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一辈子都等不到这句话……是不是世间男女,都得等到失去彼此,才肯坦白表露真情?
忽然,真爱想起了什么,睁开眼瞪他,“你不仅爱我,也爱耶律炜吧!”
“我从来没说过爱耶律炜的话,你别乱猜了。”看她醒来,莫希砚立即伸手扶她坐起,眼里盈满了温柔。
“但是也没说过不爱呀!”她知道希砚五年以来,未将耶律炜娶进门,已证明了一切。但是,她就是想找他碴。
“这是什么说法?分明是欲加之罪。”莫希砚苦笑。
“这是耶律炜的说法。”五年的闷气一时难消。
“原来你也在跟我吃味,哈……”
“还笑!别以为我会愿意和你回家团圆。”真爱绝情的说。
她不得不这样!
这些年没有她,希砚一路平步青云,如果回到他身边,宿命中的刑克将降临在他身上,她不想希砚因她而遭遇不测,只要他活得好好的,牺牲她也无所谓,苦就让自己尝吧!
“姑爷,药……”这时,小青牵着思视奔回来,手持着药瓶嚷着,同时打断了莫希砚与萧真爱的对话。
看见真爱醒了,小青问着莫希砚:“小姐醒了,那,这薄荷露……”
“给我,让我帮她擦在穴道上,人会比较舒畅。”
“娘。”思砚一见真爱,便想赖到她身上去撒娇。
听见思砚对真爱的称呼,莫希砚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在名分上,我并未休妻,你还是我的妻子,就算死了,也该进将军府宗祠。”
真爱沉默不语。
她不能回到希砚身边,让儿子回去也好,希砚儒雅博学、尽忠职守,是教导儿子的好典范。
若是思硕跟着她……怕难免遭刑克所伤。
“他的名字叫思硕,思念的思,莫希砚的砚。”简单的几个字,道尽一切真相。
莫希砚凝视着眼前圆胖可爱的男孩,眉目间有着自己的影子,他相信这是他儿子。
“思砚,过来。”莫希砚敞开双臂,“让爹抱抱。”
思砚睁着惊讶的大眼,乌溜溜的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莫希砚。
“快喊爹,思砚不是一直想着爹吗?”真爱催促着。
“爹……”思砚怯怯的叫着。这个爹好严肃威武。
他紧紧抱住儿子,像一块失而复得的宝。
“你还不愿意跟我回家团圆吗?”他搂住思砚,满心欢喜的问。
“不想、不行、不能,你带思砚走吧!”真爱说了一大串,就是不愿意回莫家。
“所有的误会都冰释了,你还生我什么气?”他实在弄不懂她。
“我不想,是我还没平静下来;我不行,是因为我的假死也骗了皇上,现在突然死而复生,必然犯了欺君之罪;我不能,是……我命带刑克,不能害了你。”
这一说好像挺复杂的……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到时候你、我和思砚必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莫希砚起身准备离去。
“你和思砚一定要等我。”临去前,他反身叮嘱,生怕妻子会带着儿子又失踪了。
他得快想个周全的法子解决这件事。
尾声
将军府里一片喜气,锣鼓声震天价响,大红花轿将莫蓉蓉迎往契丹耶律家。
终于把女儿嫁掉了,莫老夫人坐在厅堂,神清气闲的喝着人参茶。
“接下来就是办希砚与庭雨的婚事了。”莫老夫人瞧瞧坐在一旁的儿子。
莫希砚这次没有生气,反倒笑盈盈的对母亲说:“娘说过,除非真爱活过来,否则定要把庭雨娶进门。那么是不是只要真爱真的活着,我就不必娶庭雨?”
“当然,真爱是结发元配。”莫老夫人白了儿子一眼,这个道理她当然懂。
“现在,我不必娶庭雨了,因为真爱活着。”莫希砚得意的看着母亲脸上的表情变化。
莫老夫人惊讶张嘴,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什么!?她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莫希砚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莫老夫人脸上的惊惧之情,渐渐转为喜悦。
“恭喜希砚哥哥。”虽然嫁不成莫希视,单庭雨仍衷心祝福。
“既然真爱还倔着脾气不愿回来,那你先把思砚带回来,让娘瞧瞧。”莫老夫人等不及想抱孙子。
“娘,别急。”莫希砚已想出好办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再多等几日,咱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
“希砚哥哥可有好计策?”单庭雨问。
“我已面圣请罪,皇上非常体恤我,这事儿他想装糊涂不追究,而且准孩儿辞官,这样,我就可以带着一家人到乡野定居,也不会引起熟识的人好奇过问。”
“既然皇上那儿都解决了,还要等什么?”莫老夫人不解的问。
“还有一项问题没解决。真爱老拿她刑克的命运拒绝我。”
“那是因为她太爱你了。”单庭雨说。
“如果她真的很爱我,那……接下来的计划就易如反掌。”
“什么计划?”莫老夫人和单庭雨异口同声的问。
“这个计划,还得请皇上帮忙,皇上也一口答应了。”
“到底是什么计划?”两个女人越来越好奇。
“等着看,马上就会知道了。”莫希砚朗声而笑。
原来卖关子这么有趣……
萧府
美丽的夜并不平静!
“小姐,不好了。”小青跑进真爱房里,神色慌张。
“什么事不好了?”真爱正在教儿子临帖习字。
“皇上下了道旨意,将小姐另配婚姻,才得以免去小姐欺君之罪。”
真爱心一落,跌坐下来。“皇上……皇上将我指给了谁?”她哀哀戚戚,满脑子都是莫希砚的影子。
这次,她真的连想他都不能了。
“听老爷说,是一位辞官的侯爷。”小青发挥想象力又说:“铁定是个老人家。”
“皇上是在惩罚我。”真爱眨下浮上眼眶的泪水。“什么时候迎亲?”
“三天后。”小青看看呆若木鸡的小姐,禁不住替她难过了起来。“小姐……你的命好苦啊!”
“别哭,小青,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我又要当新嫁娘了。”真爱悲苦的取笑自己。
“小姐……”听了这话,小青哭得更大声了。
“思砚呢!思砚怎么办!”她最担心的是儿子,他还这么小。
“思砚少爷要回到莫家。”
“也好。”真爱点点头。“免得继父待他不好。”
“可是他会有继母啊!难道继母就会待他好吗?”
“皇上也要希砚再娶吗?”真爱幽幽的问。
“是啊,皇上也给他指了个姑娘当妻子。”
“唉……一切都是命,是我、希砚、思砚的命该如此。”
这……是她从不曾怀疑的宿命。
真爱坐在大红花轿里,走走停停,颠簸数日才到夫家。
得知将另与他人婚配之后,真爱曾想一死了之,却又怕家人无法向皇上交代,于是便打定主意要在新婚之夜,再想办法了断,后果就让那个侯爷去承担。
这次夫家不准她带侍婢过来。
也好,没人跟着,死得比较干脆些。
进了屋,喜娘将蜡烛吹熄后,掀了她的红盖头。
“这……怎么回事?”喜娘诡异的举动让真爱紧张起来。
“老爷说,要新娘蒙住眼睛,他才要进洞房。”喜娘说罢,便取出黑布蒙住真爱双眼。
“为了怕突然的黑暗让你不舒服,所以先吹熄了蜡烛。”
让喜娘蒙好了眼,真爱静静坐在床沿,手指因害怕而互相扭绞。
片刻,门被推开了,有人进了屋里。
真爱寒毛竖起,越来越不安。
这个老男人的癖好如此怪异,她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