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绝对不让他有机会脱逃。
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差事给忙得差不多,若不趁现在问明白,就伯过一阵子公事一忙,又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怎么可以呢?
认识他的这几年,从没见过他传过任何绯闻,没有任何的红粉近身,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圣人,呃,其实他们都怀疑他根本是Gay。
不能怪他们会这么想,毕竟这怀疑是合理的,没有一个男人会在出入各大筵席时不带女伴的:就算是到各种场合,他依旧可以保持他的清高,甚至正直地目不斜视,从来不占任何女人的便宜。
有鬼、有鬼,肯定有鬼,所以……嘿嘿,今天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冲着一份同事爱,他非得要长正东招供不可!
第三章
长正东手提着公文包自电梯踏出,走向一楼大厅。
哼,他们绝对想不到他会从一楼离开。
他要真的往地下停车场去,恐怕他们早已经堵在那儿等他了,他怎能让他们有机会缠着自己不放?
与其被他们缠住,他宁可搭出租车。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长正东快步走向一楼大门,却见着大门竟堵着一群人。
不会吧!他是一个人搭电梯下来的,他们再快也不可能赶在他的前面;可如果不是他们几个人,他可真不知道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魔力,教一群老早该下班的人还围在门口。
停下脚步,长正东犹豫着要不要再走回电梯,然而却眼尖地瞥见站在门边的女人。
嗯?他不由得瞇起眼,仔细盯着那张感觉极为熟悉的脸。
他叫不出她的名字,但他确定自己见过她,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但怎么会有让他记得脸却又叫不出名字的人?
「长先生!」
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对上他,四目交接的瞬间,她热情地唤着自己,他不禁瞇紧了黑眸。
啊……是她!
他猛然想起她是谁,还未叫出她的名字时,却见她身旁的人已自动退开,他轻易便瞧见堆在她脚边的两个大行李箱。
行李箱?是她的吗?
「长先生……」一见着长正东,张柏瑄高悬的心总算是平稳了一些,只是紧绷的神经一放松,随即就掉出几颗豆大的泪。
见状,他惊得瞪大眼,身旁更是响起阵阵的抽气声。
哭什么?
长正东快步走向她,面对她哭得像个泪人儿的模样,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棘手的突发事件。该死!她就这么在大门前哭起来,而且周遭全部是公司的同仁,让他们这些不知道内情的人看见,真不知道会怎么揣测这一幕。
啐,就连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内情,可她掉眼泪的事,相信明天就能够传遍整个公司。
「张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原先围在张柏瑄身旁的人自动退到一旁,他习惯性地压低声音,尽量不让两人的对话外泄。
「我……」张柏瑄扁了扁嘴,泪水不断地滚落。
尽管长正东有满肚子的疑惑,还是不耐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先离开这里。」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且倘若现在不赶紧走,待会儿秘书室里的人便要追下来了。
虽说明天肯定不好过,但绝对好过一直杵在这儿。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见他转身就走,张柏瑄努力地拖着两只大大的行李箱跟在他身后。
长正东不发一语,穿过正在窃窃私语的大批同事身边,压根儿不管他们交头接耳是为哪桩,径自走到马路旁对着来往的出租车挥手,一见车子停下后他立即坐上车,然而却发觉张柏瑄还杵在门口。
他微恼地跟出租车司机吩咐几声,随即下车走向她。
「我不是说先离开吗?」他口吻不善,一把接过她拖得极为辛苦的两只行李箱。
「我知道,只是行李……」
话还没讲完,便见着长正东轻松的拖着行李走了;而张柏瑄抹了抹泪水,快步地跟在他的身后。
呜呜,他好象生气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实在是无计可施才会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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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车祸的关系,所以……脚受伤,然后……」张柏瑄偷偷瞄了长正东一眼,望着他黑了大半的脸,她向来笨拙的嘴,这下子更是笨拙到不行,就连话都说个清了。
好可怕,她几乎可以看见他冒烟的脑袋了。
她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但她也是干百个不愿意啊!她真的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要不然她也不愿意跟他讨赔偿。
只是,现在要他赔偿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她也不知道要他赔多少,而且她几乎开不了口,可她人都坐在人家家里,他也开口问了,自己若再不说明来意,似乎太说不过去。
可是他那双漂亮的眸子正眨也不眨地瞪着自己,数她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所以呢?」长正东沉声问。
公寓大厅里摆设着简单的六人座沙发,两人隔着茶几对看,而长正东绷着一张脸,沉默地等着听张柏瑄的诉求。
可惜的是,他等了半晌却只听到她嗫嚅老半天,至今依旧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必定有求于他。
哼!亏那一天他对她还有几分好感,想不到……她就和一般女人一样虚伪,而且城府深沉。
那一天就不提了,今天一上门便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泪水更是掉得恰如其分,教人不由得怀疑她的动机。不过相信明天上班,他肯定会被秘书室的同事给围剿,这下真的不得安宁了。
很少有女人敢找上他,而他向来也不允许女人随意闯入他的生活,而她是特例中的特例,万般不愿的特例。
「因为脚伤,所以我请了几天假,结果……我被开除了。」张柏瑄咽了下口水,好不容易将先前演练过数回的台词给吐了出去。
「然后呢?」他神色不耐地催促着,喝了一口咖啡。
他几乎可以猜到她等一下要说什么了,真是教人失望。
「那个,因为被开除,所以……」呜,他的脸色就不能再好一点吗?他这样子让她好怕。
「能不能麻烦妳说快一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而时间也已不早,他实在不习惯一个陌生女子踏进他的私人领域里:要不是因为他不小心撞了她,逼得他没法子赶她走,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放任她的。
「就是……」他就不能和颜悦色一点,干嘛把脸摆得这么臭呢?她……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结果都是一样,那她倒不如豁出去算了。「我、我身上没有钱缴房租,所以我被房东太太赶出来了。」
其实,这样说也是很丢脸,感觉上好象是她蓄意要赖上他,可天知道,这只是巧合,真的纯属巧合。
她也知道现在找他帮忙并不适当,但是她真的不愿意回老家,只好厚着脸皮找他。
「然后呢?」很好,就如他所猜想的。
「然后……」张柏瑄欲言又止,万般心虚地垂下眼不敢再直视着他,小小声地说:「我……没有住处。」
「什么?」长正东微蹙起眉。
她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说得这么小声?
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还要装得难以启齿?她不是早计画好了?
「我没有住的地方。」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然后呢?」长正东瞇紧黑眸。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想也不想便拒绝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