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蹙得更紧,「妳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凝睇着她,实在很懊恼她的单纯。这一路上,他们能赶路就赶路,除了想早一点到父亲出事的地点外,另外也是因为她娇艳的面容。
他怀疑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美?
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她的绝色容貌令他的独占欲愈来愈强,连男人凝视的眸光都会令他不悦,更甭提一想到回杭州后,他就得将她还给大哥。
而今,那邪淫小王爷看她的目光更是充满倾慕与独霸,他相信他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他哪能让她一人回到客栈。
他陷入思绪,但在她看来,却觉得他是被她问得无言以对,因此,她更相信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他后悔了!
什么无价之宝,一定是他随口说说的。
她抿了抿红唇,黑白晶亮的眸子不悦的瞟向他,「好吧!我们再回赌坊去,你就跟小王爷赌千两黄金,反正我一个穷村女能值这个钱是该偷笑了。」
闻言他回神挑眉,笑意在眸中亮起,「傻瓜!」
「什么傻瓜,反正我本来就是钱买来的,若能卖个千两黄金回去,我想娘也不会说什么,也许还会讲美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他笑笑的摇头,将气呼呼的她拥入怀中,但她用力挣扎,「放开我,你老是忘了我是你嫂子。」
「那又如何?」他强势的抱住她,让她的脸不得不紧贴他的胸口,「我都能将妳吃光啃尽,也能将妳当筹码下注,妳说这嫂子两字我是在不在乎?」
朱盈安顿时语塞。
「就说妳是傻瓜嘛,朱盈安。」
「你何必骂人?」她抬起头,恨恨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但他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突地一变,转为一脸正经,「妳知道所谓的红颜祸水吗?」
「你又骂人……」
她话语未歇,门突地被人撞了开,几名拿着长刀的蒙面黑衣人冲进来,她吓得不知所措,他连忙将她护在怀中,冷血的黑眸睨视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人,「你们干什么?」
「留下你怀中的女人,就可以留下你的狗命。」
「是吗?我看求饶的会是你们这几条听命的贱狗吧!」
话语乍歇,他双手形同一张大网幻化成上千个掌影,房间更是充满了翻流的掌风,瞬间痛呼声接连响起,利刀落地,黑衣人个个抱着肚子跌坐地上。
朱盈安看傻了眼,从不知道他的功夫这么好。
「告诉小王爷,下次要强抢良家妇女时,找些功夫上得了台面的。」
闻言她一愣,「你怎么知道他们……」她倏地住了口。也对!他们也没惹上什么人。
「滚!」
那些黑衣人踉跄的一离开,刑邵威立刻拿起两人的包袱步出房门,她连忙跟上,一见店小二跟掌柜一脸尴尬的站在走廊,显然他们也知道那批黑衣人是谁,只是不敢多说吧!
刑邵威给了银两就往楼下走,把睡得正香甜的小厮、丫鬟叫起床,一行人再上马骄,夜奔苏州。
马轿行走了好一会儿,朱盈安才开口问:「你不是打跑了他们吗?我们为什么还要赶路?」
「有人有色无胆、有人色胆包天,小王爷挟其身分背景就是后者,我想他对妳不会就此罢手?」
原来这就是他指的红颜祸水!她咬着下唇,不安的看着他,「咱们无端的惹了小王爷,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也是色胆包天的恶徒,知己知彼,治得了他的。」
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她没好气的看着他,却在他眼中发现一抹几难察觉的凝重。
她突然明白了,他是故意逗她,让她放心的,「其实虹吟说得对,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个很体贴的人,你是担心我会忧心,才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被她这么一说,刑邵威反而有些不自在,俊脸微微泛红。
虽然只有些微月光映入轿内,但朱盈安的确看到了,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天!你竟然会害羞。」
「闭嘴!」
「呵呵呵……」
「闭嘴!」
「呵呵!天,你会害……」
蓦地,轿内突然没了任何声音,而驾马的小厮则哈欠连连的赶路,他太了解二少爷了,他让女人闭嘴的方法通常只有一个--
是了,在蒙胧月光下,他的唇攫住了柔嫩樱唇,肆无忌惮的吸吮、磨蹭、啃啮,让她再也吐不出半句取笑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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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桶,全都是饭桶。」
在一家挂着大红灯笼妓院的上等厢房里,正候着绝色美人到来的沈天虎,一见手下们负伤回来,却不见美人身影,气得将他们又打又踹,吓得这房间里的几名莺莺燕燕噤若寒蝉的挤在角落。
「小王爷,不是我们,而是那个公子功夫太强,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同样受了伤的杜总管拉下脸上黑巾,嘴角还有干涸的血渍。
沈天虎放声怒吼,「我不听这个,人呢,我只要人。」
「他们……走了。」
「什么?!」他脸色丕变。
杜总管连忙道:「我注意到他们是往苏州去的。」
「那还愣在这儿干么,快去备轿,那美人我若没得到手,我就将你们全宰了。」
「是!可是小王爷一回到苏州,王爷可是不容许您……」
沈天虎给了他一记白眼,「这还要你提醒我,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在这儿乱来,一回到苏州却乖得像只小绵羊?」
「是,奴才多嘴。」
沈天虎怒视他一眼,看着他急急退下去备马轿。
一会儿,他坐上马轿,准备返回苏州。
说来,他那个爹真的阴阳怪气的,老是一个人窝在书房里对着一幅画像喃喃自语,数十年如一日,不许任何人进他书房,就连娘也一样,他猜那一定是幅女人画像。
爹平时不管他,但只要一听到他又染指了什么良家妇女,立刻变成严父,将他打得半个月都下不了床,好在娘疼他,总会让他到这儿透透气,玩女人。
但美人儿一进苏州,他就无法这么明目张胆的要人,那……只好跟爹来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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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照下,太湖上波光粼粼、金光烂漫煞是美丽。
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刑邵威与朱盈安甫在东山找到一家客栈刚坐下,点了太湖三白的银鱼、白鱼、白虾,再沏了壶著名的碧螺春茶,外头就传来一阵极为熟悉的嗓音。
「欧公子,你确定那是邵威的马轿?」
「没错,他们应该在里面才是。」
「苏芝芝跟欧上圣。」刑邵威浓眉一蹙,随即看到一身粉红绸衫的苏芝芝步步生莲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身银白绸缎、俊逸斯文的欧上圣,还有丫鬟小金及几名小厮。
「邵威,真的是你!你知道吗?这一路为了追上你们,我们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赶路。」
瞧她径自坐在刑邵威身边,说她有多累又有多累,一双柔荑还毫不避讳的勾着他的手臂,一股浓烈的醋意莫名地涌上朱盈安的心头,且最气人的是,他也没有推开她。
刑邵威虽没推开苏芝芝,但也没回她话,而是看着欧上圣道:「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上回你在我肩头划上一刀,我就说过……」
「我知道,所以你也可以砍我一刀,我绝不会躲。」因为那一刀,他愧疚得不敢再面对他,扯平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