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它小弟可以顶替你去坐牢吗?」对宋麟的幽默,万圣恩非常的不以为然。「你是个大哥,难道没有一点办法吗?」
「警方已经锁定我,更准备来一次大扫荡,这次的牢狱之灾我是避不掉的。」他已有心理准备。
「那……」万圣恩有些哑巴吃黄连。
「就帮这一次。」宋麟说话算话。
「你……」万圣恩很想挥拳打他。
「我和沁瑜会一辈子感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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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逸薇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虽然项唯伦在她的耳边咳声叹气,她都充耳不闻。
项唯伦注意到她有点失神,并不是很专心的在看店,五只手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意在引起她的注意,希望她正视他的存在。
她近日被万圣恩弄得很烦,他来找她,她烦,他不来找她,她更烦,她知道自己绝没有那么理智、无动于衷,扪心自问,她这辈子有几次机会可以碰上像他这样的男人。
「你怎么了?」刁逸薇集中注意力去面对项唯伦。「你看起来不太好。」
「彼此彼此。」他瞄瞄她。
「你有什么问题?」
「我和Willy被拍到在同性恋酒吧出入。」他有些悔不当初。
「又不是作奸犯科被拍到。」
「逸薇,我好不容易和妳建立起来的……」
「那我们再制造个机会给狗仔拍。」她懒懒的说。「我们可以一起去挑婚纱,要不然你可以陪我上一趟妇产科,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啰唆了。」
「天啊!妳怎么这么聪明。」项唯伦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我的性向变了,我一定第一个追妳。」
「我等你追。」她虚应。
「逸薇,其实妳心里也很烦,是不是?」他将她左看看、右瞧瞧的。「妳有感情困扰了?」
「走开!」
「是那家伙?」他才不会走开。
「你说过希望我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要去计较得失,但是其实谈恋爱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像你和Willy,明明爱得要死,却碍于同性的缘故而见不得光,你们真的快乐吗?」刁逸薇突然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有人反对吗?」
「他妈妈不喜欢我。」
「妳已经去过他家了?」项唯伦大惊小怪的瞠眼。「好啊!惦惦吃三碗公,真人不露相,我还以为妳和那小子只是才开始。」
「他很有决心和毅力。」刁逸薇没提她和他的亲密相片是催化剂。
「那么他妈妈交给他去应付。」
「项唯伦,我是个不讨喜的人吗?」她居然有些自怨自怜起来。「长辈看到我会反感?」
「妳神经啊!」
「但是他妈妈真的是用眼神在控诉她对我的不满意。」她轻叹。
「这年头还有这种婆婆吗?」他打了个冷颤。「那家伙的家世应该不凡。」
「万圣恩。」她终于透露了他的名字。
「是他?!」他吓了一跳。
「他真的这么有名?」
「万氏集团是股票上市公司。」他一副她有眼无珠的表情。「那真的是豪门,如果妳真的有机会进去,再多想一下。」
「豪门深似海?」她自嘲。
「尤其是那位万夫人……」
「你是要我一次断了念头还是只是享受吓我的乐趣?」她忐忑的问。
「我开始同情妳了。」
「不必同情我,我和万圣恩还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她恼怒的说。
「还没吗?」
「他已经三天没有任何音讯了!」
「妳挂念?」
「项唯伦,如果我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感觉,那就什么都不必提,但我有感觉,只是我觉得我和他不可能很顺利。本来以为我是个简单的人,但一提到我父母,我好像突然又变得很复杂似的。」刁逸薇现在才发现到。
「万夫人会讲究门当户对。」
「那我出局了。」
「不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项唯伦又立刻嗤之以鼻。「像我父母就很欣赏妳,老问我为什么不积极一点的追妳,他们巴不得我把妳娶进门。」
「那么,如果哪天你和Willy需要一颗烟雾弹,我就来当那颗烟雾弹。」她承诺他。
「妳有可能嫁我?」
「如果你向我求婚。」
「妳肯过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
「起码你不会亏待我。」
「这主意不错哦!」项唯伦之前是完全没有想到。「Willy也喜欢妳,我们三个人可以生活在一起,甚至可以用借腹生子的方式帮我和Willy生小孩,这真是太……」
「项唯伦,你想太远了吧!你已经计划到借腹生子那一部份了。」刁逸薇摇头。
「妳给了我灵感啊!」
「我是说如果事情演变到那地步……」
「反正妳有可能嫁我。」他高兴的手舞足蹈。「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去环游世界、可以一起去做有趣的事,逸薇,开心些,妳有其它选择的。」
「我有……」她顿时一展欢颜。「我真的有其它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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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凤坐在客厅里等着儿子,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征信社交给她的报告。此刻她内心的煎熬、不可思议,真的非外人能想象,她被自己死去的丈夫折磨了三十年,难道另一个三十年,要由儿子来折磨她吗?不,绝不!
万圣恩这几天的日子不像是人过的,一来他也真的感受到了母亲对刁逸薇不接受的态度,还有宋麟的请托,及上海的工厂又发生了围厂抗议事件,好像在一时之间什么事都来了。
他觉得好累,如果现在能让他一个人跑到南极或是北极,然后安安静静的过个三天,他想,他会想出一个完美、对大家都好的解决办法的。
「圣恩。」季玉凤叫住了和她点了个头就想进到自己房里的儿子。
「妈,我很累,我想──」
「那你听我说就可以了。」
「能不能改天再──」
「我很坚持!」季玉凤威严的命令。
万圣恩走到沙发前,然后沉重的入座,瞄到了茶几上有份写着某家征信社名号的卷宗,不知他母亲找了征信社查什么,但这会他已没有力气去在乎、去抗议什么了。
「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季玉凤看儿子那模样,冷冷的开口。「我会长话短说。」
「谢谢你,妈。」他衷心的道谢。
「三十多年前,有个小开和一个少女相恋,小开有个精致唱盘,少女则把自己的每一分钱都投到了唱片上,有空时,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一起听唱片,感情也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共听唱片而与日俱增。」她的表情是不屑的,因为她宁可把时间拿去学插花、烹饪、刺绣,也没有兴趣呆坐着只为了听唱片。
万圣恩的注意力全集中了。
「但是那时是讲门当户对的,所以小开只好娶了个富家千金,过着外人眼中幸福、美满的生活。」她一脸的讽刺。
「就这样吗?」
「好几年之后,那女孩嫁了个词曲家,但是生活非常的不如意,几年后生了个女儿。」
「妈,妳是说……」万圣恩有点明白,全身细胞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女儿二十岁时,妈妈终于受不了的自杀,据征信社给我的报告……烧炭,目前最流行的死法。」季玉凤不带任何怜悯的道。
「刁逸薇。」他喃喃着。
「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留给女儿,只留了一堆的唱片,很好笑,对不对?」她冷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