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妳这速度,等提完洗澡水都冷了。」霍竞天伸手试了下水温,随即开始动手脱衣服。
他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日常生活向来都非常的简约。他不喜欢铺张奢华那一套,就连洗澡这种事情,他都随便冷水冲冲,根本不大费心去让人烧热水的。毕竟身子骨强健,一点冷水冷不死他。
可他为了逗她,故意让她提洗澡水。因为她气呼呼的模样煞是可爱,让他忍不住想一再逗她。
「啊,你干么脱衣服啦?!」她一抬头就看到他已经脱去外衣,就连胸膛都裸露出来了。
一张小脸蛋困窘地胀了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热水的关系,看起来活像是要煮熟了似的。
「妳又不是没看过,还亲手剥过我衣服呢!」他掀起眉毛朝她嘲讽地一笑。
「那……那不一样。」那时候她纯粹是为了计划,还有就是好奇。当时她没有喜欢上他,可是现在她……她会害羞耶!
看到他继续在解腰带,分明就是要脱裤子了,一点停止的打算都没有。她尖叫一声提着水桶往外跑。
「记得把水给提完啊,小跟班。」他朗朗笑声追着她跑出去。
霍竞天唇边的笑意依然挂着,这几天他的笑容比平常多上太多。有她在身边,想要继续当个冷冷旁观的角色愈来愈难。如果那些跟他谈生意的人见着了,恐怕会觉得他疯了。
他从没想过要为一个女子改变,但是他已经改变了。
心中隐隐有种不安,但是他却没时间去深思。将自己的身子沈入水中,他闭上眼,眼底净是她生动活泼的身影跟笑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儿才去而复返,将手里的水桶往他盆子里面一倒。「烫死你、烫死你、烫死你!」
边做还边碎碎念,他得到的这个跟班真是太心甘情愿了!
一把扯住她要离去的身子,他声音平稳地开口:「帮我刷背。」
「刷……刷背?!」她瞪大了眼睛,声音有点发抖。
她的目光很用力地控制在他颈部以上,光想到他什么都没穿的坐在那里,就算没看到,她的脸也已经蒸红了。
她的目光忍不住往下移动一些,他壮硕的胸膛在烛光下看起来依然雄壮威武,不知道当初自己哪来的熊心豹子胆,真的敢绑架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
「我……我不会刷背。」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熟了,他居然还不放她走。万一等一下他要起来穿衣服,那她不就会看……看到了?!
「果然是一个很没用的跟班呢!」他叹了口气。
酒儿被激得马上拿起一旁的布巾,用力地刷起他的背,还让自己站在他背后,不让他看到她困窘的模样。
霍竞天的心思开始飘摇,随着那双小手的移动,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也跟着在他四周飘动。
虽然她故意很用力地刷他的背,但依然无法伤害到他,他甚至心猿意马、情生意动,就这样即将失去控制。
他想要将她拉过来,用他强壮的手臂锁住她,不让她离开。他想要吻一吻那朱红的唇,看看是否如记忆中一样的甜美。
他想要……
天哪,该死的他想要!
「好了,技术太差了,妳去洗我的衣服好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酒儿却以为是因为她刷痛了他。
「我又不是生来当你跟班的,当然做不好啊!」她嘟囔着拿起一旁他脱下的衣物住外走,完全不知道最好别跟欲求不满的男人争辩。
酒儿走到客栈后方的水井旁边,将衣服随便泡了泡,搓了两下了事。然后就在那一刻,她觉得背后有种奇怪的感觉,迅速地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天暗了,这后院根本没什么人走动,她左看看右眶瞧,还是没看到人。她蹲回去继续搓衣服,耳朵却拉长去听四周的声音,但是除了前面客栈的人声之外,什么也没听到。
不过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仍在。
她开始觉得毛骨悚然起来,会不会是鬼啊?
脑袋瓜子一旦闪过那个字眼,眼前就闪过不少可怕的画面。天哪,她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啊,好可怕喔!」她将手里的衣服一丢,人就没命似地往前面客房跑,一路还喊着霍竞天的名字。
她冲进他房间时,他正穿上最后一件衣物。
「怎么了?」看到她慌张的模样,他警觉地问。
「我……我觉得后面水井那里好奇怪,好像有人在看我。」酒儿看到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有人在看妳?什么人?」他皱起眉头就往后院走。
酒儿跟了上去,一边说着:「我看了半天好像没人,你说会不会是有鬼?」
她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乎抓着他的袖子死不肯放。
「鬼?这该不是妳不想洗衣服的招数吧?」他低头瞄她一眼。
「胡说,我已经洗了,在水井那边,你自己看。」她指了指水井旁边那盆随便揉在一起的衣服。
霍竞天猛翻白眼,决定还是要自己动手洗一下,以免明天会穿到脏衣服。他四处查探了一下,马上就抓到了她所谓的「鬼」。
「我想这两个应该就是妳说的鬼吧!」霍竞天从角落拖出两个低着头不愿抬起的身影。
酒儿倒抽口气。「金银、财宝,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一左一右像两只小老鼠被拎在霍竞天手上的,正是她那两个跟班,金银跟财宝。霍竞天松了手,两个人还是猛低着头不敢看酒儿。
「你们干么躲着吓我?」酒儿想到刚刚自己的神经兮亏,差点没闹出笑话。「快说啊,舌头不见了啊?」
霍竞天在旁边没说话,只是抿着嘴偷笑。
「小姐,我们……我们是追着小姐来的。」财宝终于肯面对现实,抬起头来小声地说。
「你,臭金银,我不是叫你留着跟我爹说我去京城了,然后还写了信让你拿给我爹看,那你跑出来了,我爹知不知道?」酒儿怎样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两个。毕竟再没多久就可以抵达京城了。
「小姐,我不敢面对老爷。妳走了一点事都没有,但是我如果跟老爷说,老爷一定会杀了我啦!小姐,我只好……
「只好也跟着逃了?还顺便带着财宝出来?你这臭小子!」酒儿忍不住骂人。
「小姐,我……我把信放在老爷房里头,他应该知道了。小的不敢回去,所以就决定来追随小姐,服侍小姐。」
「服侍我?!」酒儿瞪他一眼,恐怕他是逃命为真,服侍为假。「好吧,那你现在马上去把那盆衣服洗干净,快点。」她指了指刚刚被她随意泡着水的霍竞天的衣物。
「好好好,我马上去洗。」金银感激涕零地赶紧洗衣服去。
酒儿揉了揉头。「天哪,这下怎么办?」
霍竞天取笑她:「没见过跟班还有跟班的,酒儿,妳这跟班可真了不起。」
「又不是我把他们带出来的。」酒儿瞄了他一眼。「现在怎么办?」
他多拖着她一个就已经老大不爽,这下又多出两个来,他会不会一气之下又要把她抛下?
「能怎么办!」他敲了地头壳一下。「只好让他们跟了。」反正真正麻烦的是她,才不是那两个跟班。
「啊,你说的可不能后悔喔!」她故作正经地说,嘴角却有掩饰不住的笑容。
他知道她也想要那两个家伙一起走的,于是笑笑点了点头。
她开心地转身又继续数落金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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