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与她不和的朱总管这时竟满面笑容,将另两本帐册摆在她面前。“阿丽,你看这是珠宝行这三个月来的收入,一共是两百七十五万两;另外,织造厂这边也赚了一千九百万两,而且连公主都向我们订制‘百鸟羽裳’,市上更是严重缺货,所有的工厂已连夜加班出货呢!”
本以为少爷带了个挥霍无度的野猴回家,没想到她却是个大财神爷!嗯,他的少爷就是这么有远见,真是太教人佩服了!
“什么?”她颓坐在榻垫上,“珠宝店布店……都是你的?”
钱灏勖搂了一下她的肩膀,“对呀!我们钱家最重要的就是丝绸、珠宝这两项独门生意;近来你带动了新流行,仕女们为了要模仿你的装束,就会花钱来买!咦?阿丽,你怎么了?别吓我!”
见阿丽晕软在钱灏勖的怀里,朱总管也急得冲出门去,“我去请大夫!”
???
酒楼是阿勖的,布庄是阿勖的,珠宝店又是他的,米行也是,木料坊、歇舞榭、杂货铺……连刚刚害她输一千两银子的“钱与坊”赌馆也是钱家的!
老天!食、衣、住、行、育、乐,真不知哪门生意是钱家没插一脚的?
钱灏勖领着几个丫环进房来,对愁眉苦脸的水旖丽说:“阿丽,那件水月纱的衣裳已经做好送来了,你快去换上,我们去游曲江!”
“不要!”她才不要替他赚更多的钱呢!
他遣退所有丫环,心满意足地抱住她,语带挑逗说道:“不出门也好,那我们就在房里消磨这一天吧?”
可恶!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开心?
“不要!”她争开他的怀抱,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只花瓶。
“有没有割伤?”他马上过来关心。
“放手,我没事!”
钱灏勖这时才发现她摔烂的是他很喜欢的越窖冰玉对瓶。
她看到他眉头忽紧,便问:“这很贵,对不对?”
“还好啦!但这是一对的,破了一只就不成对了,有点可惜。”
她好似发现了让他破财的方法,马上四下环顾,找到另一只,朝墙上丢去。
“哈,这只也破了,那就不用可惜了!”
“阿丽,你做什么?那得花钱买的,你这样乱摔……”他不由得讶喊。
“心疼了?那这个,”说着,她又将一面像牙精雕屏风推倒,崩裂了一大块,“你更舍不得了吧!”她笑眯了双眼,神态真有说不出的娇美可爱。
他不懂她为何突有此怪异举动,但见她终于一扫连日沉郁的表情,忽然觉得花点代价换她一笑也挺划得来的。”
“阿丽,那玉璧是春秋时代的……”
水旖丽听他一说,马上使尽全力捧起那片两尺高、浮刻有饕餮纹的玉璧,用力往地上摔成数块。她喘气兴奋地问道:“怎……怎样?”
他面带微笑赞许她,“嗯,那东西都是这么古旧了,砸烂就算了。”
“啊?”她怔住了,“你……你不生气吗?”
他摇头,还建议道:“你呢?如果你还在生气,那边还有一个玛瑙盘,摔起来声音会更好听喔!”
她又傻住了,“你……我不要摔了……好轻喔!”瘫倒在榻上,跟着因自己的无理取闹而忍不住发笑。
“笑?你砸坏我那么多东西还笑得出来?”他佯装出凶恶样恐吓她,“好了,现在你笑了,可不可以跟我说这阵子你在不高兴什么呢?”
“哈哈……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需要那么多昂贵的衣饰,我是想花光你的钱,然后把我自己变成比你有钱的人,可是没想到却让你更有钱,所以我才生气。”
听完后,他先是横了她一眼,然后便轻掐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还敢不高兴?要不是我本钱雄厚,可能现在就得去要饭了;哎,真是最毒妇人心,不行,要罚!”
她闪躲他呵痒的手指,“哈哈哈!不、不要这样啦!”
他停止呵她痒,“是吗?那换另一种。”说着打起她的屁股。
“喂,很疼耶!”她蹙起眉,踢腿抗议着。
达到惩罚目的,他停下手,改轻抚她富弹性的丰臀,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脑际,他想到一个妙招,“你的心够毒,但是办法太笨了。”
“我笨?我哪里笨了?!”她不高兴地抗议道。
“你一个人花当然没办法败光我的家产,你应该多找几个帮手来呀!”
“找帮手?对喔!我可以找奕妍跟宁宁……但也就只有两个,还有谁?阿萝我不喜欢她,阿红她们也走了,嗯……我还能找谁呢?”
他假好心帮她出主意:“唉!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奕妍和宁宁他们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脱困,怎么来帮你?”
“好,我笨、你聪明,那你告诉我,我该上哪里找帮手?”
“嘿嘿,有句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所以啦!你何必去求别人?你生几个‘你的’小孩来帮你花‘我的’钱不就得了?”
好像很有道理耶!她双眸发亮,对这个法子挺动心的。
他的手滑入她的裙下,“如何?要不要先生一个试试?”
熟悉的快感已袭涌而来,她不自觉地扭摆起臀,邀请他的双手做进一步的探索。
他的指腹停在她最敏感的蕊核上,问:“怎么样嘛!你不说,我可不帮你找帮手了喔!”
反正说不定她肚里已经有了。“好。”她颤喘答着。
“那……我们顺便在今年中秋成亲好吗?”他想趁胜追击。
她伸臂攀住他,将他推倒在床上,“嗯!我考虑看看……”立刻用她湿烫的身体吞没他昂扬的男子气概。
???
“阿丽,你果然来赏牡丹了,真是给我面子。”杨放歌正要把美人揽入怀,但却有人早一步把她搂走,害他大感扼腕,“呃,钱公子……这边请。”
杨放歌自任导游,嘴上假装热心介绍,眼睛却在水旖丽身上转个不停,“这是‘霓裳红’、那是‘一拂黄’……”
虽知道杨放歌也对她虎视眈眈,可是,钱灏勖仍无法拒绝国舅爷的邀约,于是只好紧紧守在她身边。
“阿丽姑娘喜欢哪一种?我让人送去给你。”杨放歌乘机大献殷勤。
她坦然回道:“我不要,这花又不能吃,我要来做什么?”
这个软钉终于让他知难而退,刚好众人围上来要与水旖丽交换服饰心得,杨放歌便藉机走开。
聊了会儿,水旖丽脚下忽然一个踉跄,钱灏勖连忙将她扶住,“怎么了?”
她乘机把唇凑近他耳边,“她们老问衣服、珠宝的事,好烦!我们回去好吗?”
钱灏勖拧起眉,将她带离人堆,“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既然来了,至少得见过主人再走才不会失礼啊!”
“哼!”她发起娇嗔。
他左看右看,见没人注意,便匆匆低头啄吻了她一下,恳求道:“抱歉,拜托你忍耐一下嘛!”她忽然大胆地勾住他的颈子,窘得他连声告饶:“阿丽,快放手!这里不比苗疆,我们这样……人家会怎么想?”
她才不理别人会怎么想呢!“你好过分,随便拜托一下就要强迫我听这些女人的无聊话!”
“那你要我怎样拜托你?”他苦笑问着。
“这样!”她踮起脚尖,热烈地吻着他。
“呃、咳、咳!两位……”王府康总管衔命前来,不得不上前打扰两人的好事。
钱灏勖努力装出若无其事,“什么事?”
“国舅爷请大家去兽槛围观赏节目。”
“好了,他走了。”钱灏勖拉出身后的阿丽,“脸红啦?刚刚的胆子都到哪去了?”
阿丽羞嗔地捶了他一下,“好嘛!快走了!”
到了兽槛围,观赏大、小兽的表演,水旖丽不断拍手叫好,“阿勖,你看那大象真聪明,连老虎也好听话;唉!早知道我也把阿金带来京里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