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事实证明,雅莉曾参与教授所有的考古行动。”
“神父,你认为带着一价女士同行明智吗?”迈特有些怀疑。
“我也曾告诉过她,和我们同行并不会是件愉快的事,但她坚持。她说,她曾经在撒哈拉沙漠中挖掘过,而这次的行程绝对不会比那次更艰困。所以我建议我们等到她父亲回来以後,再跟他讨论一下。”
“因此我们不会马上离开喽?”
“如果幸运,也许我们能在下周末前启程。”
迈特了解到他这次可能真的能找到“欲望之冠”後,表情变得有些紧张。“那还不够快,话说回来,即使明天都嫌迟。”
“这张图画就是“欲望之冠”吗?”伟恩从迈特其他的资料中拿起一张水彩画。画中是一顶金色的王冠,中央镶着一颗硕大的心形红宝石。
“没错。我在底比斯附近的座废墟里的墙上发现了一幅画,就照它的样子画了下来。”
“真美!”
“我知道。我希望劳伦给我们的,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相信劳伦对收藏的地点一定曾详加考虑。”
“没错,我们祈祷教授能早点回来吧!”
“是该祈祷。”伟思想到了菲力和洛比,并猜想他们现在在哪里,在做什麽。
伟恩在族馆的餐室用完早餐後,就回到他的房间,藉着看报纸打发时间。身为一个行动派的人,独坐在房里等待教授归来,无疑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即使他能换下神职人员的装束,穿上他自己的衣服,他也并未很快乐。他在公共场合必须演神父,只有在房里时才能自由地回复本色。他必须承认,有些时间做个单纯的白伟恩感觉真好。他舒服地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开始看着波士顿的报纸。当一阵敲门声响起时,他已经读了好一会儿,这突如其来打扰使他惊讶。他并未意料到会有人来找他。他对这突然打扰有些高兴,因此很快地打开门。伟恩很惊讶看到雅莉他面前,看起来比他记忆中的更美,深绿色的衣服将她的头发衬托成一片火红的光辉。“柏小姐?”
“你好,白神父。”雅莉抬头看着他时,几乎说不出话,她曾认为他很吸引人,但他穿着便服时,发现他更是如此杰出。他穿的这件上好的白色亚麻上衣,更能衬托出他宽肩。由於衣领的扣子没扣,露出他强壮且晒成褐色的颈项,令雅莉必须强迫自己抬头迎视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很谨却带点有趣,她很高兴他对她的难处并无所知。“不知道可否谈一会儿?”
“当然”伟恩正准备邀她进他的房间,然後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很希望能和这位美丽的女孩待在房里,但是他不能。“给我一分钟,我们下楼到大厅去谈。在那里谈会比较合适。”
“谢谢。”她很感激他能挪出时间跟她谈话。
伟恩关上房门,迅速换上神父的装束。若是两个月以前,他会将她拥入怀中,并带她上床。但现在,他正要护送她到一个人来人往的大厅中,以便他们在交谈时,没有人会质疑他们的关系。伟恩对自己的处境苦笑一下,他希望他叔叔会高兴他这麽做。扣好衣领後,伟恩穿上黑色的外套,再拿起锁匙。他从房里走出来,看起来就像个神父,心中那位高贵的无赖已经成功地被他善意的承诺克制住了。
“可以走了吗?”他发现她在等他时,便问道。,
“可以了。”看到他再度成为神职人员,而非那个令她心跳加速的男人时,雅莉不禁松了口气。她知道不该对他有这种反应,因此她很高兴他的装束所造成的距离感。伟恩锁上门,陪她走向通往大厅的楼梯。她擦的香水传来轻淡而甜美的女性芳香,激起他长期忽略的男性本能。他的本能想鼓励他伸出手去,但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行”。他的内心挣扎着是应该像个绅士般扶着她的手臂,或是至少该引导性地扶着她的手肘。他却阻止自己别这麽做。
伟恩以意志力,要求自己专心於她来访的原因。她不是来此拜访白伟恩爵士,她要见的是白神父,而且毫无疑问地,是为了王冠而来。纵然如此,他无法不赞叹她优雅的举止。他们终於走到大厅时,他才如释重负地陪她坐在一个出柜台很远的安静角落里。
“有什麽事吗,柏小姐?”
“请叫我雅莉,神父。”
“好的,雅莉,这是我的荣幸。请告诉我,你来访的原因,你父亲回来了吗?”
“还没有,这就是我来见你的理由。我今天收到—封他写来的信。”她试着冷静地说道。她一向坚持必须实话实说,诚实是她的生活方式之一,而此刻,对一个神父说谎,是她曾做过最困难的事。她唯一愿意这麽做的理由,是因为她父亲的生命正处於千钧一发之际。她必须让她的说法具有说服性,她必须让白神父相信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我希望是好消息。”
“我也希望。但麻须的是,他的行程有些延误,至少要再过一个月以後才能回来。”
伟恩皱起眉头。“我懂了。”
“白神父。”她继续说道,她告诉自己,至少她所说的有一部分是事实。“我相信我父亲不愿看到我们为了等他,使王冠遭遇到什麽不测。因此,倘若你不反对,我认为我们该径直前去,不要再等我父亲了。我明天就可以出发了。”雅莉在说话时,一直盯着伟恩看。
“我很感激你的热忱,但我不认为不和你父亲一同行动是个好主意。也许等他回来会比较好。”
“没有必要,”她坚持,并试图隐藏她的沮丧。“书在我手上,而且我和我父亲一样精通“欲望之冠”的历史。”
“我毫不怀疑你在学术领域中的成就,但我更在乎社会习俗下的礼节规范。一个年轻、单身的女孩竟和两个与你非亲非故的男人一同旅行,这样的冒险并不值得。”
“白神父,我不认为在你的陪同下我的名声会受到质疑。即使有另一个男人同行,你也可以充当我的伴护。劳伦说你是最值得信赖,也是他曾见过最重荣誉的人。他没看错人吧?”她诘难他。她知道若要救她父亲,就必须赶快行动,因此她得说服他带她—起走。
“他个然没有看错人,我只是考虑到这困难的行程,和你的名声可能会受到破坏。我们不知道劳伦的线索会把我们带到何方,这—路可能相当艰困。”伟恩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友善,但他从未见过比她更让人生气的女孩。此外,他从未以这种“身分”和女性打过交道。他提醒自己不能想到雅莉是个美丽、迷人的女孩,他必须对付的是她的聪明才智。他以前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如今他却怀疑,艾德叔叔现在可能在天上笑着他进退维谷的窘况。他从不怀疑叔叔的幽默感而且他总是跟着伟恩想改变他的行事方式。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不怕困难,尤其当困难之後的奖赏这麽的珍贵。我们该考虑的是“欲望之冠”。” 雅莉等着他说些话。但是他一直没开口,表情也显得很紧张,她於是伸出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并向他再次保证。“这对我和我父亲都很重要。我保证我不会妨碍你们,或带来任何麻烦。我只想要尽快找到“欲望之冠”。她凝视着他,希望他能看到她眼中诚挚的祈求。此刻她的话中没有任何欺骗。她放在他臂上的纤手,使他体内的火焰更加炽热,而当她凝视着他时,他感觉时光彷佛就此伫足。他不假思索地便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感觉起来好小、好细、好柔软。“我了解,我相信迈特和你的感受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