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也要跟我大哥一起死!」秋筠想到自己已经失去双亲,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亲人。「放开我!我要去救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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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们上当了!」
阴冷黑暗的大牢内传来石老五大嗓门的吼声,他猛捶着墙壁,手上被铐上的铁链互相撞击发出声响,像在表达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和愤怒,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但却是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教他怎么能服气。
一脸落腮胡的吉劭盘腿坐在地上,手脚同样都被铐住。「只能怪我们太傻,这么轻易相信大爷的话,结果反倒中了人家的圈套。」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被最信任的人出卖。
「你还称他大爷?!应该叫小人才对!」石老五的叫声快把大牢给震塌了。「那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畜生居然背叛我们,我就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出钱又出力,害我还把他当作天下第一大善人,想替他立个长生牌位,早晚三炷香的膜拜,原来这一切根本是个幌子,我要是能活着踏出这里一步,非亲手宰了他不可!」
吉劭不客气的吐他槽。「我看我们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有谁被关进这座大牢还能活着出去的?何况我们的罪名是谋反,没被五马分尸就不错了。」
「反正横竖都是死,总也得要让我朝那暴君脸上吐一口痰,就算死也甘愿。」他哼声的说。「贤侄,你怎么都不说话?」
双眼紧闭的秋纬淡淡的开口,「大爷不是背叛我们,他根本就是朝廷派来我们之中卧底的。」他想过了,也只有这个可能,当他们来到约定的地点,大爷人还没来,官府的人却先到了,除了大爷以外,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只怪侄儿当初没调查清楚,才会遭到蒙骗,累得两位长辈跟我一起受苦,实在过意不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大声训斥,「你石五叔可不是怕死之人,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秋纬虽然身陷囹圄,手铐脚镙在身,依然气定神闲、不慌不乱。
「侄儿不是说石五叔伯死,只是没能替爹还有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报仇,将是晚辈今生最大的遗憾。」
即使面对死亡,他也能处之泰然,只是辜负了大家的期待。他还担心他们的安危,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没能来得及通知其它同伴,大爷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另外还有妹妹筠儿,只希望她不会做出傻事才好。
听他这么说,两个长辈顿时静了下来。
他们何尝不是呢?
「我真想马上冲出去大干一场,大丈夫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石老五像头坐在仙人掌上的大熊,暴躁的走来走去,眼角无意间觑见坐在角落的身影,打他们几天前被关进大牢不久,他也被关进来,不过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语。
「喂!这位小兄弟,你是犯了什么罪被抓的?」
窝在角落的男人没有出声,只见他披头散发,看不清长相。
「小兄弟。」
吉劭忍不住开口低斥。「石老五,你能不能安静一点?让我们的耳根子清静一下行不行?」
「好、好、好,我不说话就是了。」石老五打从鼻孔哼气,一屁股席地而坐,又忍不住碎碎念。「他们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要杀便杀,我石老五眼皮可不会眨一下,哼也不哼一声。」
他低嗤,「搞不好就是故意要我们尝一尝等死的滋味。」
「可恶的琅邪!以为这样我们就会认输?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脚步声朝这儿过来,不由得噤声。
五名狱卒来到他们面前,一字排开,横眉竖目的看着靠墙而坐的秋纬。
「你出来吧!」
秋纬睁开双眼,无言的看着他们。
「看什么?就是你!」狱卒打开了门锁,眼看其它两人作势起身,其它狱卒马上拔出剑对着他们,让他们不敢蠢动。
被狱卒动作粗蛮的拖出牢外,秋纬几次险些摔倒。
「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要砍头就先砍我!」
「先砍我!」
「我先!」
狱卒如凶神恶煞般的啐了一口,「不必抢,很快就轮到你们了,押走!」一声号令,其它狱卒架起秋纬就离开了官府大牢。
「难道天帝真的不长眼睛?」吉劭眼眶发红的喃道。
石老五不停的用身体猛撞牢门,发出悲愤的嚎叫……
第七章
「姑娘,方才王上派人来说今天无法来陪姑娘用膳了。」之前的两名宫女又调回璎珞宫来当差。
皓月倒不觉得意外,身为一国之尊,本来就该有很多事要忙。「那我们就不等他了……对了!等一下用过膳之后,妳去请郎中令过来一趟。」
郎中令是掌管王宫门户的总管,进出都得经过他那一关才行。
「姑娘要做什么?」两名宫女互看一眼,其中一个拔高音量,「该不会又要把王上赐给妳的那些衣服和首饰统统拿出去卖吧?」上回已经卖了好几箱,让她们心疼了好几天,才得手的银子转手送给别人,想想真是不划算。
她笑着点头。「让妳猜对了,妳就跟上回一样,拿着出宫的令牌把这箱东西送到估衣铺去,这次全用来买稻米的种子,再托人送到房宿城给那儿的郡守。」
房宿城介于曌国和朢国之间,属于边陲地带,相较于其它座城,住在那儿的百姓生活尤其困苦,皓月也私下调查过,房宿城的郡守算是清廉的好宫,所以更需要有人伸出援手,要不是她无法出宫,否则就自己来做了。
两名宫女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看。「姑娘,剩下的那些可是王上赏赐的,而且还是专门为姑娘订制的,全曌国可找不到第二件,妳怎么舍得卖掉?」
她打开装满衣物的木箱,心里还在盘算着能卖多少银子,请几位工匠、买几袋种子。「我一个人又穿不了这么多,摆着发霉多可惜,等卖了银子就可以帮房宿城的灾民盖更多房子,还有种子可以播种,就不怕粮食短缺,不是更有价值?这也是在做善事,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妳就不要管这么多,去把郎中令找来就是了。」
宫女们垮下了脸,「奴婢真是不明白。」
「妳不明白什么?」
皓月把木箱盖子阖上,心想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希望真的能帮助那里的百姓,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君王并没有弃他们于不顾,虽然这样有点矫情,不过总比什么都没做来得好。
「王上居然吭也不吭一声,由着姑娘乱来,可见王上有多宠爱姑娘。」宫女的口气难掩欣羡。
皓月怔了怔,「妳的意思是说他都知道?」
「姑娘,要是没有王上点头,郎中令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便让奴婢运这些东西出宫。」宫女失笑的说。
她想想也对,自己真是笨透了,居然没想到这一点,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呵呵……」皓月笑到双肩不停抖动。
宫女们一脸狐疑,「姑娘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这等于说琅邪默许了她的行为,这也算是一大进步了。
「高兴?有什么好高兴的?真是奇怪的姑娘。」宫女妳看我、我看妳,忍不住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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