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只要好好地振作起来,我就很高兴了。」此刻,她早已分不清在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欠谁比较多?
「让妳担心了!」他没想到自己在罗静面前也会有这么失态的一天。
「我们是好朋友嘛!我心情不好时,也是你陪伴着我啊!」她潇洒地一笑,没让他看见她心中的苦涩。
听她这么说,阿烈心头一紧,那种复杂的情绪仍然充斥着,没有因为酒醒而消散。
她难过,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而他,却是因为她啊!
「到我家睡好不好?我钥匙给妳,睡饱了妳随时都可以离开。」他说。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他的好意,但现在她心上已经有了疙瘩,对他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我会认床,你不必担心,我可以坐出租车回去。」
「那怎么可以,妳送我回来,我就必须让妳安全地回到家。」他很坚持。
最后,罗静拗不过他,只好等他洗过澡,再让他送回住处补眠,这样才能让阿烈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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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静沉入深深的睡梦当中,梦中的情节十分复杂,有江凡也有阿烈--
江凡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到她面前,对她说:
「静,对不起!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没办法爱妳!」
「你说过爱我的,难道都只是在欺骗我?」她不敢相信江凡会对她这样绝情。
「是的,妳太单纯了,我不想再伤害妳!」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眼角盈满的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人家都不爱妳了,妳还是死心吧!」美丽的女郎亲热地搂着江凡,鄙夷地对她说。
罗静绝望地再看江凡一眼,江凡的脸上不带感情的冷漠深深地伤害了她,她心碎地转过身,才看见阿烈就站在她身后,她想投入他的怀里,却发现阿烈的身旁也有另一个女人。
「静,她就是夏纱,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阿烈搂住那女人的肩。
她怔住,不敢再上前一步,看着眼前这也曾经说爱她的男人,最后仍然回到他的爱人身边,此时此刻,教她情何以堪。
「我是来告诉妳,我和夏纱就要结婚了,夏纱希望妳能当她的伴娘。」阿烈一脸幸福地说。
「阿烈,我……」难道你没看见我心上的伤吗?还是有了夏纱,我在你心上什么都不是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将她从迷乱中唤醒,她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自己刚刚作了一个梦,但心痛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摸摸眼角,湿湿的,是她梦中伤心的泪水。
拿起床头仍鸣叫不已的手机,「喂」了一声,才惊觉自己沙哑的声音。
「静,妳怎么了?」
是江凡,他怎会挑这个时候拨电话给她?
「有点感冒。」她只能这样说。
「妳没去上班吗?」
「请一天假,你在哪里?」她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下午四点三十五分。
「刚从花莲回来。」
「又去寻找灵感了?」她脑海中闪过江凡家里的那幅丰年祭。
「算是吧!」他淡淡地说。
「江凡,我好想你!」此时她脆弱得只想要拥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停泊港。
江凡沉默了几秒,然后像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说:「我马上过去找妳。」
罗静紧紧地握住手机,咬着唇,点点头,怕自己会忍不住哭了起来。
挂上电话,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并且在脸上抹上淡淡的妆,她要让江凡看见最美的自己。
三十分钟后,江凡来到她住的地方,才打开门,他一句话都没说,就抱着她狂吻了起来,吻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
「为什么都不给我电话?」她的语气有些责备的味道。
「想我?」他温柔地笑着。「妳可以拨我的手机啊!」
「我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她说得委屈。
他敲敲她的头,宠爱地说:「妳是我的女朋友,还这么见外啊?」
听他这么说,她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江凡的工作性质较特别,也许他真的很忙,忙到没时间和她讲电话。
「你不想我吗?」她还是忍不住问。
「想!」他亲亲她的额头,双手环抱住她的腰。「所以,我一回台北就马上给妳电话。」
「真的吗?」她仰着头看他,江凡深邃的眼神,让她无法真正看透他的内心。
「真的,行李都还在车上。」
罗静终于放心地笑了。
此时此刻,她日夜思念的人就在她眼前,她多么希望能够永远待在他身旁,不要再分离。
「晚餐想吃什么?」他问。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无所谓。」她好怕会失去他,刚刚的梦境也许正是因为她缺乏安全感。
「傻瓜!」他再次紧紧地抱着她,心上有些不忍,又有些许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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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带罗静去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回到她的住处已经十点多了。
「早点睡!」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罗静点点头,心中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楚,她现在的处境彷佛是一位等待君王临幸的妃子,不知道江凡这一走,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乖,我再给妳电话。」他摸摸她的头。
道过再见,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她居住的大楼,进入电梯后,她看见一面明晃晃的镜子,里面映着一张忧伤的脸。
明明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为什么她会突然感到悲伤?
是因为恐惧梦境成真?或者是害怕无止境的等待?
电梯停了下来,她走出电梯,开门进入属于自己的世界,不敢开灯,把自己抛向深深的黑暗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推移,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小静,还好吗?」阿烈的鼻音很浓。
「我很好,倒是你的声音怪怪的。」罗静又想起他昨晚说的醉话,感觉有些不自在,多了这一层疙瘩,他们不再只是单纯的朋友和上下属的关系、
「我有点感冒,可能是昨晚睡车上的关系。」
「看过医师了吗?」她关切地问。
「下班后到诊所拿了一些药,也许明天早上就好了。」阿烈的声音显得疲惫。
「你要保重!」
「谢谢妳!」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没什么事,妳记得要去吃点东西,养足了精神,明天还要开晨会。」
罗静沉默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问:「阿烈,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是不是?」
「当然!妳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罗静倒是有些迟疑了起来,究竟阿烈在梦中说的那些话是真心话,或者只是毫无意义的醉话?
可人家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阿烈是不是刻意压抑了自己的感情,才会在酒醉之后抒发出来?她真的好迷惑。
「我只是担心夏纱回来之后,你不再关心我了嘛!」她故意酸酸地说。
「我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改变对妳的态度,就算夏纱回来也是一样。」他说得很笃定。
「夏纱回来,你们应该很快就会结婚是不是?」她不放心地问。
这次阿烈停了几秒之后才说:「也许吧!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年底我们就会结婚。」
听阿烈这么说,她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管阿烈对她是否真有情,更少他对夏纱最初的坚持仍在,也许夏纱回国之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那么我要先祝福你们喽!」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