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唇角,讽刺地冷笑。“范亚鄀很懂得这点,所以地舍我而就伦咏畅,可没想到,现在却是我。坐上主席的位置!”
伸手握了握拳,他咬牙说道:“因此我绝不能掉下来、不能输给伦咏畅,我要让范亚鄀知道,她错得有多离谱!”
说来说去,终究还是为了范亚鄀,若没有爱、怎么会有恨?裴竞嘉未免太自欺欺人了。
望着眼前满满的各色莱肴与沸滚的火锅,亚香纯突然间失去了胃口。
* * *
回到公司,经过一夜的折腾后,亚香纯突然病了。
趴在桌上睡到一半,剧烈的胃痛将她惊醒。极力压下那股不适的感觉,她敷衍地吞了两颗胃药;没料到胃痛不但没有稍歇,反而更加地严重,胃部甚至浮出阵阵的嘤心感。
亚香纯喝了些许热茶暖暖胃,接着强撑着病体,又开始忙碌工作起来。
“香纯,早安!”经过半夜的休息,裴竞嘉明显地精神许多。
他换上干净的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地,昨晚冒出的胡髭,现在也已经打理干净。亚香纯可以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清爽气息。
但这并没有办法让她好过一些,她还是难过的要命!
注意到地苍白的脸色,裴竞嘉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亚香纯勉强笑笑,她知道今天下午这个会议,对裴竞嘉很重要,因此她绝对不能缺席。
想到这里,她避重就轻地问: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竞嘉扬扬眉头。“没有,除了眼睛有些疲倦,其余一切都还好。为什么这么问,你不舒服?”
“不!”亚香纯赶紧否认,但额间沁出的汗水,却隐约地透出她的不适;然而裴竞嘉什么也没发现。
“我只是有点紧张。”亚香纯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呕吐—的感觉。“毕竟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发言,我心理还没调适好。”
“万事起头难,放心,一切有我!”裴竞嘉拍拍她的肩,却没发现到她微颤的身躯,与失去血色的嘴唇。
男人总是这么粗心,对心爱的人都尚且疏忽了。更何况只是对一个普通的异性朋友呢?
下午,亚香纯让自己全心投人工作之中,企图用忙碌来麻痹疼痛的身体。她知道她不能倒下,鄀她生病退席,裴竞嘉该怎么办?
她不能留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为了待会的会议,亚香纯不敢吃任何东西,她怕自己一吃东西,就会把胃里的食物都吐出来;因此整个早上,只喝些热茶压压胃。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Miss亚。会议的时间到了。”
“OK!我马上去。”起身整理略皱的衣服,亚香纯吞下数颗止痛药,接着拿起资料,毅然决然地步出办公室,准备进人战场。
一进入会议室,噬人的紧张感迎面袭来。她略微环顾四周,“硕嘉”几个重量级的股东部到了,连前主席伦明亮也出席这场会议。
亚香纯眯眼打量伦明亮。他身型肥胖、体态臃肿。严格来说,并不是十分好看的——个男人,可排除眼睛看得到的地方,伦明亮周身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眼神不怒而威,神色不冷而凛,让人见了不禁肃然起敬。
侧眼看看坐在位首的裴竞嘉。他面无表情,没有一步登天的狂傲自信,也没有惶恐惊惧的不安。有的,只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冷漠神色。
等大伙儿皆入座之后,伦明亮望着仅剩的空位皱眉:“咏畅呢?”
“报告主席,伦先生说他有事耽搁了,会晚点才到。”秘书赶紧说。
“请称呼我前主席。”伦明亮说完,转向会议室里面对所有人。“我现在已经交出棒子,将‘硕嘉’传给我的儿……侄子,伦某在此恳切地请求各位,能尽力辅佐、帮助这不成才的小子。”
伦明亮继续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参与‘硕嘉,的公开会议,以后公司的决策,将由裴竞嘉全权作主。”
冗长的会议就在伦明亮的演讲中,正式展开序幕。裴竞嘉接在伦明亮之后,也发表了自己对“硕嘉”未来的展望与期待。
望着裴竞嘉淡漠的脸庞,双香纯没来由地觉得好笑。他俩花费那么多心思,甚至熬了整个通宵,只为在会议上证明他们能力,给伦咏畅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正主儿却没有来!她觉得自己似乎被摆了一道。
突然袭来的剧痛,瞬间凝结了亚香纯的笑容;她咬紧习关,任由疼痛在地体内肆虐。
不!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快要轮到她报告了,她不能在这时候泄气。
连喝几口已经凉掉的茶,原以为可以稍稍压住疼痛,没想到却反而勾起强烈的恶心感。
正在与难受的身体搏斗之际,裴竞嘉磁性的声音却响起。“现在请我的特别助理亚香纯,跟各位报告产品的走向与企划。”
亚香纯勉强站起身来,素白的小手颤抖地拿起文件夹。“各位…”
大淌汗水落下她的脸庞。“在主席接掌‘硕嘉’之后,公司的各项数据有了明显的变化……”
现在不止是胃痛,连头也昏了起来,眼前甚至开始模模糊糊,仿佛落下一帘水幕……
门突然被粗鲁地打开,伦咏畅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无礼地闯入正进行中的会议。
“不好意思,打断各位了。”嘴里虽这么说,脸上却没半分抱歉的神色。
“胡闹!”伦明亮喝道。“咏畅,你搞什么?还不快坐下!”
伦咏畅耸耸肩。“我不是来参加会议的,我只是带新股东来跟大家见面。”
新股东?众人浮出疑问的神色。
伦咏畅笑得很开心,笑容让他原本就英俊的脸,显得更加闪闪发亮,然而那抹笑容,却只让亚香纯联想到即将大快朵颐的猛兽——
那种兴奋中还带着浓厚的邪恶!
在众人都还来不及答话之际,伦咏畅已经将身子微微——侧,朗声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新股东,也是主席相当熟悉的人——范亚鄀小姐!”
恍惚中,亚香纯看见裴竞嘉的面具瞬间崩裂,他猛地站起来,满脸不不可置信的神色。
其中混杂着意外、震惊、气愤、恼火。
还有,她不会错认的眷恋!
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强烈的晕眩感,使亚香纯再也站不住。她身子一歪,整个人往后倒去……
第五章
“香纯!”裴竞嘉立刻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如风般奔至亚香纯身边,一把将她抱起。
见她额头因碰而而红肿起来,他不禁对站在一旁的与会人士咆哮。“搞什么?你不会接住她吗?”
“我……我……”伦咏畅的秘书有点手足无措。裴竞嘉白人公司以来,一向以冷脸示人,何时见他情绪这么激动过?
望着怀中人儿苍白的脸与失去血色的嘴唇,裴竞嘉仲手拭去她额间冷汗。“香纯,你觉得怎么样?”
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和语气中的焦急,安慰与喜悦铺天盖地袭来,几乎要将她所有难受的感觉压下去了。
“我没事,只是胃有点痛!”她露出一丝微笑,然而胃邢却隐隐作痛,像是存心和地作对似的。
“我送你去医院!”他打横地将她抱起,准备冲出会议室。
“等等!”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伦明亮不动如山地坐在位置上,一脸不悦地说:“会议才开到一半,你身为主席,怎么可以中途离席?”
“她生病了。”裴竞嘉仍然紧紧抱住亚香纯,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