受训的成果了。
「我送妳……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这一次妳不可以拒绝我,既然妳是我的女伴,我们两个当然要一起离开,否则岂不证明我们刚刚在演戏?」
「这……有劳你了。」人家只是好意送她回去,又不是找她麻烦,她别别扭扭的拒人于千里似乎不太妥当。
「不客气。」向前一个跨步,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她像是被电到似的一僵,他弯身看着她,戏谑的笑着说:「放轻松一点,否则人家还以为妳是遭我绑架。」
「我……不太习惯。」
一抹异样的光芒闪过深邃的蓝眸,他的口气中有着一种宣示的含意,「妳很快就会习惯了,我们走吧!」
习惯?多么令人不安的两个字,不过,这一切很快就会变成圣诞夜的插曲,她毋需过度的联想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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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错了!如果昨天拒绝他的好意,今天她就不会有麻烦了。
低垂着头,言沁欢试着避开对面那双看似温柔却深沉得令人害怕的目光,然而她还是感觉得到他的注视,她不想跟任何男人有所牵扯,更不想跟他纠缠不清,可是因为他的一束花和一张卡片,她不得不前来赴约。
真奇怪,这个男人明明温文有礼,为什么她会觉得有压迫感?第一次相遇,她就有这种感觉,很荒谬,她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感觉竟然越来越强烈,不知道怎
了,她在他身上看见一股很强悍的力量。
「我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花,可是妳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亚德曼说得可怜兮兮,存心挑起她的愧疚感。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有点讶异,你为什么要送我花?」
「早上路过花店时,瞧见它们很美,忍不住就把它们买下来,然后妳的身影就钻进我的脑海,我想没有人比妳更有资格拥有它们。」
一股异样的战栗在体内泛散开来,她有一个非常不安的念头,不过,她宁可做不同的解读,「如果你是为了表达谢意,我接受。」
「如果不是呢?」
「这……我想除了这个理由,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做。」
微微一笑,他显然有意吊她胃口,不让她得到解答。「现在是用餐时间,我们不应该浪费眼前的美食,有事等我们享用过晚餐后再慢慢聊。」
「我不饿。」
「我饿了。」拿起刀叉,他优雅的享用面前的晚餐。
「谢谢你的花,不过希望以后你别再破费。」他不说,她偏要说。
「妳尝尝看,好吃吗?」他突然叉了一块鸡肉塞进她嘴里。
吞下去不是,吐出来更不是,言沁欢就这么僵硬的瞪着他,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她闭上嘴巴,他办到了。
「噎着了是不是?我来帮妳。」起身走到她身后,他状似好意的拍着她的背。
吓了一跳,猛然一吞,她忙不迭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太好了,没事了。」他不慌不忙的回座,好象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事。
顺了顺呼吸,她面红耳赤的怒视着他,「这样子很危险,你知道吗?」
好象发现什么新鲜事,他饶富兴味的倾身向前,「原来妳也会生气。」
「我……每个人都有脾气,谁不会生气?」她只是习惯压抑自己,或许是出身背景使然,或许是父亲严厉教导造成,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她不愿意看见自己变得软弱,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轻易的在他面前失控。
「没关系,妳可以对我发脾气。」
他的包容不会令她感动,只会令她沮丧。她不发一语的低头用餐。
终于挨过晚餐时间,她以为自己可以松口气了,虽然亚德曼很坚持送她,可是幸好他选的餐厅正是她住宿的饭店,这一段接送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不过理想与现实总会有所出入。
站在房门口,亚德曼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想休息了,你还有什么事?」
「我要追妳。」他的宣示简单轻快,却深具震撼。
虽然他的态度早就透露了讯息,她还是受到惊吓,「你……别开玩笑。」
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他轻柔的一吻,「像妳这么令人心动的女孩子,如果我不追,岂不是太笨了?」
微微一颤,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试着冷静下来,「如果你是说真的,请你打消这个主意,我不会接受。」
「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是来法国受训,不是来这里玩爱情游戏,请你找别人吧!」
「我忘了告诉妳,我这个人也很执着,我想要的就不会放弃。」他不会轻易对女人动心,可是一旦心动了,他就非要占为已有,这是费蒙里欧家族男人的特色。
「你……」
伸手遮住她的嘴巴,他从西装口袋取出一张名片,「这上头有我的手机号码,想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
推开他的手,她很坚决的道:「我不会再跟你见面。」
挑衅的扬起眉,他径自将名片塞进她大衣的口袋,「相信我,妳一定用得到,而且过不了多久。我走了,祝妳今晚有个好梦。」
瞪着亚德曼潇洒离去的身影,她有一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突然蹦出的这个男人让她的生活不复平静。
她会陷入这种困境,这都要怪蓝君纱,如果她不要临上飞机的前一天染上流行性感冒,历史就会政写,她不会一个人来法国受训,不会一个人去参加耶诞舞会,不会躲到阳台,不会多管闲事,当然也不会惹上麻烦。
现在,她只能祈祷这个麻烦不会太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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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告诉她,她究竟惹上什么样的煞星?
看着围绕在四周的花卉,言沁欢没有幸福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快发疯了,她叫他不要送花,他却把整个花店的花都送来了,他的用意很明显,这是在向她「宣战」,不过他还真狠,一出手就让她招架不住,如果她是那家花店的老板,她一定笑得阖不拢嘴,今天可以不用开门做生意了。
长声一叹,她取出塞在行李箱内袋的名片,撕毁人家的名片不太礼貌,所以她干脆锁进行李箱,她相信自己用不着它,没想到,结果却被他给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