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珂睁大了眼,难怪!
“争珂呀!盈盈呀!贵客临门了,还不快出来。”何嬷嬷的声音凌空劈来,争珂早已习以为常,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语凝则跟随其后。
“穆公子呀!真是稀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杭州第一富的穆公子竟大驾光临,她怎能不乐呢?“呃,这位大爷是……”
“在下姓杜。”穆剑秋身旁的杜仲秋一派斯文的答,原本他该去避难的,但这场戏实在太精彩了,错过可惜啊!
穆剑秋脸色不太好看,他扫视了红花楼一周,心中的怒气更炽了。
“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姑娘……”穆剑秋蓦然住口,那小妮子想必易容了,问了也是白问。
“公子爱说笑了!”何嬷嬷暧昧的说,“我们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姑娘多。”她心中兀自暗想,敢情这俊逸非凡的少爷竟是“在室的”?
穆剑秋?!语凝捂住嘴躲在柱子后,心中惊疑不定,他怎么会爱这里?她的脑中串过千种想法。
好个伪君子!平时道貌岸然,骨子里果然是只大色狼!
不知怎的,语凝非常不高兴穆剑秋在此出现,至于为什么她无暇深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别让他看到。
“对了,我干嘛躲!”她自言自语道,“反正他有认不出我来。”说完她放心的从柱子后移了出来。
此时穆剑秋已在争珂和另一个姑娘的陪伴下走了过来,语凝忍不住新虚的低下头,与他错身而过。
两人错身而过后约三步远,穆剑秋停了下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那一刻大胆的她竟不争气的紧张了起来,一颗心狂跳着。
“你。”穆剑秋折扇一指,“你也过来。”他命令的说。
语凝抬头看了看四周,噫!怎么没人?
“不用看了,就是你。”穆剑秋的脸上开始出现笑容,一张冰冻般的脸也软化一些。
正当语凝考虑着要过去或是夺门而出时,争珂反应很快的搭上穆剑秋的手臂,“哎哟!穆公子,盈盈是新来的,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争珂姑娘这么说就错了。”杜仲秋插口道,“人多才热闹嘛!”他看了穆剑秋一眼,意思是:可别说我没帮你,更别把帐记在我头上。
语凝倒抽了口气,看来不去是不行了!反正他敢来上妓院,她为什么不能来“客串”妓女?
“盈盈不懂事,请两位公子见谅。”语凝笑盈盈的行了个礼,抬起头来望向杜仲秋特别锐利的目光。
杜仲秋感觉一阵寒气袭来,不妙!这次倒给凝丫头恨上了,不知会有什么倒霉事。
穆剑秋心情好了起来,你爱玩,我就陪你玩!他伸手揽过语凝的细腰,紧紧的扣在他身边。
“哎呀!穆公子你弄疼盈盈了!”语凝细声呼叫着。
穆剑秋放开她的腰,对她邪邪的一笑,倏然握住她青葱般的玉手,“不疼,不疼,要不要我帮你医一医呀!我的医术不错哦!?”
一旁的呛咳了起来,穆剑秋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赶紧捂住嘴,转达过身去,恨不得可以大笑出声,哈哈!值得、值得!这场戏值得再跑十趟茅房。
语凝脸上挂着笑,心里已把穆剑秋的杜仲秋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偏偏她又不能发作。
穆剑秋见语凝的脸上忽地一阵红,又忽地一阵白,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看盈盈姑娘的脸色,哎呀!真糟糕,好像病得不轻呢!我还是帮你把把脉吧!”穆剑秋潇洒的一笑,转达眼手就要扣上她的腕部。
语凝巧妙的闪了过去,“穆公子,咱们还是先进龙凤厅喝点小酒,唱曲小调吧!小女子这一点病不碍事儿。”她边说边领众人进入龙凤厅。
争珂正要上前解危,不料腰部要穴被扣住了,她心中大呼不妙,正要回头看清来者,杜仲秋的声音已经响起,“争珂姑娘还是陪陪在下吧!”
“大爷您真爱开玩笑,争珂一定找美丽的姑娘陪您。”她假笑着。
杜仲秋假咳一下,附在她耳边说:“劝你下回别随便收那位姑娘。”
“大爷真爱开玩笑,可是我听不太懂呢!”争珂仍坚持着。
杜仲秋叹口气,还假!他无力的从腰间掏邮一块银牌,往她眼前一晃。
“杜……杜大当家!”争珂仿佛被吓到了。
杜仲秋笑着收起银牌,拍拍她的肩,“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下回别做傻事了。”
“杜大当家,我能不能问你,为什么不能收语凝?”争珂仍旧不解其是的奥妙之处。
“刚刚那个人,呃,这么说好了,他的银牌上有一轮新月;而那位‘盈盈姑娘’恰巧是那位老兄的意中人!”杜仲秋纵容的说。
“还有,这事儿千万别教‘盈盈姑娘’知道了,明白了吧!”他笑着走了出去,笑声绕梁不绝。
争珂仍处在震惊之中,那银牌正是雪月岛的人为辩识身分的东西,它上面有一个新月到七个新月不等,大当家是一弯实心的白色背后月,其手下都是两弯新月,只拥有上弦、下弦月;而二当家则是两弯实心的白色新月,其手下都是两弯新月,只不过愈下层组织实心部分愈少;而她是四当家的手下,她的新月就是四弯新月,其中有一弯是实心的。
※ ※ ※
语凝又帮穆剑秋斟了杯酒。
“公子好酒量,多喝一点。”语凝说着,心中却暗忖,喝吧!醉死你这个大色鬼。
“你也喝,你也喝。”穆剑秋顺从她的诡计。
语凝见他已有几分醉意,正想灌他多喝几杯,让他睡个好觉时,他突然起身,大叫着说:“不晚了、不晚了,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语凝瞄了瞄四周,这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好、好、我扶你去睡觉。”她搀起他,将他送进一间空房里。
好不容易将他摆上床,语凝回身喘口气喝口茶时,穆剑秋忽然下床,从后面抱住了她,令她手上的茶泼了一身。
“我要睡觉!”他仍嚷嚷着。
“睡觉就睡觉嘛!醉死你这大色鬼。”语凝努力的把他扶回床上,累得满身大汗。
“我要你陪我睡。”
语凝受不了的翻翻白眼,耐心的连哄带骗的把穆剑秋摆平,等确定他睡着了后,她站的床边,满头大汗的瞪着他。
“明天起来有你好受的!大笨狼,谁教你爱风流,醉死你话该!”她念着念着就在床上坐了下来,“其实你也不坏,就那张嘴油腔滑调的,瞧生得如此俊美,真是一种罪过。”她说着说着就看他看出了神。
蓦地一双手环了上她的腰,她来不及惊叫出声,穆剑秋已将她压在身下,整个人贴在她身上,鼻子都碰着箅子了,而他那双眼清亮无比。
“你……你没醉!”语凝惊愕的问。
“醉了怎么陪你睡觉呀?我的好凝儿。”穆剑秋皮笑肉不笑的说。
她的眼睛倏然睁大,“你……你知道我是……”
“闭上你的眼,小心苍蝇飞进去!”他冷冷的说,接着他的唇就迅速捕捉住她的,夹带着怒气与欲望,重重的、深深的吻住了她。
语凝用力的挣扎,但全身密密实实的让他给压住了,哪里挣得开他强健的身躯呢?
“穆剑秋,你混蛋、你小……”她的唇来不及吐完诅咒,便教他给次堵死。
这回穆剑秋的吻显然温柔许多,轻轻的、慢慢的挑逗她,直到她全身发软,再也无力抵抗。后来当他移开唇时,语凝带兀自沉醉地刚刚的旖旎时光中,不料,下一秒她就置身于穆剑秋的腿上,这才发现他已翻身坐起,而她正趴在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