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贤弟之见?”
“小弟觉得公孙昕似乎有所目的,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想把冷竹岛拉进 这浑水之中,如果小弟没猜错的话,他定是托镖不成,对冷竹岛心荐怨恨, 且想借冷竹岛的势力帮他揪出玉笛子,而出此惜刀杀人之策。”白守谦的反 应可不是一般人可比拟,虽然是突来的问题,当下一思量就能对答如流。
“这样一来,冷竹岛交不出玉笛子就难脱其责,相反的,若是捉住了玉 笛子,也算替他除了个眼中钉,看来这公孙昕的心眼还真不小。”李隆基被 白守谦这一点明也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
“那贤弟的意思是不准奏了?”
“非也!”白守谦摇了摇头。“大哥该遂其所愿才是。”
“明知道这是公孙昕的私心,贤弟这话从何说起?”李隆基不解的挑起了 一边眉头,等待看白守谦的回答。
“这个公孙昕虽然说有私心,但他最后的话倒也不假,任玉笛子如此目 无法纪的拦劫,对大哥的威信也确实有损,现在各方通组仍无进展,不如我 们就将计就计,借冷竹岛的势力来擒住这个玉笛子,也可省下不少的麻烦, 大哥意下如何?”
李隆基的眉头随着白守谦的话愈来愈开,到最后甚至击掌大笑了起来, “妙哉!妙哉!真不愧是我的好贤弟,就这么办!”
“如果大哥觉得小弟尚可胜任,就将此事交于小弟。”白守谦似是胸有大 计的说。
“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说来听听。”李隆基不觉的双手磨拳擦掌,一想 到能和那个冷得不像人的裴冷策再次过过招,他觉得精神一下子都上来了。
自从上次计划让裴冷箫的妹子嫁三弟后,就好久没有这么好玩的事了。 太平盛世嘛;人总是要找点乐于来玩玩呀!
冷竹岛冷竹山庄听雅院。
月光轻柔的在黑夜织起白色的纱幕,虽然已是深秋还冬之时,在这处于 南方的谷岛,似乎仍没半点寒意,园子里的杨子花开得正美,浓郁而醉人的 香气在院子间飘散。
优雅的箫声和着筑音和笙响柔柔的弹奏着“十夜月吟曲”,悠扬的乐声 让所有难过听雅院的人都放轻了步履,丝毫不敢弄出一些声响,一来是怕打 断如此动人的乐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奏乐的人正是冷竹 岛的三个当家,就算不懂得欣赏的人也没有胆敢扰了他们的雅兴。
不过,此一限制似乎对两个人无效,一个是年约十来岁,有着金发蓝眼 的小男童,另一个是怀中抱着个周岁婴孩的美丽少妇。只见在所有人安安静 静的聆听看这难得的演奏时,他们却交头接耳的说起话来了。
“小奇,这是什么曲子,还挺不错的。”那个抱着婴孩的少妇转头问看她 身旁的男童。
“杏儿妈妈,你没听过这曲子啊!这曲子就连三岁小孩也知道。”那话中 有说不出的得意,仿佛在笑她的孤陋寡闻。
“听过我还要问你啊!”杏儿没好气的瞪了她丈夫的义子──算来也该是 他的义子──一眼,这个小子真是愈来愈没大没小了,再怎么说,他还得叫 她一声妈,竟然敢用这种取笑的口气对她说话!
他也不想想,她可是由一千多年以后来的人,这种早八百年前就失传的 小曲,她怎么可能认得几首,问她邓丽君的歌说不定她还懂得比较多。
“相传这是东晋桓伊所作,原为笛曲,而后改编成琴曲,其中有相当浓 的清商乐乐曲尾句重复的特点,我说的对不对啊?”小奇初时是对着杏儿说 的,可是结尾却是问看才结束曲子的三个人,话中有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说得好,小奇,你真是愈来愈聪明了。”会说出这样毫不修饰言词的 人,除了裴家最小的裴冷笙之外,不会有别人了。
“这哪能怪我,对桓伊这个人,我只知道他有作‘梅花三弄’这曲子, 至于你们弹的这个什么‘十夜月吟曲’我听都没有听过,搞不好这曲子在我 那年代早就失传了。”杏儿不平的蹶起了嘴巴。
“杏儿你……”裴冷箫听了杏儿的话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欲言 又止。
“我说过讨厌你皱眉头的。”杏儿把怀中的婴孩往裴冷箫怀中一塞,霸道 的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孩子都有了,你还不相信我?这辈子我是赖定 你了。”她低柔的对着裴冷箫的耳边说。
这个男人呵!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于让她由未来来到这年代 的神秘力量,他一直有着无限的敬畏,却也有着无尽的恐惧,他似乎害怕她 会离开他。所以,只要她一握未来的事他就会皱起眉头,甚至好几次在半夜 醒来,她都会发现他紧紧的拥着她,像是深怕一个松手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我是爱惨了你了啊!”裴冷箫一手抱看他俩的爱情结晶,一手轻轻的执 起杏儿的手轻吻,如果不是她的出现,他相信自己的心一定仍冰封在不见天 日的黑暗中。是她!这个系住他的心的女人救了他,他已经不能想像没有她 的日子。
即使只是想,这样的念头都会让他心痛的难以自持,除了他是真的爱惨 了她之外,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又来了!”裴冷箫非常不怕死的做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你们要卿卿 我我的可以,但是总要顾及到这儿是大庭广众,而且还有小孩子,如此做法 实在有些伤风败俗。”
要是以前,打死裴冷箫他都不敢对那个冷得比长白山万年不化的寒冰还 冷的大哥开这种玩笑,可是自从大哥娶了杏儿后,这口没遮拦的裴冷箫也就 愈来愈大胆了。
“冷笙,你完了。”裴冷筑仍是那一脸锅子也敲不掉的狐笑,而且笑中还 有浓浓的哀悼之意,对这个自找死路的小弟,他只能说──自作孽,不可 活。
果然,裴冷筑还没来得及致上他的哀悼之意,杏儿就整个人由裴冷箫的 怀中钻了出来,转身面对裴冷箫,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惊然的笑容。
“敢问一下我们裴冷空大少爷,我是伤了哪门子风又败了哪门子俗?你 大嫂我可是健康得很,倒是看你的脸色还比较可能‘伤风’,让我来帮你把 个脉吧!”说完,她也不管裴冷笙要不要就抓起他的手,自顾自的把起脉来。
“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裴冷座心里开始有点儿毛毛的。
“哎呀!你惨了。”杏儿突然皱起眉头说。
“叔叔有什么病吗?”小奇好奇的问。
“小奇!”裴冷笙连忙出声制止,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出言不逊了,想 来是他最近安逸得太久,久到忘了他大嫂一整起人来可是会让人很凄惨的。
“你想知道呀!”杏儿不理会裴冷笙的话,远自的问着小奇。
“嗯!”小奇肯定的点点头,虽然这么做是有点对不起冷笙叔叔,可是他 实在很想知道杏儿妈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你冷箫叔叔这种病呢,就叫‘心因性挖土症’。”
“什么是心因性挖土症?”小奇更加莫名其妙了,这个杏儿妈妈有时候讲 u真的是很难懂,不过这也让他更期待她接下来会说的话。
“这是一种很可怕的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一开始就会乱挖土,然后渐渐 的对任何事都疑神疑鬼,再来就会受人左右,到最后他说的话会全部出于一 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