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这不是等于要他卖身吗?
真是怪了,她长得确实漂亮,又是千金出身,现在赚的钱肯定也不少,一身的行头也挺吓人的,但是她为什幺要缠着他?
“我没有这幺说。”她扁起嘴,原本柔柔抚在他脸上的手突地加重了力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只要我做得到的,我还是一样会帮你,我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我,便不理你,我不是那种人,请你先把我看清楚了再下定论。”
“啊!\"被她拧痛了鼻子,他不由得窝囊地轻呼一声。“手劲轻一点,你现在是在拔我的鼻子不成?你是哪门子的设计师?\"
天啊!她现在是在报复吗?他可不可以自动弃权,不去参加宴会了?
省得待会儿莫名其妙被她凌迟至死,毕竟世风日下,在这变质的社会之中,什幺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谁也不能保证这个看似温柔大方的女人,会不会趁着替他造型时,突地在他背后捅上一刀?
尤其,他昨天晚上才让她难堪过……倘若要逃的话,不知道现在来不来得及?
“我是美人馆当家整体造型设计师,曾经替几场服装秀担任过化妆师,也曾经受邀接过广告的造型设计,我有文凭、有证书,所以你可以不用那幺担心,尽管交给我。”她恨恨地松开手,蓄意把怒气表现在脸上,不让他发觉她心底淡淡的失落。
她知道他心里有个女人,姑且不论那个女人到底是什幺身分,那都足以教她感到一丝丝的惆怅,但亦可以激起她的斗志。
她不差的,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只要让他了解她这个人之后,再谈恋爱也不迟啊,是不?
“我倒觉得你在报复!\"他有点微恼地抚上发疼的鼻子。
她明明看起来很柔弱,怎幺会有那幺大的手劲?
“不好意思,细菌是没有办法报复的。”她带点娇憨意味地撒娇着,随即又拿起吹风机开始打理他一头不算太长的乱发。
他一愣,敛下眼。“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倒也不是很难说出口嘛……只要他肯说,还是说得出口,只是话一出口,便觉得他的面子已经飘然落地了。
怪了,她怎幺不说话?
危亦全等了好半晌,却等不到她的回答,却感觉到头皮直烫了起来,他蓦然抬眼,见着她像是傻了,拿着吹风机直往他的额前吹,像是僵直了一般呆站着,烫得他快要跳起来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天啊!她在搞什幺?为什幺以往不曾出过的乱子,每每见到他,便老是不断地发生,尽管要她用意志力控制也没办法?
呜呜,谁要他突然道歉?
“你!\"他才要开口骂她,却见泪水蓄在她的眸底,不由得一愣。“你干嘛?\"
现在是什幺情形?他还没骂耶,不关他的事吧!这一次……
“我好感动你跟我道歉……”天啊!她是没本事飞,要不然她真的会高兴得飞上天。“这是我头一次听见你跟我道歉,突然间又让我有了勇气可以追求你,就算你有女朋友,我也要跟她一决高下。”
话落,他的脸蓦然一僵。“我没有女朋友。”真是会挑话题,居然提到这事上头。
“咦?可是我昨天听到你说,若是拿我和她一比,我只能当细菌……”她听错了吗?
“她已经死了。”他歙下眼,脸上尽是冷漠。
“嗄?喔……”她好象提错话题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可是……别怪她,千万别怪她,此时的她,心底竟有一抹窃喜;她知道这是极为下流的反应,但是她情难自禁啊。
“不要再道歉了,你一天到晚跟我道歉,你不烦,我都听腻了。”他闷闷地打断她的话,见她粉脸一僵,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又道:“你不是说快要来不及了吗?动作还不快一点?\"
说没时间的是她,拖延时间的也是她,他到底有什幺地方让她这幺着迷?为什幺他浑然未觉?
他不过是一个不懂爱又跟爱情擦身而过的愚蠢男人,她爱他做什幺?
第七章
某饭店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冠盖云集,有头有脸的各方士绅名流,全都出现在锐严集团的总裁生日宴会上。
站在宴会厅外,危亦全思忖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
“亦全,我这辈子可还没见过你这幺称头过哩。”革终础搭上他的肩。
“你也不差啊。”他随口回答。
他哪有心情管自己的行头如何?他只是在想,她到底有何能耐,没有邀请函,居然还敢带着他们三个到这个宴会来……光是用看的,他便可以感觉到里头的空气和外头不同,那是一种不同等级的落差。
她到底是什幺身分?为什幺她没有邀请函还可以踏进宴会厅里?
原本以为她已经替他们打理好了,谁知道她竟然说见机行事,之后她一到宴会厅外头,便大剌剌地走进去,只说她要进去找个人,要他们等她一下,她会不会是要在这当头放他们鸽子,让他们难看?
不过,似乎不需要这幺麻烦,对吧!她老早就可以这幺做了,不一定非要等到这时候。
只是她进去也有一段时间了,该不会真不出来了吧!
他要不要告诉她别勉强呢?虽说她以往亦是上流社会的一份子,现在在美人馆身居要职,也认识了不少贵妇、千金,但若真的不行,可千万别勉强,他不太喜欢这种作法,更不想因此而欠她什幺人情。
“听说这是美人馆头一次替男人做造型设计耶,我们是不是要引以为傲呢?\"焦念要无视他的担忧,迳自走到他的身边。
“不过是顺便当她的活动宣传罢了。”他随口说道。
到底是怎幺了,怎幺还不出来?
“你现在是不是在担心她为什幺还不出来?\"革终础坏心地笑着。
“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在担心她?\"他担心她?倒不如说他担心她到底把事情安排得怎幺样了。
“是吗?\"
两人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说法。
“要不然呢?\"他没好气地反问。“她把咱们当猴子一样耍了一个下午,如果让我连这个宴会厅的大门都踏不进去的话,那可有得她瞧了。”
他压根儿不想回想: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居然被她拐进了女人的美容圣地里,做了半套的整体造型……何谓半套?因为时间不够,所以他没有时间在美人馆里洗个温泉SPA,彻底地来趟沐浴之旅,所以勉强只能算是半套,但光是半套就快要把他折腾死了,光是换穿西装,就够他难受了。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木头发现了宁小姐躲在艳丽外表下,笨拙又温柔的灵魂了。”
危亦全挑眉冷笑道:“依我看,是自我又精明的灵魂吧!\"
她哪里温柔,又哪里笨拙了?向来只做女子造型的她,一样可以为身为男人的他设计造型,甚至可以安排他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宴会,又可以告诉他,他的公司截至目前为止到底有哪些弊病,这哪里算笨拙了?
倒不如说她精明得教他意外,也能干完美得教他觉得面子快要挂不住了。
“哎呀,怎幺说这种话呢?\"焦念要使着眼色,忙着打圆场,希冀他能够回头瞧一瞧,省得把话说满了,到时候彼此都很难堪。
“我说错话了吗?\"他反问。
“是没有,但是宴会已经开始了,赶紧过来吧!\"宁倩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和守在门口的几位服务生打过招呼之后,便挥手要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