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说得挺缓慢的,让宇文偷儿的脑子还是有点混混沌沌的,但却听得一清二楚。
宇文偷儿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又像是恍然大悟的感到疑惑。“咦?”
不对啊!他说他中毒……那不定昨天中的那个剧毒吗?照那种毒性蔓延的速度来说,他早就应该死了才对,那为何……
“那……我怎么还活著?”
宇文偷儿睁著讶异的双眼望著碎夜,但这问句却引起碎夜的微怒。
只见碎夜压抑怒气地反问:“让你活著不好吗?”
“是你救了我?”又把问句推还给碎夜,宇文偷儿再次提高音调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帮我解了毒?”
这问句再度让碎夜的眉头皱得更紧,“是没错!”
“你怎么解的毒?”
宇文偷儿讶然地睁大双眼望著他,该不会这妖怪身上随身携带解毒药吧?
“这你应该有印象……”碎夜拧了下眉,像是在思考什么般地续道:“毕竟对那时极度危险的你而言,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嘴对嘴的直接帮你吸出毒……”
印象?他记得昨天中毒后让他感到相当的痛苦没错,而且在他快要昏厥之前,眼前这家伙好像对他做了什么事……
那时候只知道对方的脸瞬间变大,在下一刻他立即感觉到有一阵温暖的触感重重的压上他的唇……
等一下!他刚才说嘴对嘴?
那……那不就等于是接吻?
“啊!”宇文偷儿像是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记忆,失声地惊叫,但没一下子他又立刻剑拔弩张地瞪著碎夜,“说!你这家伙究竟对我做了多少次那种事?”
他是中途晕过去的,这变态家伙肯定不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问话,碎夜一脸不解地出了声:“嗄?”
看著对方似乎真的完全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模样,宇文偷儿只好硬著头皮支支吾吾的小声道:“就……就接吻啦!你对我敞了几次这种事?说!”
虽然没看著对方,却也感觉得到那家伙看他的眼神突然从疑惑变成了带著笑,但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来,所以他只好抿紧下唇,乖乖地等待对方的同应。
果然不出他所料,碎夜那嗳昧十足的笑声又传了出来。
随著笑声望去,只见坐在自己对面的碎夜轻抚菩下颚,完美的薄唇勾起一轮绝美的弯月,剑眉一挑、金色的眸子闪了闪光辉,低沉又带点磁性的嗓音自喉咙滚出三个字:“你猜呢?”
“啊啊啊!你、你住口!”妈的,这变态死妖怪!难道他用这种暧昧的表情说著这些话时都不会觉得害臊吗?
一阵怒吼过后,宇文偷儿又猛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恢复正经地怒瞪著碎夜。
“那你刚才睑凑得那么近,该不会又是……”
“吻你!再从你口中吸出留在你体内的余毒。”
碎夜说得很理所当然,宛若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听在耳里的人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转变成火红。
“你你你……”
宇文偷儿像是有点沈受不住这些话的打击,瞪大的双眼虽直盯著眼前那还漾著笑容的男子,但是他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不只是笑不出来,他甚至连话都没办法好好说出口。
这天杀的家伙!
虽然这些事是为了要救他才做的,但也没必要嘴对嘴吧?从伤口吸毒不是更有效率?
第十章
破屋外烟雾飘渺,清冽的空气彷佛吸入一口便会有如撕裂胸口般疼痛。
破屋内火光点点,火爆的空气宛若随便开口说一句话就会引发山崩地裂般可怕。
“你这家伙……好男色的臭妖怪!”
宇文偷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站直身子开始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变态就是变态!干嘛还要说出要靠接吻来吸取我的毒这种谎言?要吸取我身上的毒不是只要从伤口直接吸取就可以了吗?说那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嗄?”被宇文偷儿骂得有点莫名其妙,碎夜也跟著站起来企图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并没有好男色之癖啊!”
“胡扯!那你亲我这一事怎么说?”宇文偷儿再次狠狠地瞪了碎夜一眼,一手紧握著腰间的红莲鞭,如果这只年兽胆敢再靠近一步,那就休怪他手下不留情。
虽然没法封印住他,但最起码能让对方受点皮肉痛,那也就够了!
看宇文偷儿一副真以为自己是变态的模样,老实说他也是感到无奈又想笑。
“真是败给你了!”碎夜耸耸肩苦笑,双手举上胸前示意自己不会靠近他,“现在的我因为吸取了你体内全部的毒,可挨不起你那一鞭。”
“咦?”碎夜这话让宇文偷儿有些疑惑,露出狐疑的眼神望著碎夜。
挨不起?之前被他打了一鞭的伤口不是一下子就愈合了吗?现在何出此言?
不过……总觉得眼前这家伙的脸色似乎比先前还要难看得多。
“真的,我没唬你。”碎夜相当认真地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自你的伤口中吸取毒吗?我可以跟你解释。”
听他这一番说辞,宇文偷儿不禁又露出怀疑的眼光,半眯著眼眸瞅著碎夜。
“我不是说过我是能吸取大地万物恶念的年兽吗?”碎夜略显疲惫的坐回原位后再缓缓开口:“不过我们年兽的活动时间只有在年末年初的那个时刻。”
“啥?”听得有点雾煞煞,所以宇文偷儿的眼神又更加不相信。
接收到宇文偷儿那带点鄙视的眼光,碎夜只好再开门解释:“意思就是说,只有在年末年初的那两天,我们年兽才会去吸取邪气。”
“那其他时间呢?”宇文偷儿在他对面坐下,不过始终和碎夜还是保持距离。“曾经听老人家说年兽在平常的时候都早躲在深山里睡觉,到年末年初时才会苏醒……”
碎夜笑著摇摇头,“不,平常时候其实我们是像普通人一般过活的。”
“咦?”宇文偷儿张大嘴巴,“你是说平常你们就跟普通人类一样?”
“嗯,跟人类不同的只是我们会兽化这一事而已,所以我那时才会对你说,你的捆妖锁对现在的我而言没有用。”
有点被吓到的深吸了—口气,宇文偷儿还是睁著吃惊的大眼睛望著他。
“顾名思义,捆妖锁即是捆绑妖怪的枷锁对吧?”碎夜朝宇文偷儿笑笑地续道:“那理由你总该了解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宇文偷儿才像在思考一般的略拧眉宇低下头。“嗯……”但没一下子,他又带著怀疑的眼神望著碎夜。“这又跟你吻我这一事有什么干系?”
哼!还说不会唬弄他,说了这么一大串还是没讲到重点,可别以为他这么好唬弄!
“重点来了!”碎夜彷佛也知道宇文偷儿会有此反应的迅速回答:“毒,也算是邪气类的一种,既然是邪气,那我又何必自伤口处吸取?”
看著碎夜那像是在讲解什么道理一般的专注,宇文偷儿双手抱胸,一副思忖模样的出声:“嗯……”
“换个方式来说吧!”碎夜叹了口气地续道:“如果我自你伤口吸毒,那被吸取的肯定是血而非毒素,这样子……恐怕你的血被我吸光了,毒素还是留在你的骨子里吧!”
讲解到这里,如果宇文偷儿还是听不懂的话,那他可能真的是有点过笨了些,所幸他还挺聪明的。
宇文偷儿像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自薄唇逸出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