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转移话题!韩德纶骂她:“太荒唐了你。”
“荒唐?因为喝酒吗?”筠云嗅嗅自己,怪了,已经洗过澡了,他还闻得到酒味?
“是不懂还是装傻?”他脸色更难看了。
筠云打量他--哇,他凛著脸,看来真的很气。他从不乱发脾气,肯定是自己做错什么了,为了平息他的愤怒,筠云道歉。
“好,不要生气,我错了,好吗?我会改~~”先别管他气什么,SORRY先。
看她一副反省样,他脸色稍缓。“你爸很疼你,不要让他失望。”
欸?老爸会失望?厚,这件事一定错得很厉害。
“知道了。”筠云点头。“我改我反省。”奇怪,究竟是什么事这么严重?
“虽然这不关我的事,你跟谁交往我也没权利千涉,不过还是劝你小心谨慎,不要笨笨的被人家骗。”
“喔。”她越听越糊涂。
“我说完了,你自己想一想。”
“喔。”骂完了?筠云松口气,抬头笑著问他:“早餐吃了没?我烤了吐司,要不要吃?”
“不用了。”韩德纶拉开门。
“那我回去喽。”筠云走向对面。
韩德纶想了想,喊住她。“房子还没找到吗?要不要帮你打听?”搞不好是因为找下到房子,才住到人家家里。
“已经找到房子啦。”筠云摸出钥匙开门。
“那就快回家!’说了一堆,她还进去别的男人家?!
“我是要回家啊……”筠云转身望著他。“我要进去了啊~~”
韩德纶糊涂了。等等,好像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筠云扶著门。“房东算我很便宜。要不要进来参观?”
韩德纶惊讶地瞧著筠云。难道?难道……不、不可能,沈先先上个月才搬进来,怎 可能会……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筠云对他笑。“原屋主的装潢还不错,可是我不喜欢他的风格,今天起要布置房子,对了--”她晃了晃手里的报纸。“等一下我就要开始找工作。”
韩德纶明白了,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他的愤怒蓄势待发。“你说你找到房子。”
“对啊。”
“就我对面的房子?”
“嘿啊。”
“住我对面?”
“是啊,很巧喔,刚好你对面出租,很便宜,离捷运站又近,上班方便。”
韩德纶咆哮:“刚刚为什么不说!”
吓得筠云快快退回屋内。“厚~~刚起床脾气不好喔,晚点……晚点再聊,掰~~”砰地关门。
韩德纶烦躁地扒扒头发,看手表--马的,浪费十分钟。
“莫名其妙。”他用力拍电梯键,恼筠云蠢,又气自己多事。
屋内,筠云背靠著门也骂:“莫名其妙~~”
怪了,他气什么?每次见到她就气,是跟她有仇喔。想她王筠云每个人都疼她宠她喜欢她,都当她是开心果。可怎么著?偏偏喜欢的人不鸟她,逼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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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韩德纶又接到母亲的电话,她又在大惊小怪了。
“天啊~~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啊,你知道筠云住哪?”明明刻意安排,她还故意夸张嚷。
“鑫爵大厦6B。”将话筒夹在左耳跟肩膀处,韩德纶忙著回覆电脑邮件。
“钦?你知道?”
“嗯。”
“去她家看过没?”
“没。”
“欸,你应该要去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儿子,你说你们是不是好有缘?”
“又来了,我有女朋友,你们不要乱。”他们越这样,他就越对筠云冷淡。
“我没有要撮合你们,人家一个女孩子在台北工作,基于朋友的立场关照人家是应该的,你忘啦,当年她爸多照顾我们……”
“我要工作了。”烦,所以说人情债不能欠,欠了一世还不完。
“儿子,你千万要记得,要是没有王家我们早就~~”
“好了好了,我会帮王伯伯注意她,行了吧!”用力挂上电话,韩德纶心情大坏。烦死,到哪都摆脱不了这丫头。
也许命运就这样,越想摆脱一个人,越是常常看见她。
是夜韩德纶回家,从停车场搭电梯上楼。
一楼,有人按住电梯。门打开,韩德纶先是看见个奸大的纸箱,捧著箱子的小手微微发抖,再往下看,是庞克打扮的黑色七分裤,裤脚有须须,一双黑皮鞋。瞧这人的装束,闻闲空气中带水果味的香水,是她?
“筠云?”
“嘿。”纸箱右边,冒出半张脸,忘了早上的事,她笑了,走进电梯。
韩德纶身高一八0,筠云身高一五六,从一八O的高度往下看,将箱里物品看得清楚--沙拉油、酱油、洗衣精、米……看样子她刚从大卖场回来。
电梯门关上,韩德纶按六楼。觑著筠云,她吃力地抱著纸箱,靠墙站,脚在头,手发抖,但他没帮忙的打算。
筠云对他笑。“你刚下班喔?”一双大眼睛,无声地求助著--“快帮我拿”!
“嗯。”忽略她求助的眼神,他很可恶地,慢条斯理地对镜子调整领带。活该,没本事搬,就不该买那么多,贪心!
呜~~快撑不住了,筠云双手麻了。她不好意思开口要他帮,只好哀给他听:好重、好重哪~~真是重……”
他瞄她一眼,懒洋洋道:“很重啊,那就不该买这么多啊。”
好,够无情!筠云可怜兮兮地说:“买的时候没想到这么重,喵~~”
喵?他眼角抽搐。“喵什么?几岁?不要装可爱,很幼稚。”
就会骂她!筠云恼了。“这是语末助词,让气氛比较轻松的语末助词。你不觉得气氛很差吗?”
“什么时候喵变成语末助词了?嗟。”
“什么嘛,如果是陈书亭,你会这么说才有鬼。”
“如果是陈书亭,用不著她开口,我就会帮她搬,因为她是我的女人,这样的解释你高兴吗?汪。”
汪?筠云傻住。本来生气了,但那声“汪”害她笑出来。“什么嘛,你也很会用语末助词嘛!”
韩德纶靠著墙,双手插口袋,故意不看她,绷著脸,忍住笑。好吧,他承认,他有些……有一点啦,只有一点……他怀念以前跟这笨蛋无厘头的对话。
毕竟出社会后,没人会像筠云说这些没大脑的话,尤其他工作的地方,用字遣词都要精准,至于他的社交圈,那更不用讲,大家都是高知识份子,不会讲这种无聊话。他周遭的人们喜欢讨论社会问题、政治经济,唉!说实在,他也羡慕可以不用大脑的人生,像筠云凭直觉生活,很过瘾吧?
“唉,重死我了。”筠云抱怨。
“买得很过瘾吧?”韩德纶讽刺。
“对啊,因为卖场有推车嘛,所以没有想这么多,楼下还有一箱哩。”
她听不出来他在讽刺吗?韩德纶笑了。电梯门打开,他走出去,幸灾乐祸丢一句:“慢慢搬吧。”拿钥匙开门。
“喔,晚安。”筠云走出电梯。“嘿~~呃~~”因为吃力搬著而发出各种怪叫,韩德纶听了直皱眉。筠云将纸箱抵在墙前,左手抱著,右手伸进口袋捞钥匙。
韩德纶推开门进屋。筠云拽著纸箱,转动门把。德纶放下公事包,转身关门。筠云不敌箱子的重量,箱子往左倾,筠云惊叫,一整箱砸在地上。
“哇~~@#$%︿&……”筠云爆出一大串法文脏话。
他听见冶冶道:“不要讲脏话。”
吓引“听得懂?”
“处理国际法,会接触外国客户。”
“算你厉害。”筠云蹲下收拾。
“这还用你说。”德纶拉上铁门,站在屋内看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