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没多久,前方隐约出现另两道高壮背影。
是那两个色狼吗?
东方宣立刻就帮她证实了猜测,只听他一声大暍:「你们两个混蛋给我站住!」
比圣旨还有效,前方两人马上就站住了,还搞笑地做了个举手投降的姿势,慢慢转过身来,哭丧著脸。
东方宣拖著郝欣晴走过去。
「喂,你干嘛又带我来追这个两个色狼啊?」她好奇地低声问,略一思索,又自作聪明地帮他找出理由:「是不是你想了又想,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决定抓住他们,送交法办,给他们点教训?」
「东方先生,我们已经知错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保证以後不会再犯!」醉汉甲忙再求饶。
醉汉乙也帮腔说:「三少爷,我们尊重你老人家以前在道上创下的丰功伟绩,也许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跟的大哥,以前也是你手下的兄弟,说起来,大家也是一家人……」不管怎样,跟东方宣拉拉关系,总不会是坏事。
「闭嘴!少跟我扯那些。」眼神一扫,东方宣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淡漠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
那段二天两头动刀动枪、械斗要狠的帮派岁月,早已随著年少轻狂的过去,成为他不想再记起的往事。
唯一留下的痕迹是,直到如今,他仍是江湖中一个无法超越的传奇,所有道上兄弟仍发自内心对他尊崇景仰,各大帮派老大也视为他效力为无上荣耀。
他的一句话,足以让无数人义无反顾为他卖命,也能够让整个台湾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三少爷,我们兄弟两个磕头认错总行了吧?只要你三少爷一句话!」醉汉乙说得委曲求全。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找你们麻烦?」东方宣的语气依旧淡然,被他这么一讲,不只郝欣晴狐疑地瞧向他,两位色狼老兄也面临抓狂边缘。
「那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好不好?」
又脏又臭的暗巷中,三对疑惑的眼睛一齐投向东方宣,静默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喂,东方宣,你到底想怎么处理他们啊?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已经知错了,只要他们肯改过……」她向来心软的老毛病再度发作,顿时忘记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要把色狼送交法办,以免色狼将来为害人间。
听郝欣晴话中含义,似乎有帮他们开脱的意思,两位醉汉忙不迭接道:「改!我们一定改!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只要我们再乱摸妹妹,就罚我们断手断脚,不得好死!这样可以了吧?」
「看来他们挺有诚意的,不如我们给他们个机会,好不好?」扯住东方宣衣袖,她低声说情。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一秒一个主意,难怪大家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东方宣受不了地别过脸去,懒得看她。
「东方宣,放过他们吧,好不好?」看他不表态,她再接再厉地求著,甚至抓著他手臂撒娇地轻晃。
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东方宣在吐息两下後,指著她抓住他手臂的小手,低暍:「我有说要把他们怎样吗?放开你的手,少跟我拉拉扯扯!」
「我哪有跟你拉拉扯扯啊!?」她喊冤:「最多就是拉著你的衣服而已,又没碰到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放开扯住他衣袖的左手,她接著反投诉:「而且,是你握著人家手腕一直不肯放耶!」
她举起右手,所有人都清楚看到,她纤细手腕上果然巴著一只大掌,像是宣告所有权般,将她右手腕牢牢锁在掌问。
像是撇清般,东方宣急急丢开她手腕。
揉著轻微疼痛的手腕,郝欣晴低声咕哝:「捏得人家痛死了,还做贼喊抓贼!」
东方宣尴尬地涨红脸,轻咳一声,装出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于,庆幸身处暗黑的环境中,没人看得到他暗红的面色。
两位色狼先生面面相觑,陪著笑开口:「呃……东方先生,你跟这位小姐哪天有时间的话,我们一定请两位到高级饭店吃饭,外带KTV,消夜当作赔罪。不过,现在这里又脏又臭,实在不适宜两位这么高贵的人,所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别急,很快就好。」东方宣谈笑著说;视线朝身旁的郝欣晴一转。
被他眼神扫到的郝欣晴一阵紧张,彷佛自己成了他手中的玩具一样。
在她忐忑不安的猜测中,东方宣猛地拉住醉汉甲的大手,朝她探来--
「哇!你做什么?」防备地紧紧抓住衣襟,她吓得弹开几步,狼狈得差点跌倒。
「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弥补我的过错而已。你刚才不是责怪我出现的不合时吗?我现在就是在纠正那个错误。来,乖乖过来。」
握住她手臂,他将她扯回身边,然後把呆若木鸡的色狼先生也拉回来,让他揪住郝欣晴的领口,另一位色狼先生也在他安排下,堵在郝欣晴另一边。
一切就绪,所有人物、动作全部回到之前那一刻场景。
「东方先生,这……这到底是做什么?」两位色狼先生苦著脸任东方宣摆布,忍不住问。
东方宣却没回答。
除他以外,另外三人脑中写满问号,脸上画满愤懑的黑线条,愁眉苦脸的,简直想大哭一场。
只有东方宣脸上依旧挂著灿烂笑容,满意地鼓鼓掌。
「OK,一切回到原点。两位老兄,你们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你们原本打算对这位小姐怎样,现在可以继续,没人会打扰你们。」
狠狠推开挡在面前充当人肉布景的的两位色狼先生,郝欣晴忿忿地冲到东方宣面前,劈里啪啦开骂:
「你这个混蛋加三级的大白痴,这么无聊的事也做得出来,你的父母没数过你如何尊重别人吗?你的国小老师没敦过你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在那么优渥的环境长大,你什么都没学会,就只学会了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把践踏别人的好意当作理所当然,看不到人家的心被你伤得有多痛……」
骂著骂著,她的眼眶红了,渐渐染上透明薄雾,在周围的黑暗环境中,分外叫人悸动心疼。
呃……她说的「人家」指的是她吗?他什么时候伤了她的心,还伤得她很痛很痛?
东方宣怔怔站在原地,被动地任她责骂,模糊地发现,他以为因蓝听而死去的心,竞再度蠢动起来,因著面前小女人的纯真。
「你觉得这么整我很过瘾、很好玩是不是?亏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担心你会出事,一路跟著你,看来白痴的人是我才对!东方宣,算你狠!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见你,也不会再管你的事,你现在满意了没?」
眼泪伴著伤心宣告一起掉落,顾不上擦拭,郝欣晴转身就跑,一心只想离东方宣这个大混蛋越远越好……
从今以後,她再也不要看到他!
第六章
隔天下午,做完电台的节目,郝欣晴整理好下次节目需要用到的资料卷宗,准备回家慢慢看。
接连做了两小时的节目,除了口乾舌燥外,还有些头昏眼花。
都怪那个该死的东方宣啦!要不是被他气到七窍生烟,满脑子想著他如何混蛋、如何恶质,她昨晚哪会破天荒尝到失眠滋味!?
辗转反侧一整夜,直到天亮时才稍微合了下眼,结果就是一整天的萎靡不振,还差点在节目里被来宾问到哑口无言、大出洋相。
还是去喝杯咖啡,转换一下恶劣心情好了,再继续郁闷下去,她怕会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