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所以我要你也爱上我。 \"
看着菲利普天使般纯真的微笑,布洛克呐呐地说不出话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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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所以我要你也爱上我。 \"
想着菲利普理直气壮地说出口的话,布洛克失眠了。
帘外月光被挡下,昏暗的室内隐约地飘荡着楼下座钟传出的滴答声,敲得他的心惶惑而迷失。
前一天菲利普才为了封住他的口而威胁他,但才过一天,菲利普却说他爱上他了……为什么呢?布洛克不懂菲利普口中的爱,他原以为爱情是在相处中慢慢培养的,但是对菲利普来说,却像被雷击到一样地突然。
这真的是爱情吗?照理来说,他不该相信菲利普口中所说的任何一句话的,但是,他却肯定菲利普不是开玩笑的--菲利普真的认为自己爱上了他,而且那个任性妄为的人真的会采取一切可能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那么,菲利普会怎么做呢?他又该怎么应对呢?布洛克反覆地思考着这类问题,直到把自己的脑袋烦扰到筋疲力尽,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但是,他似乎逃不出菲利普的魔掌。那个外表纯美的恶魔追他追到了梦里来,披着一身月光自阳台上溜进,敞开的斗篷送出冬风,吹开了窗帘,让一束银光直射至床边,将菲利普的金发染成奇妙的色彩。
仿佛童话里的片段,王子屈下单膝跪在床边,温柔地吻上沉睡公主的樱唇……只是,梦里的公主变成了他自己……王子的吻深入,唇舌相互缠腻着。残存的一丝意识告诉布洛克,该停止这个梦。
于是布洛克在枕上不安地扭动着头颅,想摆脱这个荒谬的梦,但是梦境却延续下去,他接受着吻、接受着爱抚--
热浪在身体内部四处流窜、蔓延,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应,进而索取。
在意识与潜意识的交界处,模糊了道德界线的疆域里,唯余本能反应一切刺激,于是他拥抱住身边的热源,感受肌肤与肌肤相触的温暖,启唇吻迸那诱惑的唇瓣,在迷离的缠绵中,他看见自己握住了一束金银色的月光--这是梦……
人是难能于左右自己的梦境的,理智因此得到偷懒的借口,道德放开了手中的剑--这是个梦,而做了这样的梦不是他的错,并不是他主宰这个梦出现的…然而隐隐约约地,如蛛丝般微细的意识却感觉到这似乎不是个梦,因为身体上的触感太真实了。
身体下部的敏感处被挑逗着,布洛克因而由沉睡转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意识游走于清晰与模糊之间--
有一双手拥抱着他,温暖的躯体紧紧地贴上,将一足插进他双腿之间,纠缠紧密。
--这不是梦……布洛克猛地醒觉到这一点。
菲利普躺在他身旁紧拥着他,柔软的唇在他的颈项及胸膛上滑动,细细的发丝搔得他脖子一阵酥痒,最难受的是那纤巧五指的拨弄,轻易地开了他体内的闸,欲望化作的兽发出低鸣,蠢蠢欲动。
\"你……这里是二楼。 \"
\"就当作我有翅膀吧! \"菲利普低声说道,用吻封住布洛克的疑问。
菲利普压到布洛克身上,咬着布洛克的耳垂舔舐。他扭摆着腰,让两人膨胀起来的欲望相互磨蹭着。
\"你疯了…… \"喘息着,布洛克脑子里只有这个结论。
菲利普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对他而言,性爱不过是一场交易,而身体只是工具,无论跟任何人交媾,他所想的只有之后所能获得的物质利益。
所以,他几乎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的身体有过渴望。若真要说的话,勉强也只有在初尝人事的少年时期曾被性爱的奇妙滋味俘虏,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约翰乔司潘在事后给予他的酬庸只是附加的礼物。
然而,在他看清了约翰?乔司潘是把他放在什么地位时,主从顺序顿时颠倒了过来,之后,获得酬庸成了他的目的,性爱过程中所带给身体的快乐只是附属。而随着卖淫次数的增加,他感觉自己的心对这种行为已经不起任何反应,连带地使肉体上的快感降低。
搓抚着掌下布洛克的肌肤,那带着热度的身体发出微细的颤抖,对他形成一种奇妙的牵引,使他的心跟着一起震颤。
也许,光凭性欲来界定爱或不爱是很粗率的判断方式,过去他也曾经认为自己爱上了约翰?乔司潘--他的性爱启蒙者,但是,与其说他当时是爱上了约翰乔司潘,还不如说他是爱上了两人之间的性行为。
可是布洛克不一样,他知道。心里那压抑不住的跃动无法以言语描述,他只知道,当自己的脚踏出这幢宅邸的大门时有多么不舍,而这双脚在奔向此处时又是多么地雀跃,快乐单纯地因此出现,且随着距离的拉近而升高。
由此,他拥有了翅膀,而能飞到布洛克身旁,看见月光自拉开一线的窗帘缝间洒进,照在酣眠的布洛克脸上,那时,他的心湖澎湃起来,忍不住吻他的冲动,而在得到模糊的回应之后,内心欲望与外在行动起了连锁反应,吻、抚摸、拥抱……如同被推倒的骨牌,中间若缺了任何一个环节便延续不下去。
虽然菲利普知道布洛克的理智抗拒着即将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因此他的行为势必遭致布洛克的批判,但是,菲利普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必须为此怀抱任何罪恶感,或许表面上看来,这是他单方面的强迫行为,但是,一场双人舞只有一个人踏舞步是跳不起来的。
这点,菲利普相信布洛克自己也清楚。
第七章
自从菲利普说出爱的宣言之后,他几乎可说是无时无刻地缠住布洛克,无论布洛克到哪里,菲利普总是后脚就跟着出现--即使是过去菲利普从不涉足的政治集会也不例外。
众人自然也对他们翁婿之间的转变感到兴趣,因而疑问纷纷,布洛克始终笑容尴尬、呜吁以对,菲利普则是侃侃而谈地表示亲戚之间本就应该多来往,加强彼此的联系。 \"
由于时局正处于政治上的敏感时刻,因此,贵族间意见歧异的两派便将之视为一项拉拢行动。这使得安德鲁相当不高兴,一逮到机会就在布洛克耳边絮叨不已,连在往来的信件中都不放过他,肆意地攻击着他的敌人,当然,安德鲁不会忘记说点菲利普的坏话。
为此,布洛克烦不胜烦,便躲到了位于诺曼第的庄园去。
当然,他最主要的躲避对象是菲利普。无论他如何明白地表示完全他不想和菲利普有任何交谈的意愿,但是我行我素的菲利普一点也不尊重他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跟在他身边,偶尔自言自语、偶尔出现一些规矩的行为--这是让布洛克最为苦恼的一点。
菲列克斯家在诺曼第一带置有相当多数的产业,这次他选择了邻近海洋的地点。
冬天不是个适于出海航行的季节,因此,除了当地居民以外,不会有太多的游客,海景孤寂而萧凉,这正适合迫切想要逃开巴黎的嘈乱纷扰的布洛克。
呼吸到了海边沁冷的空气,听着浪涛拍击岩石的声音,布洛克才有了些放松的感觉。只要看到菲利普,他的神经永远处于紧绷的状态,再加上菲利普总是突然出现,或不请自来,更让他饱受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