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红气愤地说:“我是让人捉上黑灵山身不由己的,更何况我没有使什么手段,我和黑王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
“我相信。”张书成满脸邪恶地走向她。“如果我们在这里做了什么,我们之间也是清清白白的……”
柳衣红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花容失色地退到门边,惨白着脸道:“对不起……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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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衣红狼狈地从二领主的书房跑出来,一路上不敢歇息地直奔回水月轩。耳中直响起二领主的声音:我们在外头流血流汗也比不上你在床上呻吟两声……如果你肯在床上伺候我一回……如此难堪入耳的话,她紧捂住耳朵想把它隔绝在外。
鬼使、神差正好从黑风楼回来,看见她这副痛苦的样子,惊讶道:“发生什么事?”
柳衣红悲泣道:“我做错了什么?”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根本让人摸不着头绪,神差关心地问道:“别哭,先告诉我们,我们离开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鬼使也问道:“到底是谁招惹你?”绝不可能是黑王,因为他们才从黑王身边离开,但是除了黑王之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这么大胆敢招惹柳衣红。
神差再说:“告诉我们是谁欺负你?我们兄弟俩一定帮你狠狠地修理那个人。”他敢如此放话是因为料准了那个人不会是黑王。
在他们两个人的关心劝导下,柳衣红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当然她不敢提二领主侮辱她的那一段对话。
鬼使、神差马上就发现问题出在她太过单纯、太不懂得人情世故,才会让人家践踏,面对黑灵山的人不存点心机是不行的。
神差安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事,二领主的话说得太过分了,他和大领主整天勾心斗角,处心积虑地想博得黑王的重视,所以当然会嫉妒你……”
神差安慰解释了老半天,她脸色才稍缓,不再责怪自己。末了鬼使、神差还主动降级答应帮她管理水月轩的丫头们,她才破涕为笑感谢他俩的帮忙。
神差无奈地道:“谁要我们把你捉上来呢?这笔债就记上了。”
鬼使比较实际地道:“你不用谢我们,你不高兴就等于黑王不高兴,黑王不高兴就等于我们兄弟俩要倒霉了。”
神差提醒道:“佳月、珠月之事,二领主已经把话讲绝了,除非黑王答应否则谁也救不了她们。”
“嗯,黑王在黑风楼吗?我现在去求他……”
“现在?!”鬼使、神差对望一眼,神差轻咳出声劝谏道:“还是待会儿再去吧!现在黑王脾气火爆得不得了,如果你拿丫环这等小事烦他,一定会被轰出来。”
鬼使实际地道。“没错,结果一定是哭着走出来,到时我们兄弟俩还要费事地安慰你。”
柳衣红瞪了鬼使一眼。“人命的事不能耽搁,何况你们什么时候看过黑王心情好呢?还有啊,如果我被轰出来,我保证你们兄弟俩会比我还惨,绝对没有时间安慰我。”
她说的的确是事实。他们只好相视而笑,带着她往黑风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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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王刚从外头回来,这次“狩猎”的途中遭小人暗算,手臂受了剑伤。他已经好几年不曾受伤,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绝对恶劣到了极点。
还没有走进黑风楼就可以听到他的咆哮声,柳衣红的脚步因此而畏怯不进,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
鬼使、神差了然地看着她,这时候应该没有人有勇气去招惹暴跳如雷的“黑魔”。
柳衣红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她告诉自己——我绝不能害怕!
来到黑王的房外,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狂怒的咆哮声。“滚!”
柳衣红为之一颤,她的手也不自主地抖着,但一想到佳月、珠月命在旦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能胆怯,既然他不愿见她,她只好试着去推门,如果没有上锁,她就可以进去试试……
来者居然敢违抗他的话?!黑王雷霆震怒地道:“给我进来!”如果不是她,他会把来人碎尸万断。
柳衣红一进门看到黑王凶狠的目光,她就知道自己错了,毕竟听到声音和见到本人的威胁感是不一样的。
猛咽一下口水,小心地说声:“对不起!”说完她就赶紧往门外退去。
“站住!”果然是她,整个黑灵山敢违抗他命令的人就只有她,他一点也不意外。
柳衣红犹豫地站在门外,鬼使、神差说得对,现在果然不是谈丫环的好时机。
黑王不耐烦地唤道:“过来!”
柳衣红怯怯地走过去,心底挣扎着该不该说。
她的举止全落入鬼使、神差的眼里,刚才那个勇气十足的姑娘不见了,他们觉得很好笑可是不敢笑出声。
“有事吗?”黑王耐心地问道。
柳衣红仍未决定到底该不该提丫环的事,她苦恼地咬着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黑王的眉头皱成一团,烦躁地再问:“我问你有事吗?”
柳衣红心意未定,漫不经心地道:“受伤是不是很痛?”
“该死!”黑王怒吼道。“回答我!”
柳衣红吓得往后连退数步,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地说:“我……我想求你饶两个丫环不死,她们做错事,可是——”
“嗯,过来帮我上药。”黑王打断她的话。
他好像答应了,但柳衣红有点不确定,她再次问道:“只要帮你上药你就饶她们不死,是不是?”
黑王不耐烦地说:“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次。”
她懂他的意思了!脸上的忧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她双眼闪着晶亮,欣喜地说:“谢谢你!”
这时候柳衣红才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发现屋子里有好多人,除了鬼使、神差外,还有两位领主和多位她没有见过的人。她先走向张书成说:“您可以放了她们吗?”
张书成脸色惨白地点点头,她受宠的程度实在远高过他的估计,希望她别提起刚才他在言语中轻薄她的事。
其实她也不想再次记起刚才不愉悦的记忆,柳衣红轻快地走向黑王,接过大夫手上干净的手巾,准备帮黑王清洗伤口。可是她遇到个难题——
黑王慵懒地倚在床上,左手轻松地放在颈后,受伤的右手臂斜搁在屈起的右脚上,她站在床边根本碰不到他的右手,除非爬上他的床、跪在他的双脚之间,但是那种姿势岂不是……
她为难地说:“请把你的右手伸过来。”
黑王早已闭目养神,对她的要求充耳不闻。
三姑娘肯帮黑王上药,最高兴的莫过于雷大夫了,他刚才还在担心自己可能来不及包扎完伤口,就会死在这里。雷大夫见柳衣红犹豫不决,连忙推着她的手臂,暗示她到床上帮黑王上药。
她不满地咕哝一声:“早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
牙一咬,屈服地爬到床上跪在他胸前,小心地清理他的伤口。
一方面是没照顾病人的经验,一方面是不想给黑王生气的藉口,所以她的动作轻巧得像蚊子叮人一样。
“没吃饭啊!”
“哇!”他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话,害得神经紧绷的她吓得手巾抛飞出去。
黑王虽未张开眼睛却清楚地知道她被吓到惊慌过度了,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
柳衣红生气地盯着他讥讽的笑容,一时之间怒火上涌,捡起手巾,毫不考虑地往他的伤口狠狠地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