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吗?”蓝色的门打开了,齐绍权臭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
妈的!满口的仁义道德,听得他烦得要死,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训他,甚至打他,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也挺会讲的,讲到他心虚,也开始后悔自己无知的态度,拷,烦死了!
“你打吧。”楼盼盼闭上眼,等待疼痛的到来。
“你以为我会客气?”齐绍权举起手,但怎么样就是打不下去,他气愤的握住拳头,抢走她手中的托盘,“我饿了,等我吃饱再打。”他从房间拿出一张椅子,坐在门口前,开始狼吞虎咽的解决盘中的食物。
楼盼盼见齐绍权肯吃东西了,心里安心了不少,她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他吃完饭,让他打回那一巴掌。
填饱了肚子,齐绍权瞧着她瘦弱的身子,不禁怀疑的问:“喂,你吃饱了没?不会让我一打就昏倒吧?”他认为是有这可能,她好像愈来愈瘦了。
“我吃跑了,而且身体没那么弱,你打吧!”楼盼盼因他的关心而微笑。
“算了,我不打女人的,但你欠我一次,必要时,我会向你开条件的。”齐绍权有商人精打细算的性格,不吃亏向来是他的处事原则。
“好,你还想吃东西蚂?我下楼再帮你盛。”她转身想下楼,齐绍权叫住她。
“喂,女人,你别下去,我……”齐绍权显得有些腼腆,不知所措的抓着头发。
“怎么了?你有话对我说吗?”楼盼盼柔柔的眸子看着齐绍权脸上极不自然的表情,很乐意听他说。
“我……你先坐着。”齐绍权把位子让给楼盼盼,强压着她坐下后,自己才往地上坐,不安的眼到处乱瞄。“爷……他还好吧!不会因为我的话而想不开吧?”
“他——是指爷爷吗?”楼盼盼盛满笑意的脸有一丝感动。
“你明知道是。”齐绍权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企图用怒气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他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肯说就算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过去看看他?这样比问我还要容易知道你想知道的。”她知道齐绍权的心结所在,但要解开只能靠他自己,别人是帮不来的。
“那你就是不肯说了嘛!妈的,既然如此,你干么浪费我时间?”齐绍权恼羞成怒,活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
“绍权,先别生气,我只知道爷爷很难过而已,无法体会他心中的痛,你要真觉得自己错了,就去看看爷爷,问候他,我相信就算你不道歉,他也会原谅你。”她知道齐绍权拉不下脸去道歉,否则也不会找她谈。
“我,很笨,不会说好听的话,可能不行……”齐绍权有些沮丧,他说话一向恶毒,就算真有悔意也不敢轻易跑去爷爷那,他肯定管不住嘴的老讲中伤人的话,即使他并不是有意的。
“不试试就说不行是很消极的说法,我相信你做得到。”
楼盼盼温柔有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触动了他心中最脆弱的一角,温暖的感觉包围着他,像慈母的光辉。齐绍权甩掉脑中怪异的想法,都怪这笨女人爱管闲事,又爱说教,害他也变得怪怪的,但,心底真的暖暖热热的,好像要涨出来似的。
“绍权!”楼盼盼不太确定的喊着发呆的齐绍权。
“干么?”虽然口气还是不太好,但他已经不再讨厌她了。
“你想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当然是去道歉。”见她笑逐颜开,齐绍权狠狠的瞪着她。“你笑什么?再笑我就不去了。”
楼盼盼缓缓的褪去笑颜,手轻轻搭上齐绍权瘦壮的肩,像个慈爱的长者。“我不笑,但你一定要去道歉,我想爷爷他一定很高兴。”
齐绍权原本想说楼盼盼几句,但一见着她美丽脸庞上写满了真诚,他不禁一笑。“你这种人不当老师实在可惜,虽然会很容易被欺负,但你真的适合当老师。”
“谢谢你,将来要是我真的当上老师,我会记得你这句话。”
“别傻了!你真要当老师?现在的学生很恶劣,你一定会心力交瘁的,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你长得还算不错,有些坏学生邪恶到连老师也敢侵犯,你可别被强暴了再来哭天抢地,那是来不及的。”他的嘴巴是恶毒,但总比她傻傻的想走入教师生涯得好,这女人简直没大脑,笨!
楼盼盼笑着不说话,她知道绍权不可能了解她的想法,但,她很感谢他的关心。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齐绍权不耐的说,他站起来拍拍自己裤子上些许的灰尘,才挑高眉的看着楼盼盼。“早点死了这条心,你也只不过大我几岁而已,人生正美好得很,别白痴到为了一些小孩子而牺牲自己的青春,当然,如果你想早点见阎罗王的话,那你尽管去当你的教师吧!反正依现在小孩子的能力,要气死一个老师绰绰有余。”蠢女人!还是改变主意得好。
“我知道。”楼盼盼也站起来,“你休息吧!我要下楼收一下东西。”
“喂!”齐绍权喊住正要走的她,脸色微红。“谢……谢谢你。”说完,他立即进入自己的房中。
楼盼盼心中溢满了感动,久久不能言语……
近来几天,由于寒流的来袭,让原本就该清扫完的花园延误了好几天,眼看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楼盼盼知道自己若不清理好花园,齐绍桓肯定会找自己麻烦,所以她尽力的在冷风中完成工作。
晚餐后,她忍着寒意,继续完成她未完成的工作,即使她已经冻到手脚冰冷,嘴唇略微发紫,仍是固执的不肯放下手中的扫除用具,只是一味的要完成工作,不想听到齐绍桓的冷嘲热讽,因那只会使她难过。
齐绍权在收到大哥的红包后,就四处寻找着楼盼盼,想拖着她陪他一同去爷爷家,因为他完全没有勇气自己去。
找了厨房、房间和书房,他都没有见着楼盼盼,于是他走到客厅,也只看见大哥坐在沙发椅上喝酒,他禁不住的问:“大哥,你有看见楼盼盼吗?”怪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齐绍桓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窗外,然后又灌了一大杯酒,好似心情很烦躁似的。
齐绍权好奇的走到窗前,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惹得他大哥如此怪异,只见楼盼盼消瘦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直打哆嗦,但却丝毫没有放下扫除用具,进来屋内暖暖身子的举动,他不可思议的骂着,“这笨女人在干么?外面只有八度而已,闲着没事跑出去做什么?嫌命不够长吗?真是白痴得可以。”
齐绍权依着窗子看着楼盼盼略微缓慢的动作,虽然怅不得想立刻把她拉进屋来,但又想到她昨天教训他的情景,不免也想给她些教训才是。忽的,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惹得他不自觉的紧抓着蓝色的窗帘。
“笨蛋!小心一点,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摔啊。”实在受不了,齐绍权跑了出去,直冲到楼盼盼的面前。
这时,齐绍桓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一切。她似乎和绍权在争执,而绍权似乎很生气的说些难听话,最后则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扫除用具,边骂边扫的帮着她,一点也不顾她想拿回扫除用具的手。
齐绍桓迷惑的看着窗外那张漂亮却失去血色的脸庞,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求他?非要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折腾自己的身体,她难道就不能聪明些,为自己好好的着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