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沉浸在自己的闷气中,身后温暖的身体悄悄地靠了过来,从背后紧紧地圈住了他,在他耳旁得意的低笑着。
“你笑什么?”丹宁没好气的拉下被子,回头瞪着笑得开心无比的杰尔。
他烦都烦死了,会有什么事值得他笑得像个呆瓜似的?
“丹……丹……”
不理会他的怒意,杰尔低头绵绵密密地吻着他的脸,他的名字更是从嘴里不断地逸出,形成一张魔网,层层叠叠的覆住他。
“干什么啦?”
丹宁扭开头,闪避他的唇,他现在可没心情和他搅和。
“我好高兴喔!”
杰尔快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兴奋到了极点。
“有什么好高兴的?”
“因为你为了我在吃醋啊!”他对着丹宁的脖子啾了几下。
“什么?”
丹宁错愕的反身推开他缠上的身体,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满脸不可置信的再问了一次。
“你刚刚说了什么?”他有没有听错?
杰尔身体又死缠了上去,搂着他不肯放,得意的又说了一次:“你在吃醋。”
“我在吃醋?!”怎么他自己不知道!
盯着杰尔咧嘴直笑的样子看了一会儿,丹宁淡淡地丢了一句话:“胡扯!”
随后身体一翻,准备不理人。
“是真的,丹!”杰尔又缠了上去,乐不可支的穑咬着他的耳垂,不放弃的在他耳边轻语:“我刚刚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丹宁还是对他话里的神秘感到不解。
“你和小琪说的话啊!”
“那又怎么样?”
看到丹宁没什么反应,杰尔又紧接着说:“你刚刚是因为小琪说要和我结婚,所以才生气的,对不对?”
原本他只是因为身边失去了丹的体温而想起身寻人,没想到却让他看到那一幕!
天知道当他看到丹宁因为丹琪的幼稚童言,而露出不悦的表情时,他差点忍不住冲下去紧紧的抱住他,以宣泄心中满满的兴奋。
丹宁在吃醋!
若不是还顾忌年纪尚小的丹琪也在那里,他真的会那么做。
丹宁转头诧异的看着杰尔,“你是说……我在吃我妹妹的醋?”
他心中的闷气就是因此而来?
“是啊!你不知道当我听到这里时有多高兴!”他快乐得几乎想大叫出声。
终于不是他一个人在演独脚戏了!
“这……”丹宁傻住了,只能任由杰尔疯狂地对他啄吻个不停。
原来……原来那股气闷就是嫉妒的感觉?
“丹,我好高兴喔,因为你也爱上我了。”他心中的快乐多得几乎装不下,只能以不断地傻笑来表达。
“我……”
丹宁生平第一次脸红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那种情绪,他一向洒脱惯了,怎么这一次!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陷下去了?
会吃醋,不就表示自己是很在乎杰尔吗?
“太棒了!丹,你终于也爱上我了!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他深情款款地看着还回不过神来的丹宁。
他不是傻子,也知道丹宁对他的主动靠近只是不拒绝而已,并非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因素存在;对自己的爱语,也当成是背景音乐听过就算了,不被感动、也不作回应。
他当然不是有意的,而是原本就对感情的需求较低,反而偏重于身体感官的快乐,这也是他手中最有利的王牌之一。
对这样不上不下的状况他是有点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在感情的世界里,先动心的人原本就是输家,可是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毅力,相信自己总会得到丹宁的心,没想到那一天这么快就来临了。
这些日子,他不断的摸索如何让丹宁感到快乐的方式,利用一次次两人肉体的热情交缠,让自己对他的爱意一遍遍的渗进他的心;而现在,他终于打动了他!
这教他如何能不兴奋得发狂呢!
杰尔抱着丹宁,开心地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的,嘴里不住的怪叫着并狂吻他。
被转得头晕的丹宁终于回过神来想挣脱他。
“够了!你转得我头都量了。”丹宁捶打着他的肩膀,想让他停下来。
无奈他这小小的抗议,根本唤不醒此刻已陷入疯狂状态的杰尔。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伸手捂住杰尔的唇,涨红着脸,斥责兴奋过度的杰尔。
“好了、好了,吃醋就吃醋,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大吼大叫的,小心被丹琪听到了。”
虽然是经过杰尔的提醒,才知道自己刚刚的异样情绪竟然是吃醋,不免让人有点难堪;不过他这人一向洒脱,既然事实是这样,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羞的。
反正杰尔和他的关系都进展成这么亲密,爱上他反而是比较正常的反应。
杰尔终于停下他的翻滚,但仍压在丹宁身上不肯下来,低头深情的凝视着他。
“丹,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杰尔追问着,想沉醉在这幸福的感觉中久一点。
“我怎么知道?”丹宁转开头,闷闷的说。
连自己是在吃醋都要别人提醒了,他哪有那个细腻心思去捕捉自己心情的变化?
反正一切就是从他住进家里开始,然后……然后,一切就慢慢变了。
“丹……”两个人的唇愈靠愈近,呼吸也愈急促。
“嗯?”
“你永远都不会了解到,此刻的我有多么的高兴……”
话终结在胶合的两唇中。
* * *
自从儿子丢给她一颗炸弹后,纪淑华抱着忐忑不安的心好不容易过了一星期。
不断地左思右想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的抽出空档来找儿子。
“伯母,请喝茶。”丹琪有礼但满怀戒心的将茶杯放在纪淑华面前。
这不能怪她,因为眼前这个人正是哥哥的亲妈妈。
她还记得在爸爸和妈妈的葬礼上,她一直鼓吹哥哥搬过去和她一起住,就算当时自己年纪小,又沉浸在失去双亲的哀伤之中,但对当时的情形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在葬礼之前,她和哥哥也像陌生人般的生疏,但从此以后他是她惟一能依靠的亲人,对她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她却想将哥哥从自己身边抢走,在她幼小的心灵中不免衍生出被遗弃的恐慌和些微的敌意。
但是她不敢说出来,只能每晚怀抱着可能会被丢下来的恐惧入睡,一直到丧礼后,哥哥坚定的拒绝搬去和她住,她才慢慢的安心。
她不管哥哥是为了什么而留下来,即使原因不是她也无所谓。
但也因为有这段小插曲,所以她实在无法喜欢这位长辈。
“谢谢。”纪淑华客气的说。
她敏感的察觉到眼前见过几次面的小女孩对她有着敌意,但对她小小的心思并不清楚,也不想深入了解,因为除了公事外,别人的私事她一向不感兴趣,这也是她会离婚的原因。
对前夫的女儿,她说不上讨厌或喜欢,只想知道儿子的行踪。
“小宁不在吗?”她有点焦急的看了一下手表。
她三点的时候和客户有约,这可怎么办才好?
“嗯。”丹琪点了点头,“哥哥和杰尔一起出去了。”
听说是去找那三个魔头。
临行前,杰尔还好心的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她的头摇得快要掉了,才终于让杰尔相信她不是不好意思,而是真的不想去。
她宁愿将难得的周休二日浪费在家中,也不想再看到那坏人的脸。
所以她就很可怜的窝在房间,看着她的小说,顺便做做白日梦,直到有人来按钤,打扰了她和白马王子的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