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这么说很不公平。」他带着指责的意味说。
深吸了口气,皓月昂起下巴,「我承认这么说对你们太不公平了,毕竟你们失去的是至亲的亲人,不是光用嘴巴一句道歉就可以平抚内心的伤痛;我也知道就算杀了琅邪,也无法告慰那些冤死的百姓在天之灵,可是他变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专权独裁的苍帝,他懂得反省,也懂得体恤他人,如果他死了,可以让曌国的百姓过得更好,我不会阻止你们。」
秋纬转过身面对她,眼底有着挣扎。「苍帝如果死了,真的会像妳所说的,曌国从此四分五裂、暗无天日?」
「我说是,你会相信吗?」她问。
他深深的瞅着她,「我信。」
「谢谢。」皓月闪着泪光笑说。
「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得了其它人,可是我答应妳会尽力而为。」这是他所能保证的。
皓月喉头一梗,「这样就够了。」
「保重。」秋纬知道他们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她看着他那神似父亲的脸孔,在心中给予最诚心的祝福。
「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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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确信没有人跟踪,才来到王宫内最偏远的宫殿一隅。
「卫尉大人,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捻起莲花指,着急的问道。
玄枵示意躲在屏风后头的皓月出来。「公公,有个人想见你。」
「见我?」子婴狐疑的瞅着低着头的太监,有些不太高兴,尖着嗓子训斥。「你是新来的是不是?这么不懂礼数,见了本公公也不会吭声。」
来人抿唇一笑,「公公好。」
那明显的女子声音让他吓了一跳。
皓月这才仰起小脸,「是我。」
「啊!」子婴大叫一声,连忙用手捂住,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到门口,察看外头有没有人在偷窥,然后又跑回来。「妳、妳……妳怎么回宫了?」紧张到说话都结巴了。
她噗哧的笑了。
子婴急得不知所措。「妳、妳还笑得出来?卫尉大人,你怎么把她带回宫了,难道你忘了王上是怎么交代的?」
「你不要怪他,是我坚持要回来的,公公也不必再隐瞒下去,我已经都知道了,所以才更要回来。」皓月坚定的说。
他听了满脸动容,掏出手巾拭了拭眼角,「姑娘真的决定这么做?」
「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我都要陪在他身边。」
「那真是太好了。」子婴频频拭泪。「奴才正担心光靠自己一人能不能保护得了王上,现在妳回来了,总算多了个人可以商量。」
皓月等不及地问出心中的担忧。「琅邪还好吗?我在宫外听说他病了,所以这阵子都没有上早朝,是什么病?病得很严重吗?」
「王上没病,只不过……」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只不过什么?」
「现在王宫里到处都是丞相安排的眼线,王上等于是被孤立起来,就连侍卫也难保没有他们的人,连到御花园赏花都有人亦步亦趋的跟着,王上索性哪里也不去,因为就算是上了早朝,大部分的官员也只听命丞相一人的话,真可说是四面楚歌。」
「难道大家都站在丞相那一边?」皓月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
子婴甩了甩手巾,「形势比人强,现在丞相的势力最大,谁敢有异议?算了,先别提这个,奴才现在得想想该怎么把姑娘送到王上身边。」他敲了敲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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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忐忑的回到紫微宫,子婴身后跟着端着午膳的太监。
他横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侍卫,「好好在外面看着,别让闲杂人等进来打扰王上用膳知道吗?」
「是。」侍卫应答。
子婴扭身进了寝宫,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扇屏身是黑面朱背,正面用油漆彩绘云龙图案,绿身朱麟,体态生动,背面朱色地上,满绘浅绿色菱形几何纹,中心嵌一谷纹玉璧,屏框四周,围以较宽的菱形彩边的巨型屏风。
「王上该用膳了。」他来到手时斜倚在描绘着朱红色云纹的彤几上,支腮假寐的琅邪身前说。
「先搁着吧!」琅邪闭着眼皮。
轻咳一声,「王上,皓月姑娘那儿……」
「尽快把她送出城去。」不待子婴说完,他不容转圜的下令。「她要是不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离开亢宿城,离开王宫越远越好。」
「是。」子婴清了清喉咙,才没笑出声来,朝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把午膳搁下。」
低垂着头的太监将端来的午膳一一搁在黑色漆几上,眼角微抬,觑了眼闭目沉思的琅邪,眼神有些激动。
「你留下来好好伺候王上。王上,那奴才先退下了。」子婴躬了下身,忍笑的踏出寝宫。
琅邪伸指揉了揉眉心,「不用伺候了,都下去吧!」
侍立在旁的太监却动也不动。
「怎么?现在连个太监都不听朕的了?」他冷凛的嘲弄。
再也强忍不住满腔的柔情,纤细的身子扑了上去。
「大胆!」琅邪冷不防的被抱个正着,龙颜大怒,一把拽住对方细瘦的手腕,只消再用点力就可以折断了。
「啊!」因为疼痛让太监娇呼出声。
他猛然震住,扣住太监细致的下巴,想确认真是心里想的那个人,直到看清眼前朝思暮想的秀颜,没有喜悦,反倒怒火中烧。
「该死!」琅邪大为恼火,扬声大喝。「子婴!子婴!」居然无视他的旨意,自作主张,这回绝不再念及旧情。
皓月乔装的太监马上从后头搂住他的腰,斩钉截铁的轻喊,「叫他也没用,我不会走的!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朕已经厌倦妳了,现在马上滚出王宫。」他情急地捉住她的手腕,将皓月往外拖。
她贝齿一咬,索性勾住他的颈项,拉下琅邪惊怒的俊颜,吻去他的违心之论,也让他了解她的决心。
所有的伪装和抗拒在这一刻化成柔情万千。
琅邪闷吼一声,狠狠的、粗暴的吸吮着那两片柔嫩的唇瓣,将舌头滑进湿热的小嘴中,饱尝着那独有的芳液,彷佛是最后一次,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
「朕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妳送出宫……现在妳要朕怎么办?」他的心情在恐惧和狂喜之间徘徊不定,简直快要发疯了。「妳真可恶!」
这小女人都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力气才忍痛将她送走,即便相思欲狂,也不敢去看她一眼,结果她居然又主动往火坑里跳,教他怎么不又气又恼?现在见到她,又能抱着她、吻着她,他是再也无法将她推开了……
她脸色一柔,紧紧圈住琅邪的颈项。「那就让我留在身边,不要再赶我走了,琅邪,我要跟你在一起。」
「朕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都是妳害的。」琅邪一面狂吻着她,吻到唇瓣又红又肿,大手更是伸进太监服饰的下襬,粗鲁急迫的解去腰带上的扣结,脑袋再也装不下其它念头,只想尽速占有她。
皓月瘫软无力的被放倒在彤几上,晕红双颊的看着他再度俯下身躯,吻到她娇喘吁吁,化成一摊春水。
觑着身下的她意乱情迷的娇态,连身上的紫色龙袍都还来不及脱去,琅邪便以最快的速度把下裳扯至膝盖,置身在修长的玉腿之间,一个挺身,将沸腾火热的男性欲望烙进紧窒湿濡的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