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么不戴耳环呢?」
他的话让采花一时楞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专注的盯着她,看得她后背一阵发寒,这家伙这种目光,好像全世间只看得到她一个人而已,他是中邪还是撞鬼?
「段少爷,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段文庆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变得非常的近,他嘎声道:「我看这些时日妳在酒楼里这么辛苦,妳其实不必这样的,我可以帮妳找人到山西找妳家小姐,妳跟我回段家住。」
他说得没头没尾的,她总觉得他神态很怪,连忙客气推辞,并偷偷开始在找怎么样穿过段文庆,逃出这个房间的快捷方式。
「段少爷,我又不是你们段家的什么人,哪能住在段家,总之你没掀我的底,我就已经感谢万分了,怎敢到你家去叼扰。」
「如果妳嫁给我就可以了啊。」
「嗄?」
房间里灯火不明,叫人看不见段文庆满脸通红,他似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仔细闻还能闻到他身上有一点点酒味,看来他是喝酒壮胆,来此说出他的心声。
他小声道:「我想要日日夜夜看到妳,妳若嫁进我段家,我不会让妳受苦,还会很疼很疼妳,虽然妳是于家小姐的侍婢身份,但是只要我坚持,我娘应该会肯的,所以身份不是重点,只要妳愿意的话……」
「段少爷,你讲这段话折煞我了,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知晓,你娶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段文庆又逼近一步,他说话开始急促,「我原本很讨厌女人,非常非常的讨厌,但是妳不一样……」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自己的心情,他再次的重复,「我总觉得妳很不一样,采花,我的眼光总是离不开妳……」
第六章
段文庆越走越近,身上的酒味窜入采花鼻中,再加上他通红的眼睛亮得吓人,她直觉他是被冤灵附身,否则怎么会在此时此刻,说这种根本不符合他身份会说的话。
他走得太近,只要一伸手就能够环抱住她,她被他现在的神态给吓得六神无主,总觉得现在的他好可怕。
下意识的,她伸手推了段文庆一把,他在吃惊跟不及防备之下,被她给推倒在地。
他错愕的望着采花逃跑的背影,剎那间,忽然了解她根本就无意于他,一股剧烈的疼痛随着这股了解在他的脑部激荡,让他的头就像要裂了一般,他双手捧住头,发出自己也没听过的嚎叫声。
采花跑了一小段路,忽然听到段文庆发出惨叫,她被吓得心脏就像要跳出一般,她应该没推他推得那么用力吧,还是他撞到了头?
她并没有要伤他,只是他的表现怪怪的,才让她想要逃离他。
现在听到他的呻吟,她不禁焦虑慌乱的回头,来到他的身边弯下身子,只见他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头好痛、好痛……」
他一直喊着头痛,伸出手牢牢的圈住她的手腕,几乎要把她的手给绞碎。
采花的手疼得要命,可是看他冷汗一滴滴流下额头,看来他头痛的事一点也不假。
「段少爷,你先放开我,我去找大夫过来。」
慌乱下,她急着说服段文庆将她的手放开,好让她找大夫过来,他闻言放开手,但下一刻,另外一只手却强力的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采花被他这么用力一抱,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栽进他的胸膛,头撞进他的怀里,痛得她皱眉。
而段文庆刚才因为剧痛而阖上的双眼,现在缓缓张开,嘴角露出了几丝兴味的笑容,那无赖般的模样让她印象深刻得很。
「你……」
这明明就是她初见段文庆时的色魔笑脸,他慢条斯理的将唇印在她雪白的颈项上,一股麻辣的热气让她全身打了个哆嗦。
「真是没用,连个女人也追求不到。」
他的语气中带着苛刻跟讪笑,采花的腰身被他牢牢的环住,他的手就像铁臂一样,竟让她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不是段文庆?!」
一股怪异的感觉让采花脱口而出,虽然这话奇怪得很,明明刚才是段文庆,现在说话的人还是段文庆,但就是感觉很怪,而且很不一样。
刚才段文庆说话唯唯诺诺、吞吞吐吐,眨眼间,他就换上另一副色魔嘴脸。
「噗哈哈哈……」
听到她的话,段文庆放声大笑,笑得几乎止不住气,而且他的笑法既无礼又放肆。
「我是段文庆啊,只不过是另一个段文庆。」
采花听了脸色一白,胆子也小了起来,在民间故事里,似乎常出现这样的剧情,「你该不会被冤魂附身,所以才变成这样吧?」
他再度大笑,「呵,采花,妳真是可爱,会讲这些讨人喜欢的话儿来讨我开心。」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她的颈项吻到她的耳朵,让她左右挣扎就是挣脱不了他的铁臂。
她怒吼道:「你别乱来,要不然我要放声叫人了,不管你是不是冤魂附身,总之若是被人发现你污辱我,你就算是死人,还是要再死一次。」
段文庆咬住她的耳垂,恶意的话像甜甜的爱抚,「妳叫啊,让大家看见妳跟我亲亲爱爱的画面,大家就会知道妳是我段文庆的女人。」
被他箝制住,采花不能回头,只能回嘴,而他说的话,让她脸色一下子灰败,这男人这么无耻,连在野地里也能跟女人混在一块,她才没那么傻,被人认为是他的人。
「我才不当你的女人。」
段文庆的手开始不老实的轻抚,让一阵阵麻痒深入她的肌肤内,他甜如花蜜的低哑声音带着笑意跟邪气。
「哎,妳怎么说得这么决断,我们可是老相好,妳曼妙的胴体有多么舒服滑腻,我还记忆犹深。」
他说这么羞死人的话,让采花脸上红通通,她羞极的按住他不老实不断轻抚的手,问出现在觉得最不对劲的地方。
「你真的是段文庆吗?怎么跟那洁癖男不太一样,你真的不是冤魂附身吗?」
「那个死板的段文庆很讨厌女人、很讨厌跟人肌肤相触,就像妳说的,他有洁癖,但是他长得玉树临风,多少女人等着跳上他的床。」
她根本就无法想象那个洁癖男会想要跟女人在一起,人家吃过一口的菜,他就不敢吃了,他又怎么敢跟女人抱在一起……
一想到自己在想什么禁忌的想法,采花脸上更是爆红,她干什么揣测段文庆的情欲生活啊。
「妳在想不该想的事对不对?」
他那挑逗的语气,让采花很想重重一拳打在他脸上,只可惜打不到,她负气道:「关你啥事,我想我的,你管不着。」
他的手顺势往下摸,翻起了她的衣襟,采花用力的扭动了一下,却反而被他摸个正着。
「你这色魔,别附身在段文庆身上,你再不从他的身体出来,我要去庙里,求那种让你三魂七魄都散掉的符咒治你喔。」
她的威胁只让段文庆笑得前俯后仰,完全起不了作用。
「我做的,不过是段文庆想做的,妳要是知道晚上他梦里梦的都是妳怎样跟他欢好,恐怕妳才会脸红呢。」
「你别胡说,段文庆才不是那种人。」
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为段文庆辩护,总之她就是觉得那个洁癖男不可能会在脑子里想那种无聊的事。
「那妳又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我也是段文庆啊,我做的就是段文庆想做的,他是个正常男人,依他的财富跟年纪,就算有三妻四妾都不算什么,他爱装正经,不找女人,那就由我去找,他喜欢妳,却不知道该怎么求欢,就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