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他是怕我给他惹麻烦。」酒儿气愤地瞪了他离去的方向一眼。
「这么说妳是打定主意了?」见酒儿笃定的点头,阎五觉得头痛了起来。「你们两个都这么固执,这岂不是要斗得你死我活了。
他可没见过魁首改变已经做好的决定,酒儿这个挑战还真不小。
「我吃饱了。」酒儿终于擦了擦嘴宣布。「可是我没有房间睡觉耶。」她小小声地说。
「没房间?都客满了吗?」阎五瞪了瞪他的铜铃眼。
「嗯,你们要了几间房?」酒儿偷偷问。
「两间房,因为魁首不习惯跟人睡一房,所以向来都是我跟冯七睡,魁首自己一间房的,不过冯七先回京了,我就独占一间房。好吧,那只好这样了,我跟魁首说看看,让一间房给妳。」阎五站了起来,领着酒儿往客房走。
酒儿虽然有点糗,但是还是跟着上去。除此之外,她根本没办法变出一个房间来睡。
谁想到阎五才去敲霍竞天的房门,霍竞天就冷着声音说:「我不想见那个麻烦的丫头。」
酒儿听了翘起嘴巴,看了阎五一眼。
阎五安慰的拍拍地肩膀。「魁首,客栈客满了,酒儿是个姑娘家,没房间睡。我跟你挤一挤,让一间给她睡,这样好不?」
「那她能答应明天就回勤江城,不再跟着我们吗?」霍竞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房门依然不开。
「我才不回去!」酒儿已经抢先回答了。
「那好,妳就尝尝露宿街头的滋味,看看能不能让妳重新考虑,决定以后不会再做出那些冲动而没有理智的行为。」霍竞天咬牙说。
他不能让步。他非常清楚,只要投降了,他可能就很难把她赶回去了。
「你不借房间就算了,干么骂人?!」酒儿气愤地说。
「魁首……酒儿,妳别冲动……」阎五两边想斡旋,但是找不到方法。这两个人简直是两头牛,非得用牛角把对方顶下来不可似的。
「阎五,你不能把房间让给她,这是命令。」霍竞天似乎知道阎五在打什么主意。
酒儿听了更生气,她抱着包袱说:「你放心好了,我会自己搞定我睡觉的地方,不劳你费心。」
「酒儿……」阎五同情地看了眼酒儿,偏偏他就是没那个胆违背霍竞天的命令。霍竞天带人甚严,没有遵守命令的下场通常非常的凄惨,他可不想被赶出天水会馆。
「阎五叔,没关系,你去睡吧!我去跟小二哥借柴房窝一晚,反正天还不是很冷。」酒儿说着。
其实酒儿老在四季如春的勤江城生活不晓得,其它地区的天气入了夜可是会愈来愈冷的。而她连厚一点的衣物都没带,还以为京城跟勤江城一样的四季如春。
「那我去帮妳问,魁首可没命令我不能帮妳张罗,只说不能把房间让给妳。」阎五不放心她。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的。」拎着包袱看了霍竞天的房门一眼,顿时觉得他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酒儿,妳不知道我们魁首本来就是很冷淡的人,不要为此难过了。明天妳还是回去吧,魁首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了,阎五叔,你早点睡?」酒儿并不打算放弃,可是她也不想在霍竞天房门口声明她的决心,反正她会做给他看的!
「好吧,有事的话可以来叫我。」阎五不放心地说。
「我没事,你快去睡吧,不然天都亮了。」酒儿催促着。
阎五这才回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酒儿哀怨地看了眼霍竞天的房门,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第五章
天甫亮,因着练武多年的习惯,霍竞天立刻清醒。
他下床整理了一下衣物,打开窗户,发现天气凉了不少,入秋了,只要离开西南地区,秋意恐怕会更明显。再过不久,京城也会进入冬天,开始飘雪。
这等景象在四季如春的西南地区可不曾见过,酒儿见了怕不兴奋到疯掉?
唉,他怎么可以这么想?他努力地拒绝她,昨晚还故意对她残忍,就是要把她弄回勤江去,如果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思,恐怕死都不会离开了。
其实对她,他已经是比寻常宽容许多,否则任谁绑了他还能这样快活地过日子?恐怕不死也半条命了。
他总是没办法真正狠下心对酒儿残酷,所以那丫头从来就不怕他。也是,如果她一开始就敢绑架他、还得逞了,又怎会把他当一回事地畏惧呢?
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睡在哪里?说不定天还没亮就提着包袱回家找爹诉苦了?他苦笑着推开房门,却差点被缓缓滑倒的人影给吓到。
「酒儿?妳居然就睡在我房门口?!」他一看到那情景,气得气血直冲脑门。
有比她更没脑袋的丫头吗?!
夜里那么凉,对他这练武人来说自然不成困扰,但是她一点内力也没有,还穿着单薄的衣物,这不是耍笨吗?
她肯定是冷极了,瞧她胡乱披在身上的衣物都是单薄得可怜,而她那个空荡荡的包袱此刻正抛在她身旁。肯定是夜里冷,把包袱中的衣物都掏出来取暖了。
酒儿蠕动了一下身子,呻吟着,却没有马上醒过来。
「妳怎么睡在这里?起来!」他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却发现她脸上有着奇怪的潮红。暗呼一声不妙,大手搭上她的额头,那上面的热度让他猛地皱起眉头。「妳这个蠢丫头,我一定要揍妳一顿!」溜竞天着急地将她横抱起来。
酒儿在他怀中终于迷糊地醒了过来,小手还一把扯住他衣领。「你……不准先走,我睡你门口,你就跑不……跑不掉……」
霍竞天闻言心里一阵难过。
她都烧成这样了,还在担心他会抛下她?!他昨天是失去理智了吗,居然让她没地方睡!她的身子那么单薄,铁定冷到发抖吧?
光想象寒风中酒儿缩在他门口发抖的模样,他的心就一阵又一阵的揪紧。
「妳这个傻瓜。」他斥责着,语气却忍不住温柔了。
他将她放到自己床上,拉过棉被将她厚厚实实地盖紧,这才出去把她散落一地的衣物跟包袱给拿进来。
「霍竞天……霍竞天……」
才一进房门,他就听到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呻吟着,立刻来到她身边。
「我在。」他拂开她脸上因为高烧引起的汗水,那头乌亮的发丝衬着她苍白的脸蛋,让她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
「我以为你偷跑了……」酒儿扯住他的衣角,这才安心了一点。
「我不会丢下妳不管的,妳不要再担心了。」他帮她擦了擦汗。
「真的吗?啊,好在我睡在你房门口,你才没有跑掉。」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还得意着呢!
霍竞天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这妮子说聪明很聪明,说蠢也很蠢。都说了不给她跟,她死都不走。昨天看她进客栈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显然她并不习惯长途奔波,没想到地居然到现在还是不改心意。
看来他第一次败给她之后,就注定要继续栽在这丫头身上了。
「妳病了,先睡一下,我去找人给妳找大夫。」他安抚着她,虽然她的神智并不是太清醒。
「不要!」她一把握住他正要离去的手,他手掌的温度感觉起来非常舒服,再说她真的怕他一去不返。
「我说过不会丢下妳,我保证,可以吗?」他的承诺向来是非常有价值的,没有人敢质疑他说的话,没想到他居然得低声下气兼温柔哄诱的,才能让一个丫头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