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如果不长久,那么,她就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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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容子圣的生日,趁著爸妈有事出去,范永乐打算亲自下厨给大夥儿一个惊喜。
她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去逛超级市场,最後才提著大包小包进门。
本想上楼换件乾净的衣服,却在经过容子青房门前听见他和万燕心吵架的声音,她担心地想进去劝他们,怎料竟意外听见令人心碎的话——
「燕心,我跟大哥不同,他会娶大嫂是被我们逼的,他能娶他不喜欢的人,不表示我也能接受,所以……」
听见这些话,范永乐愣在原地,顿时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刚才说了什么……他说子圣娶她是被逼的?!
「这场婚礼容子圣根本就不知情,似乎是被自家人给赶鸭子上架,所以就有人说他是在利用你,等事情过去後就要跟你、跟你……」
离婚!
如昉跟她说的都是真的,子圣根本不打算结婚!
范永乐边想边落泪,她已经许久未曾这般伤心了,她的心,好痛、好痛……步伐却持续往大门迈去。原来子圣一点都不爱她,说对她一见锺情是假的……只是想利用她来逃避跟燕心的联姻……
原来……一开始这桩婚姻就是错误的,他说喜欢她是假的,只有利用才是真的。
那么,昨晚她发现的离婚协议书的确是准备给她签名的吧……她还拚命告诉自己不可能,怎知……事实就是如此,是她自己太一厢情愿了。
轻轻打开大门,范永乐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她不晓得自己该上哪儿去,只知道这里不适合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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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容子圣的生日,但容家的人等了一整晚却都等不到范永乐。
容子圣打电话给她所有的朋友,却仍然没有她的消息。
他离开客厅,回到温馨的房里。以前他的房间是冷清的,自从有了范永乐之後才逐渐温暖起来,但此刻却显得冰冷。
他颓丧地坐在床上,对於范永乐为何不告而别,完全没有头绪。
房里的东西她似乎都没有带走,连手机也遗落在桌上,到底是为什么呢?
容子圣深深一叹,苦无头绪。
「大哥。」容子青悄悄走进来。
「子青,你跟燕心早上都在家里,难道都没有看见永乐吗?」
「我去问过社区的警卫,他说大嫂买完菜回来没多久,又一个人离开了。那时差不多是十点半,我跟燕心那时候正在争吵,我猜……大嫂可能是听见我跟燕心说的话。」容子青亦面色凝重。
「你们那时候说了什么?」
「我为了要让燕心离开我们家,就骗她说你娶大嫂不是真的爱她,只是想逃避跟燕心的联姻,我想大嫂应该是听见这些话才会离开的。」他真後悔早上为何要欺骗燕心,才会让大嫂误会。
「子青,你——」
「大哥,对不起,是我的错。」
容子圣无法责备弟弟,只是落寞地叹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见他这模样,容子青也只有先离开了。
门开了又关,房内仍是一片冰冷。
即使是子青说谎,永乐就全盘接受吗?
难道他对她的付出,她一点也没感受到,轻易就相信了子青的话,教他这个丈夫情何以堪!
或许,早先他是想利用永乐,可後来他也尽最大的力量去弥补,不让她发现事实。
他承认自己的确很现实、无情又可恶,可永乐不信任的行为无疑是判了他死刑,让他连上诉的机会也没有。
容子圣心头沉重地以双手捣著脸。
「永乐,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再多的悔恨也太迟了。
窗外的月渐渐隐没在乌云之後,只能隐约见到忽隐忽现的光芒,将容子圣悲伤的身影拖曳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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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喝杯热牛奶吧。」
「小羽,谢谢你。」范永乐掺著苦涩的笑容,泄漏了她的心情。
离开容家後,她第一个就想去找如昉,可又想到子圣有可能会去公寓找她,才改而来找小羽,正巧纪翔也在小羽家作客。
「你还没来之前,容子圣就打过电话来询问你的下落。乐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望著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范永乐,小羽好担心。
范永乐不发一言,转头看著窗外。
小羽心知她不愿说的话,就真的一个字也不会说,只好静静陪在她身边。
没多久,范永乐喃喃地开口——
「原来我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错的,子圣他……根本一点就不爱我,他只是拿我当挡箭牌而已,我听了真的、真的好难过……」
「谁跟你说的?」纪翔接口问。
「是我亲耳听见子圣他弟弟说的。」若是由子圣亲口告诉她,恐怕她早巳崩溃。
「乐乐,既然不是容子圣亲口对你说的,我想事情应该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在日本时,他清楚感受到容子圣对他的妒意,假使他对范永乐真的没感情,是不可能会有这种反应的。「你要不要回去亲自问容子圣?」
范永乐猛摇头。「不!或许你们会说我逃避现实,可我就是没勇气去面对……万一这是真的,我宁愿不要知道。」
过去的恶梦又重回脑中,她宁愿什么都不明白,这样的人生或许还比较幸福一点。了解得太多,往往是种伤害。
「既然如此,你就暂时住在我这里好了,我绝对不会跟容子圣说的。」小羽很讲义气的说。乐乐是她的朋友,她当然会保护她。
「小羽,谢谢你。」
「应该的。乐乐,你累的话,先去客房躺一下。」
「好。」
范永乐走进客房,躺在床上,她偏过头,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些日子来和容子圣相处的点点滴滴,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地直流。
要接受事实也需要勇气,可惜她现在没有,如今的她只想当只鸵鸟,把自己的头埋在土堆里,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管。
这就好像回到当初得知养父母收养她的目的之後一样,她不吃不暍,什么都提不起劲,纵然清楚自己意志消沉是不对的,可知道归知道,却还是任由自己如失去支架的木偶般颓然倒下。
直到了解没人能体会她的伤痛,身上的伤必须自己医好,才能获得重生,她才重新站起来。那这次呢……她又要花多少时问来认清事实?
「唉!」重重一叹,范永乐合上眼睛。
今天是子圣的生日,她却没有陪在他身旁,她本想亲手帮他烤一个蛋糕为他庆祝……如今她没说一声就跑出来,他们会不会担心她呢?
她很想子圣,那子圣呢……也想著她吗?
翻个身再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是窗外晕黄的月色,十分柔和。
往往在劝别人的时候,自己能说得头头是道,可轮到自己时就不一样了,说的跟做的永远背道而驰。
爱情会使人迷惑、使人变傻,她终於能体会了。
柔和的月色,暂时抚慰了她的心,不晓得子圣能不能看见?蓦地,泪水又悄悄滑落。
为什么?
她真的很想当面问子圣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就因为那天她恰巧也出现在教堂里,就成为他利用的对象吗?
她真的、真的好想问清楚,无奈勇气却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