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理睬哭丧着脸的两个人,赫连要俯说完话就走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观。
“Josiah,我该怎么办才好?”放下手里的杂志,韩郁儿向坐在她对面的Josiah 求助。
“怎么了,你没事为何叹气?”他索性关上电视,知道她一定是又要和他说那家伙的事。
“我跟你说过,我从小就立志要当表哥的新娘,可是……最近我在想,赫连表哥他是不是不喜欢我,更甚至还有点讨厌我?”
向宠恩看着她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他很想告诉她,那种声名狼藉的花心大少,不值得她托付终生,但他晓得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无知的。
他很庆幸自己到现在都还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你放心,赫连要俯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我看他对你是百般呵护啊!”他怎么觉得自己最后那一句话有种酸溜溜的意味?
“真的吗?可是每次只要我坚持跟你们出去,赫连表哥就马上变脸,有时候我还觉得自己是你们的电灯泡呢。”她战战兢兢地看了他一眼。
他连忙向她解释,“郁儿,你太多心了,我才是你们的电灯泡吧?况且我会跟在他身边,也是因为我是他的助手。”
“是吗?”韩郁儿细眉深锁。不是她在胡思乱想,而是赫连要俯放在他身上的视线总比她来得多。
而且,她怀疑Josiah真的只是一个助手吗?
因为脾气一样大的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是司空见惯的事,天底下有哪个助手敢跟老板一天照三餐吵架的?
看得出韩郁儿并不相信他的话,向宠恩忙着和赫连要俯划清界限。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了,既然他没有表示,你可以主动出击呀!”他忽然想到一个点子。
“主动出击?”
“没错!”他坐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这样做,没问题吗?”听完他的计划,韩郁儿不放心地问。
“没问题!一切交给我,今晚你只要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就行了。”向宠恩拍着胸脯保证。
傍晚赫连要俯回到家,向宠恩就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住卧室里。
“干嘛,有事吗?”赫连要俯看了一眼他挽着自己的手,这可是向宠恩第一次这么主动。
“嘘,小声点,郁儿在她自己的房里,别让她听到。”
“什么事这么神秘?”
“没有啦。”他笑得好不灿烂,还刻意靠向赫连要俯,“我是想为我惹你生气的事跟你陪罪,而且你不是说应该由我安排行程吗?所以我特地跟台北市最有名的西餐厅订了两个位子。”
赫连要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他可不认为以向宠恩的个性会这么做。
“哎呀!你还怀疑我啊?你再不快点去准备,就赶不上七点的预约囖!”他将赫连要俯往浴室里推,“你快去洗澡啦,我可是早就洗好了。”
“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一次。”赫连要俯在进浴室前说了这句话。
盯着关上的浴室门,向宠恩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
可以想象如果计划不成功的话,他可就完了。
“Josiah,现在进行得怎样?”
从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只见韩郁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她穿着粉红色连身裙,宛如天使般飘然出现。
向宠恩看得都傻了,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对她有点羡慕又有点嫉妒?
这是为了什么?
“Josiah?”韩郁儿走到他的身边唤他。
“哦,他进去洗澡了,你只要待在这里等他出来就可以了。”
“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一点,你打扮得如此漂亮,没几个男人会拒绝你的。”他为她打气,心中却无来由的涌起一股心痛的感觉。
“嗯。”她点了个头。
交代了韩郁儿一些事后,向宠恩便走出赫连要俯的房间。
他放不下心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不过,或许是这屋子的隔音设备太好,都已过了快半个钟头,他仍听不见房内有什么动静。
其实他大可以回房的,因为接下来已没有他要做的事,而且等一下要是遇到赫连要俯和韩郁儿一起出来,那多尴尬。
只是他心里一直惦念着结果会如何。
房门突地打了开来,他连躲都来不及躲,就正面迎上赫连要俯足以杀死人的凶狠目光。
赫连要俯走出房间,扯下系在领子上的领结,丢在他的脸上,“算你厉害,敢设计我!”
他早知道不该对向宠恩抱太大的期待!
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向宠恩全然忘了要反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赫连要俯往三楼走去。
接着韩郁儿也走出了房间。
“今天是去不成了。”她说。
“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歉意地说。
“表哥他说他今天有点不舒服,所以改天才能去。”
向宠恩吃惊地问:“他没生气吗?”
“没有啊,他还愧疚地向我道歉呢。”
向宠恩抿起了嘴。
可恶!那个家伙对待自己表妹和对待他的态度,未免差太多了!
难道他向宠恩就比较不得人疼吗?
“哼,他说不定只是在敷衍你罢了。”也不知怎地,他的嘴里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敷衍我?真的吗?”
“呃,我是说有可能啦。”
“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才好?”
“既然如此,干脆就让一切成为既定事实,这样子,他要赖也赖不掉!”
韩郁儿不解地看着他。
“既定事实?”
“嗯,你今晚去夜袭他。”
“夜袭?这不好吧!”韩郁儿羞得涨红了脸。
“不是要你真的和他发生什么事,而是让你趁这个机会和他说清楚,之后会怎样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吧!”
瞧着韩郁儿豁然开朗的表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无法充心预祝她成功。
整个房间静悄悄到即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向宠恩躺在那张柔软的双人床上好几个钟头了。
他只晓得自己在床上是辗转难眠,明亮的大眼睛睁得老大。
真奇怪,他是个一过十二点就得上床睡觉的人,但很显然的,今天睡意并没找上他,而且他的心情甚至有点浮燥。
不为了什么,只为了他一直想着正在赫连要俯房里的那两人究竟在做什么。
他会吻她吗?
比他对自己那些霸道的晚安吻还要温柔吗?
都那么晚了,她今晚不会就真的睡在他房间里吧?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竟然有些揪痛。
唉,向宠恩,你到底怎么了?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本能地从床上坐起身。
该不会是郁儿吧?难道她没有成功?
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去开门时也露出微笑。
不过,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谁时,他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怎么会是你?”
“不能是我吗?”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赫连要俯直接走进房间,“再怎么说,我可是这屋子的主人。”他迳自将手里抱着的枕头和薄被放到床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赫连要俯说得义正辞严,而且还放肆地躺到床上去。
“你做什么?起来啦!”站在床边的向宠恩气得拉起他一只手臂,“虽然这是你的屋子没错,但你没经过我允许,不准睡在这里。”
他使力地想拉起赫连要俯,然而他不仅死皮赖脸地不愿起身,还反过来拉住他的双手,顺势把他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