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觉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对方的手机里这几年来设定自己门号的铃声为“给艾丽斯”,是有原因的……当下脸就红了。
“笨蛋,哪有这样……”好像小孩子,可是他竟然不想反对。只是无法坦率答应。
“不管,你答应我!”
“款……”
“亲一个,答应我嘛。”
“唔……”
“再亲一个,答应我。”
“……”
……其实根本只是借机想大吃豆腐吧?
这天弹琴的光景,让谢子觉往后在听到任何轻音乐时,脑中都浮现曾经有人为自己弹琴的影像,心中泛起甜意。
后来,两人因为人生规划不同,一直聚少离多、服兵役和学业错开间隔,甚至,江喻捷服完兵役出国深造去了……即使那么遥远的距离,只要听到这首曲子,谢子觉总有一种错觉,仿佛对方就在自己身边。微酸也甜的感觉盈满心头,不觉空虚。
后来的后来
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能和这个人在一起这么久?
那时才刚萌芽的恋情居然经得起紧接而来聚少离多的考验,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以情人的身份在一起有多久了?五年多了耶,算算日子,自己忍不住也惊讶了。
毕业后就错开的两人,被分隔在服兵役与继续学业之间,一南一北、环境也不同。分隔五年之后直到现在才能再同居一处,但离别还是近在眼前,江喻捷即将出国深造,两人要面临的是更遥远的距离。如果说初分离时能维持恋情是因为正当热恋、情正浓时,但持续过了这几年分隔两地的日子两人还能在一起……他忍不住笑了。不知为何,莫名的感到有点得意。
江喻捷环上他的肩,稍冷的肌肤触感令他回过神。
“洗好了?”看到对方微湿的头发,谢子觉极为自然的伸手去拨了一下。
“有洗头怎么不吹干?”这家伙怎么老是这样?
“帮我。”
江喻捷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这么说,谢子觉白了他一眼骂:“你不会自己吹噢!”一边却还是起身拿了吹风机。
坐在床边等着人伺候的人,表情看来明显得意又开心,令谢子觉好气又好笑。推开了开关为他吹干头发时,手上轰轰作响的热流似乎也丝丝流入了心头……
像这样两人生活在一起,感觉上是好难得的一件事。大学一起毕业后,被学业和兵役错开的他们,连见面都变成是奢侈的。现在这样可以一起入睡,醒来时看得到对方,有人做饭给他吃、或是有个对象能让他在上了一天班累的不得了后还有冲动想自己做饭……真好。
眼前的这个人哪,这几年来一直都把自己摆在第一优先的位子,明显到连自己都感觉得到。也信守着当时他自己说过的话:有事情一定会找他商量,任何事都好好地说,两个人要一起过……所以即使知道更久远的别离近在眼前,谢子觉仍然有种“一定没问题”的感觉。
为什么会愿意把时间花在他身上?而且还觉得就这么一直下去也没问题?为什么不知何时开始,这人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已经这么重要了?
看着江喻捷的背,手上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干头发时,谢子觉有点恍惚地想着一些清醒后自己大概会觉得很奇怪的问题,一边忍着想伸手碰触他肩膀的冲动。
自己也被他传染了吗?在他身边就会想碰他,即使仅只是肌肤轻触也好……
江喻捷退伍还不到一年,体格似乎仍停留在服兵役那时的状态。薄衣下可以说是健硕的体魄……喀地一声,谢子觉关掉吹风机,成功收拢差一点破闸而出的遐想。
“好了。自己梳一下。”
“好舒服哦,有小觉在真好。”江喻捷开心的笑着,“谢谢!”
狗腿。本来想念他这一句,但是看到他的笑脸,又什么都忘了。脑袋里只有他的笑脸,和刚才极度想碰触的肩膀。是男人了啊。经过兵役洗练,眼前这笑得甜甜的人终于成长为男人,不论是心理或身体都比以前健壮许多。
江喻捷当时抽到的营队是军中出了名的精实,连谢子觉知道时也大吃一惊。那样严苛的军事生活把他的体格从削瘦磨练成健硕。但除此之外,真正让谢子觉担心的反而是他在部队里和人相处会不会有问题?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江喻捷说话很有自己的见解、不懂的就会持保留态度不会随便附和他人、有时会出声质疑甚至卯起来非要找到答案不可。但在军中,这样的个性绝对不受欢迎。那时好担心他啊,担心这个脑袋里只装学术研究、其余大概什么都没有的人会被学长和长官整惨、担心他受不了严苛的军训……
“怎么了?”江喻捷合作的微低着头让他摸了又摸,其实心里很想直接扑倒眼前这不知想到什么事而对自己明显露出怜爱之意的人。
“想到你当兵的事。”
“喔?”
“你那时候的头丑死了。”
他的头型很不适合理平头,进了军中头发被剃掉的模样让谢子觉很不习惯,甚至当时第一次见到他平头的样子时,忍不住脱口说:“好丑……”
“什么?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江喻捷苦着脸说。记得当时顶着不习惯的平头已经有点难过了,听到他嫌弃的话时更伤心。
“现在变好看了啊。”谢子觉笑了笑,把吹风机的电线捆了捆收好,一边不经意地脱口说出了这句话。他鲜少这么直接称赞对方的外表,让江喻捷听了心花怒放。
“真的吗?”开心地贴上谢子觉的背抱着他。
“嗯。”
“亲一个!”响吻啵在他脸上。
被这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才刚觉得他被兵役磨练得像个男人了,马上行为又退化的像小孩一样。
“再亲一个。”双手拢紧,胸口贴着谢子觉的背,侧着头轻轻在他脸上又落了个吻。然后游移着,耳朵,颈边……
“小觉好香。”停在他颈边嗅了嗅,江喻捷低声的说。
……明明就和你用一样的香皂。
谢子觉差点脱口这么说。耳边的低语让双脚忍不住发软,轻喷在耳边的呼息相碎吻搔得他缩起肩想闪躲,更想躲掉的是被人从身后抱着的那股微妙感觉。
“款,会痒……”
这人仿佛没听见,轻吻依然碎碎的落在他敏感的耳旁,甚至手指也不安份的抚着他的胸口,在薄衣上画啊画的,微弱但无法忽视的触感令谢子觉无法自制的轻颤。
“小觉,你明天休假对吧……”
这句话根本不是在询问。只有两人明白的意思令他全身发热。
“嗯……”
“那今天是不是可以晚点睡?”手指滑入衣内,再引起一阵轻喘。
含蓄却煽情的话听得谢子觉脸颊烧红,不知该如何回话。
这家伙根本是故意的,故意用简单却令人想入非非的话撩拨他……咬了咬牙,却说不出拒绝的话。退伍后和他同住的江喻捷简直像是在发情期,动不动就抱着他又是亲吻又是抚摸地滚到床上……
闷着不出声的谢子觉实在太可爱了,江喻捷忍不住使力把他扳转过来吻上他的唇。微高的体温在唇舌相触间透了过来,让人只想再粗暴一点的把这份温热尽噬入喉。不想再冷静逗弄怀里抱着的人,急切地吸吮哨咬着,迫不及待的轻推着他到床边。
“小觉,可不可以关灯了?”
又是一句煽情的话语。谢子觉坐在床边轻喘着,压抑着想斥训他“你别老是讲这种让我脸红的话!”和但也极度想抱紧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