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已没有耐性再和她耗。
“不要。”温雨华硬是不被他吓倒。
懒得废话,唐文权直接动手甩人。
不懂武术的温雨华没了抓搂,身体立刻失去平衡的跌回屋内,而且跌的位置非常精准。
看她倒在地上后,后脑跟着就要撞上沙发椅硬硬的扶手,唐文权脸色微变,两个大踏步冲过来,以手心扶住她的后脑,让她免于脑震荡的危险。
温雨华惊喘几声,而后立刻抓住他。
“妳没事吧?”
“没事。”她困难的吞咽了下。
“回去吧。”他放开她。惯常的冷漠与威胁吓不倒她,他又做不来以武力逼吓弱女子的事,只好希望她快点走。
“不,你还没去看医生。”
“妳--”
“我叫温雨华,你叫小雨就可以。”她截断他的话。“拜托,就去看一次医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不好?”她几乎哀求了。
唐文权看了她好半晌。
“去看过医生,妳就走?”
“只要你去看医生,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沈吟了半晌。“女孩子不要随便对一个男人说:做什么都可以。”他等她走出门,然后锁上。
“那你肯去看医生了吗?”她眼睛一亮。
“走吧。”他没看她,径自往外走。
真的是--败给这个多管闲事、傻呼呼、不像女人的小女人了!
* * * * *
在昨天以前,温雨华从不认为自己会多管闲事,也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会对陌生人投注过分关心的人;但现在她可不敢这么肯定了。
跟着他一起去看了医生,出了诊所大门后,他就径自走开;那寓意很明显,就是不要她再跟。
她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踅回饭店。
去了一趟医院,医生很明白的说了:是流行性的重感冒,偏偏他轻忽,所以症状几度严重,幸好及时退烧。
但他没有感谢她,只是端着冷冷的眼,瞪视医生快点看完;而他不说话,所以医生的问题全部由她代答。
看完医生,他拎了药就走,对她来说,去了医院唯一的收获是,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从健保卡上看来的。
然后,他走他的,不再开口,她也走她的。
有点失落的脚步一踏进饭店大厅,就见所有的同学都聚在大厅里,一旁角落里堆放着所有人的行李--其中也包括她的。
满脸着急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找她的朱立明,一看到她就冲过来。
“雨华,妳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好担心妳,找不到妳,我们还考虑要不要去报警……”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妳昨天晚上跑去哪里了……”同学们七嘴八舌的问。
“没去哪里。对了,你们不是该出发往台东了吗?”
“在等妳啊。”
“很抱歉让大家为我担心,现在可以出发了。”
“好吧,那我们走。”一群人拿了行李就准备走。
“你们继续玩,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温雨华也提起自己的行李。
“为什么?”在前面带头的朱立明倏地转身问。
“我喜欢花莲,想在这里多玩几天;你们继续往南玩吧,别忘了这是最后一次寒假之旅,要玩的尽兴才行。”
“大家既然一起出来,没有理由放妳一个人落单;既然是班旅,岂有半途丢下妳一个的道理……”大家不愧是学法律的、又是读过书的知识分子,从白话文转成文言文文依然可以辩。
温雨华一径的不动如山,任饭店大厅被她的同学们吵成菜市场,她只是回柜台办理继宿的登记。
“雨华……”朱立明追过来。
“祝你们玩的快乐,不送。”她挥挥手,送她的同学们离开。
于是乎,亲爱的同学们在劝说失败后,认为他们已尽到同学爱,所以一干人吆喝着搭车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温雨华挥挥纸巾当送别。瞧,她可敬的同学们多好相处啊,哪像那个人。
哎!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药?
回到房间,温雨华才意识到,她又想起他了。怎么回事咧?为什么她要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念念不忘?
* * * * *
在饭店温暖的床上睡了个好觉,再度冲净自己之后,温雨华在晚餐时分离开饭店准备觅食。
算起来,她住的饭店还真是个好地方,就在市区里,对面就有麦当劳,如果不是她不爱吃快餐类食品,她大可以去包个外食后,再度回到自己舒服的饭店房问里,继续睡的醉生梦死。
可惜,浪费光阴从来不是温雨华的作风,她更没有委屈自己吃不爱吃的食物的自虐癖好;于是乎,她只好多走几步路四处看看嘛。
才走没多久,她已经看到面摊、邮局,还有各种商店,温雨华稍微逛了逛,决定肉丝面是个不错的选择。
打发掉晚餐后,她拦了出租车,直奔早上才离开的那个地方。
虽然她答应过不再去缠他,不过,偷偷看他有没有乖乖吃药,应该不在约定的范围内吧?
下了车、付了车资,她站在附近犹豫。
屋子里有一盏灯,除此之外,没听见任何声音;这里并不是闹区,所以有任何声音都会传的一清二楚;那么,他回来了吗?
她小步、小步的走近,希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看他一眼。
当有人一接近门口,他全身的防护几乎在瞬间全活了过来,即使在他满身倦意的情况下,他仍然快速闪到门边,等着来人冲进时,给他一个痛击--
但是,来人没有进门,脚步声停在门口,然后,又小小声的往窗口移去。
他的攻击目标立该转到窗口。
忽然,一张小脸出现,在窗口探呀探的;咦,没人?
唐文权全身立刻放松,病未痊愈的身体差点撑不住,他火大的拉开门。
“妳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他不悦的低吼,开了门就回到屋内,要死不活的瘫在沙发上。
温雨华先是被吓的呆住,然后注意力又被他脸上不自然的红潮给吸引住。
不会吧,这个酷酷冰男会脸红?
绝对不可能。
那么,只剩下一个原因了--
“你又没吃药!”她低叫,跟着他进屋。
“为什么又来了?”大冬天的,结果他的语气比外面的气温更冰冷。
温雨华搓搓手臂,不理他的去看看摆在桌上的药包。哼!果然,一包都没有减少!
“医生开的药,你为什么不吃?”她质问。
“出去。”懒的回答,他以一句酷酷的逐客令代替。
温雨华不管,再度探向他的额头。
“做什么!”他蓦地张开眼。
“你又发烧了!”她的声音比他还尖,接着她低头翻着药包里的退烧药。
“不必妳管。”多事!
“如果可以不管你,早上我就不必好说歹说的劝你去给医生检查,结果你根本不打算依医生的交代好好吃药、休息;你……你可恶!”她说的又气又伤心,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的语气里有些哭意,他努力想看清楚她。
“吞进去。”她再度端来开水、药丸,凑近他的嘴。
他别开脸。
“你的体温很高,一定要吃药。”
他还是不理。
温雨华没办法,用老办法想将药塞进他的嘴,结果他的嘴唇却闭的紧紧,一手挥开了她。
“噢!”她低呼一声,跌倒时撞到桌脚,痛的她立刻红了眼眶。
他抑制住去扶她的冲动。“立刻离开。”
“我不要。”她忍着泪,按住自己撞疼的额头。“你发烧了,一定要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