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怕遇见熟人,不好解释,你想上哪儿都行,别待太久就是了。」
「三爷派铁汉捎句话,我就销假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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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从宫中回到睿王府,兰儿这一路上不停的安慰自己。皇帝哥哥是在开玩笑,谁都知道她要嫁的人是三哥哥,怎么会是那个骄纵贪玩的怡王爷?
她要问三哥哥,三哥哥一定会告诉她,没这回事,皇帝哥哥是在吓唬她,可是,为何她的眼泪流个不停?不哭不哭,老天爷不会对她如此残忍,她只想嫁给三哥哥,得不到他的爱也没关系……
一会儿用走的,一会儿用跑的,兰儿来到书房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喘个不停,看着玄祯,她的眼泪更是不听使唤的越流越凶。
「怎么了?谁欺负妳?」站起身,玄祯走了过去,伸手轻轻的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小心变成丑八怪。」
「三哥哥!」兰儿突然一把抱住他,「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他轻声的问:「什么是不是真的?」
「我要嫁的人是三哥哥对不对?」
他面对她的时候到了,「皇上决定把妳许给怡王爷是吗?」
怔了一下,她颤抖的垂下双手往后一退,「你真的早就知道了!」
「是,我早就知道了,可是皇上没有下旨之前,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你还是可以先告诉我,我可以请太后出面打消皇上的念头。」
「妳去找过太后了吗?」确实,如今可以阻止皇上下旨的人唯有太后,可是,皇上难道会不清楚太后很可能成为这件事的绊脚石吗?若是他猜得没错,皇上早就拟好一套足以劝服太后的说词,而太后又能如何,九五至尊的皇上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摇了摇头,她一听到皇帝哥哥说,他已经征询过三哥哥和太后的意思,她整个脑子全是三哥哥,为什么三哥哥没向她提起这事?她哪里还想得到找太后帮忙?
「兰儿,妳应该知道,若是皇上愿意改变心意,即使下了圣旨,还是可以收回成命,但是皇上执意如此,谁也无法扭转乾坤。」
身子微微一晃,她的心瞬间充满了绝望,「你是想告诉我,圣心已定,我用不着再做无谓的挣扎吗?」
「兰儿,身为皇上的子民,我们的命运都不是自个儿可以决定的,妳懂吗?」
不,她不懂,她只想知道他心里是否有一点点属于她的空间,「告诉我,你可曾试着反抗皇上?」
「我不能这么做。」
是吗?原来心如刀割是这种滋味,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如果就这么死掉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就此解脱?
「兰儿,别怪三哥哥……」
摀住耳朵,她不要听,他怎么可以对她如此残酷?她爱他,从小到大,她盼着她的三哥哥迎娶她,可是他却毫不留恋的将她拱手让人,他就这么讨厌她吗?她要的不多,真的,她只是想当他的新娘子……
「我好恨!」说完,兰儿两眼一闭,身子突然变得好轻好轻。她不知道自个儿发生了什么事,隐隐约约之间,她听见三哥哥呼唤的声音,可是她不想出声响应,清醒,只会更痛更痛,她真希望可以永远不必面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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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将兰儿指给怡王爷一事,不到一日的工夫就在睿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对于独立在自个儿小天地的秦绸儿来说,睿王府就是塌下来了,她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除非小喜多嘴告诉她。
小喜第一个时间就得到消息了,可是几度话到了嘴边又吞回腹中。她总有一种感觉,若是把秦姑娘扯进这件事好像不太明智,这很可能为秦姑娘带来麻烦,偏偏教她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她又觉得很痛苦,这该怎么办?
「小喜,妳有心事吗?」秦绸儿心细如发,瞧她心神不宁就知道有事。
「我……没事。」她心虚的微微撇开头。
「可是,妳脸上写着妳有心事。」
下意识的摸着脸,小喜有些慌张、有些疑惑的问:「我脸上有写字?」
「虽然没写字,不过意思差不多。」
拍了拍胸口,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秦姑娘,妳怎么可以吓人?」
「我没有吓妳,我只是把瞧见的说出来而已。」
「秦姑娘,没想到妳也会耍嘴皮子!」小喜大惊小怪的圆瞪着眼。
「有事别闷在心里头,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妳出个主意。」
「我、我真的没事,可是……可是郡主有事。」还是说出来好了,否则她真的会闷坏了。
神色一慌,她不安的问:「郡主怎么了?」
小喜长长的叹了一声气,「皇上已经决定把郡主嫁给怡王爷,郡主难过得昏倒了一天一夜,这会儿是醒了,可是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不跟任何人说话。」
像是受到严重的打击似的,秦绸儿傻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她眼前不由得掠过郡主每次说起要嫁三哥哥的表情,郡主是那么殷殷的盼着,从小到大,如今却要……这教她情何以堪?
「秦姑娘,妳怎么了?」小喜慌张的在她面前挥着手。
一会儿,她缓缓的摇了摇头,「我没事,王爷怎么说?」
「这是皇上的意思,这会儿连太后都没办法插手,王爷还能说什么。」
「皇上难道不知道郡主喜欢的人是王爷吗?」
「我也不太清楚,这会儿府里好乱,到处都有耳语,这儿一句、那儿一句,谁也没法子说明白。」
「秦姑娘!」小月不知何时来到了房门口。
「是不是郡主出了什么事?」她心急的跳起身冲了过去。
「秦姑娘,我家郡主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病倒的,我真的一点法子也没有,妳帮我劝劝她好不好?」小月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妳有没有去找王爷?」
「我去找过了,王爷说郡主很快就没事了。怎么会没事呢?郡主看起来都快断气了,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
「我知道了,请妳带路,我去跟郡主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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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活泼娇贵的金枝玉叶这会儿憔悴得好像快要饿死的人,秦绸儿差点失声惊叫,还好她及时伸手摀住自个儿的嘴巴。
泪水悄悄湿了眼眶,硬生生的咽下喉中的哽咽,她缓缓的走到兰儿面前蹲了下来,温柔的握住她的手,不过,她却像个死人一样,动也不动一下。
「郡主,奴婢来看妳了,奴婢知道妳心里很苦,可是再苦也不能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病倒了,妳就没有力气为自个儿争了。」
那温柔的声音像一道暖流缓缓抚过心田,失焦的目光慢慢的落在秦绸儿身上,干涸的眼睛再度蒙上水气,兰儿的眼泪滚滚而下,「妳是绸儿吗?」
点了点头,她取出手绢轻柔的帮兰儿拭泪,「郡主,请妳静下心来听奴婢说几句话,若是饿肚子就可以因此扭转命运,奴婢会告诉妳坚持到底,可是,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那就死了算了。」
「蝼蚁尚且偷生,郡主何以如此看轻生命?」
「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什么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