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个遥远恼人的自制力嘲笑着伟恩,但他不予理会。他不想再否决自己,他不喜欢这麽做。他想要她,也要拥有她。她紧抓着他,恍如只有他是她存活的希堂,他了解到她也想要他。
伟恩充满欲望的心智已做好计划,可以让他们到她的舱房独处。此时汽船再次启动,它的引擎转动着,在领航员试着让它退出沙洲时,大力震动着。
船的震荡将雅莉摇出在伟恩怀中找到的天堂,回到痛苦的现实世界。她将自己挣出他悦人的臂弯,感情一片混乱。她充满恐惧地想到她几乎做出的事,对她容许事情进展到这一地步感到自厌。
“不!我们不能———”雅莉喘着气说,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我不能让你这麽做!”
伟恩注视着她,看着她闪着欲望的双眸及火红的颊。他吐出一声充满欲望的呻吟。
“雅莉-一,’他绝望地低吼,需要她回到他怀中,需要再次品尝她的甜蜜,感觉她紧贴着他。 “把我当成个男人一一不是神父。”
“我没办法!“懊恼着。她转身离开他,因为想回到他怀中的欲望快要淹没了她。
伟恩无法让她走。他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去。“我想要你,雅莉。”泪水溢满了她的双眼。 “我也想要你,但我们不能这麽做!请你-—放开我——”
“但是雅莉一—”
“你立下了你的誓言。正如我也立了誓。你不了解吗?在上帝的眼中,我已嫁给迈特了!她轻声啜泣着,挣出他的抓握,跑下甲板,消失在她的舱房里。
伟恩独自站在黑暗无人的甲板上。他想尾随雅莉,撞开她的门,宣告她为他所有。但她痛苦、充满泪水的话阻止了他。他的身体因想与她相处的需要而着火却无法解放。雅莉认为他是个可敬的人,不管他不想成为这种人,她却决定让他保持原样。
伟恩只但愿她并不那麽可敬,但他一动此念就知道自己错了。雅莉是绝对的诚实与率直,他爱的就是她的这些特性。她与他以往结以的女人不同。她不懂狡诈也不知诈骗。她注重的是比宴会、私通或其他社交圈内其他女子注意的琐事更重要的事。雅莉很特殊。
伟恩记不起一生中何时曾在乎女人对他的观感,现在他却在乎雅莉对他的看法。他痛苦地叹口气,想着她得知他欺骗她时会如何做。她以为他是个圣洁、高贵、自我牺牲的神父。而事实上,他只是个富有的英国贵族,一生中从没诚实地做过一天工作,直到爱妮修女逮到他。
他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是这麽想要她,身躯因这欲望而疼痛不已。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得使她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改变。然而纵使他如此想着,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每件事都改变了。她的吻和他以前所知道的不同,她很纯真却又热情,这种组合的力量可以让最强壮的男人双膝发软,
也能让他不顾所有的誓言——不管是哪一种。
伟恩又注视着空无一人的甲板一会儿才转身离去。他的心情阴郁,表情吓人,步伐坚定地朝男士的沙龙走去。他需要平息他的挫败感,此刻一场牌局及一杯纯威士忌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今晚不太安稳,是不是,神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他身後传来,让他突然停了下来。“要把东西像那样子拉开非常棘手。”
伟恩紧张了起来,相信在他身後的男人目睹了他与雅莉亲密的样子。他无声地诅咒自己向欲望投降的软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面对那个人,并试着解释当时的情况。他转过身看到那人是船长。
“那是可以解释的——他开始沉着,绝望地想找些正确的字眼,以保护雅莉和他自身的名声。
吉姆接了下去,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的确没错,那个特别的沙洲让每个人都很头痛。在白天看来就很危险,而在晚上更是令人捉摸小住。”
“噢,你是指这条河——”伟恩不知道他何曾感到如此释怀,他发觉自己在船长解说沙洲的危险性时,直傻笑着。
“是的,船像那样了搁浅会带来许多麻烦,也最容易会使乘客慌乱。要将船毫发无伤的带出沙洲,就得要一个绝佳的领航员,看来我们的人做得不错。我才刚查过各个甲板,一切似乎都还安好。你在这里有发觉任何问题吗?”
“那边的栏杆可能会断裂。”他指着雅莉曾靠着的栏杆处说道。
“谢谢你,神父,我立刻叫人来修理。”魏吉姆停下来检视。
直到他来到通往主舱房的入门,伟恩才注意到船长意外的出现让他有多担心,紧张的情绪也到此刻才释怀。他现在更加需要喝杯烈酒并娱乐一番,因此他直接走向沙龙。
第十一章
空气中一片烟雾弥漫,酒吧里的气氛轻松愉快,充满男性间的友善情谊。当伟恩进来时,有些牌局已经开始,他决定先喝杯洒再加入他们。他直接走向吧台,要了瓶威士忌洒,然後找了个位置,观察迈特正在玩的扑克牌局。迈特轻松地赢了牌,伟恩立刻了解他并没有真正的对手。当其中一个人
不玩後,他决定要和迈特比比手气。
“介意我坐下吗?”伟恩问道。
“我无所谓。”迈特说道,而牌桌上的另外人其实也没有真正反对。
“你常玩吗,神父?”其中一个自我介绍叫做马文的赌徒问道。想到一个神父插入他们的赌博游戏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我有空的时候会玩一、两把。”伟恩轻松地回答,将酒保给他的威士忌放在桌上。他惊讶地发现再次处於烟雾弥漫的房间、喝着威士忌洒、玩着牌的感觉真好。
“上头有人会因你的身分而对你偏心吗?” 马文笑着问道。
“我希望他会。”
轮到迈特发牌,在他熟练地发完牌後,牌局也正式开始。率先出牌的是一个名叫嘉绪的年轻人,看来他并没有多少经验,伟恩猜想其他人一定从他那里赢了不少钱。
几手牌过去,伟恩总是赢家。嘉绪则每次都输,因为拒绝放弃,而他又不了解要出什麽牌,也不知道何时该收手。当这个年轻人的筹码越来越少时,伟恩注意到他出牌也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慌张。
更多局过去,他们喝了更多威士忌洒,精神也越发兴奋。马文首先退出牌局,接着是理察。现在牌桌上只剩三个人一一迈特、伟恩及嘉绪。
“嗯,这局结束後,我想我该去看看我那可爱的妻子怎麽样了。”迈特随意说道,想藉这个理山退出牌局。
伟恩一直很享受这里的气氛一一全少有一阵子是如此。在那几分钟里,他真的没有想起雅莉。然而,当迈特提起她,他便记起她在甲板上对他说的话,他是个神父,而她已经嫁给迈特。他的心情也因此跌入谷底。伟恩眯起眼睛,以严肃的心情专注於这场牌局。他从未如此认真过,因为这场牌局的意义突然变得不同,他要赢过迈特,而且要狠狠地赢过他。赢了之後,他一定要好好地享受每一分钟。凭藉着他的机智与熟练的技巧,他刻意将赌注提得越来越高。他压根没想到嘉绪,他只想到等他击败迈特、赢了这局之後的感觉会有多好。
“我跟了。”嘉绪紧张地宣布道,将仅剩的钱丢进放赌注的盆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