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开始行动,别再打瞌睡了。”
这一次大家没再发出嘘声,反而精神抖擞的会心一笑,互相打气的说了声加油,眉舒眼亮的迎向阳光,沉睡的狮子终于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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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敲门了,直接给我滚进来。”
不好吧!用滚的实在太难看了,还是安步当车一步一步走,免得弄脏烫得笔挺的制服有损国家颜面。
手一举的火东云并不是想表达他的礼貌,而是刚好头有点痒想抓一下,没想到才刚碰到头发而已,半开的办公室里传来打雷的吼声,害他不好意思真给他抓一抓。
不过他还真有些后悔“应召”,尤其是推门一进所瞧见的那抹灿烂金光,他的脸当场黑了一半,很想双脚并拢向后转,不用招呼、不用莎哟娜啦,眼睛视线集中鼻梁中间。
应该有人禁止金发碧眼的洋鬼子进口,不然也要防堵他们偷渡,千万不要一时心软而错放,他们绝对具有十足的杀伤力。
可惜立法者不是他,否则世界真的太平了。
“我没叫你罚站,自己找位子坐。”也不瞧瞧自个身材有多高大,把顶上的光全挡住了。
咦,没开骂,天下红雨了吗?“局长,你今天的头发非常有朝气,换新洗发精了唷?”
还是得小心点以防万一。
“死小子,你一天不惹我发火就不开心是吧!我就剩下这几根毛撑场面。”全给他气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最忌讳人家提及他那头日渐稀疏的毛发,非要在好不容易心平气和的情况下踩他的痛脚,让他囤积胸口的怒意溢到喉咙口,不吐不快怕得内伤。
他不能让老人家快活几天吗?不气死他似乎非常不甘心,三天两头找他的顶上发麻烦。
“幸好、幸好你老还有气,我以为你嗝屁……呃,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你依然健在,与龟鹤同寿的活到一百三。”果然没被外星人附身,骂人依旧声音宏亮。
大概被念习惯了,没被吼个两、三声浑身不舒服。
像某人说的--犯贱。
“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骂我老乌龟?!”可恶的兔崽子,他非调他去扫厕所不可。
尽会惹他生气。
血压有点升高的归正人被他气得差点爆血管,脸红脖子粗的使劲瞪他,看他能不能稍微节制些,别老是没大没小的顶撞上司,他好歹是他的直属长官,多少要卖他点面子。
不过他的希望很少实现过,每回都气得青筋浮动,心肝肺只差没呕出来。
火东云皮皮的一笑当是赞美。“局长,你叫我来不是要说教吧?!我最近可是很忙,忙翻天了。”
“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我手上刚好有几件大案子没人接手,不如全交给你负责。”总要有人教教他什么叫敬老尊贤。
“不要呀!大人,请原谅小的有口无心,我这张嘴就是吃太多大蒜了,所以难免臭了些。”想累死他呀!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谁在笑,当他在说笑话吗?
眼角一瞄,他只瞧见一头金发晃动,上下颤抖好不厉害,简直无视他的存在。
该死的洋鬼子,他不知道自己站在谁的地盘上,居然敢狂妄的表示出不敬?他八成没被面粉砸过,当年美国人赠送的面粉袋正好可以还给他,象征中美永远友好。
“哼!尽会嘻皮笑脸,没有一时半刻正经。”拿他没辙的归正人也只能冷哼一声。“对了,介绍个人让你认识。”
一听局长要将金毛的引见给他,火东云的脸部肌肉突然抽动了一下。“不……不用了,我很忙,真的很忙,可能没时间认识新朋友。”
一说完,他不敬礼的打算离开,死也不肯和他最痛恨的人共处一室。
“再忙也该见见新伙伴,别丢台湾人的脸。”他会比他更忙,专门收拾他们的烂摊子。
一句话成功的留住他的惊骇,脚步一旋的奔到局长大人面前,握紧的拳头差点吻上他的脸。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是我耳背听错了吧!你不可能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报复我平日对你的小小乖张。”牙一咬,他上下两排横齿磨动着。
天呀!不是他所想的吧!老天赶快劈道雷劈醒他,这个恶梦诡谲得就像真的。
“很抱歉,亲爱的,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从今天起我正式加入你们的小组,以后请多多指教。”呵呵呵!他怎么跑得掉。
字正腔圆的标准国语由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口中说出来实在有点怪异,感觉很不顺,好象西瓜长在菠萝田,墙角的老鼠会叫妈。
“你……你……你离我远……远一点,不要再靠近了。”完蛋了,鸡皮疙瘩全跑出来了。
“欸!瞧你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你没被女人抱过吗?”“她”只是想表达一下美式的热情而已。
高鼻、深邃的五官,动人的明眸如雕刻的绿宝石,丰厚的双唇闪动着淡淡玫瑰花色,两排扇子一般的睫毛眨呀眨的好不多情,叫人忍不住想上前一亲芳泽。
往下一瞧,只要是男人都会流口水,除非是性无能或已经死了一半的老人家。
啧!凹凸有致的身段还真是峰峰相连到天边呀!高耸的胸口隐约可见勾人情欲的深沟,每走一步就弹一下,肉球好似水球充满弹性,再有理智的男人也会扑上去。
“她”很美,美得相当冶艳,是那种会让人一见惊艳的超级大美人,而且容易引起性冲动的类型,通常适合当情妇或狐狸精,不宜摆在家中。
最重要的是“她”肯定会出墙。
火东云是憋气憋红的,大脑的血液全集中在脸上。“该死的朱德?蓝尼,你真给我跑去变性?!”
“变……变性?!”
不敢相信的秃头局长惊得差点掉了下巴,目瞪口呆的怔得把头顶唯一的几根毛发给扯下来犹不自知。
因为他已经快疯了。
“麻烦一下请叫我茱莉亚?蓝尼小姐,谢谢。”
第六章
“呃,她真的是男人?!”
无法置信的不只是局长一人而已,几乎全警局的男人都不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个个面色惨白痛不欲生,抚着胸口大叹老天的作弄,妖娆妩媚的美娇娘怎会是昂藏七尺的男儿身,岂不是气煞人了。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叫他们如何能接受呢!
搥胸顿足、呼天抢地的情形当然不会发生,可是好不容易提升的士气却跌到谷底,宛如死城的失去笑声,摇头叹气随处可见,和世界末日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可恨的是她居然“只”钟情他们吊儿郎当的火大队长,叫人情何以堪,他们的条件会比他差吗?
“原来火东云是同性恋,难怪他不近女色”的传言传之甚嚣,多半出自大家的酸葡萄心态,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知道火东云不爱茱莉亚,因为她是“女人”。
这个有口难辩的误会就这样传遍整个警界,每个走过火东云身边的同事都会吃吃一笑,投以暧昧的眼光。
他自己本身倒不怎么在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照样一副心无大志的模样,吵着要到林森北路指挥交通。
“笑笑笑!你卖牙膏呀!一口白牙嫌它太整齐了是不是?要不要我让你的牙医赚一笔补牙费。”他刚好手痒得很,想找人试试拳头硬不硬。
还敢笑,没瞧见他的白眼吗?
“呃,你……”葛士扬呛了一下,笑意在喉间滚了滚才咽下肚,以免脸上多了个黑眼圈。“你真的不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