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关她什么事?像他这种混帐男人,被打也是活该!
但他受了伤却又窝在冰凉的地板上……潘芯霓瞪着电梯的楼层键,内心低吼着。
她极力的要自己别在意他,但心口却还是矛盾地想着他……该死的!她是头壳坏了不成?
一定是的,连日来摆脱不了的失眠,让她的脑袋昏了、乱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靳汉笙是被隔壁住户踢醒的。当他醒来时,还当着那个提着菜篮要出门买菜的老妇人的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老妇人摀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免得被他的喷嚏扫到。
「先生,你和潘小姐吵架喔?不然她怎么不让你进门呢?」住隔壁的妇人在上回靳汉笙留在这边过夜,隔天一早要离开时,曾在走廊照过面,所以老妇人记得他。
「早安……」靳汉笙甩甩沉重的脑袋,伸展了一下睡僵的四肢,稍微回神后看了看腕表。
他竟然睡到九点?!这下子她不会已经去上班了吧?
「妳有看见她出门了吗?」侧身比比门内,老妇人既然认得他,也应该晓得他指的「她」是谁吧?
「潘小姐早就出门了,我早上六点多运动回来时,在楼下有遇到她啦!」老妇人五点钟出门时就看见靳汉笙睡在走廊了,出门和回来两趟,都因为时间还太早,因此没有叫醒他。
「先生,你是不是让潘小姐伤心了?我看她这几天脸色都不太好欸!你们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吵架啦,这样很伤感情的,像潘小姐这么漂亮又洁身自爱的女孩子,你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啦!」
「谢谢关心。」面对老妇人的劝说,靳汉笙没听进多少,高大的身驱转而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他知道自己等了整夜想道歉表白的机会又错失掉了。
「我当然得关心潘小姐,我们是好邻居呀。潘小姐虽然以前在那个复杂的社交圈出入,但这两、三年来,从没看她有带哪个男人回来过哦,我就只有见过你而已,可见你对她有多重要……不过哦,她现在是改行了啦,这样也好,不用跟人家交际,被记者乱讲她的坏话,现在这种生活单纯多了……」老妇人又叨叨念念,没打算打退堂鼓。
倦眸直瞪着铁门的靳汉笙回了回神,稍稍将妇人的话听进去了。
潘芯霓从未带男人回来过,她是多么洁身自爱,而他却一再给她极低的评价,还误解她,一再将她摒弃在心门之外。
「哈啾──」又打了个喷嚏。
老妇人抓着菜篮又往后退一步。「欸,先生……我去买菜了,你要等潘小姐的话,晚上再来好了。」
匆匆离去,老妇人年纪大了,可不想被传染感冒。
晚上再来,她就会愿意见他了吗?
她昨晚那一长串的咆哮怒斥还言犹在耳,让他领悟到自己的恶劣和极度的乏力与自责。
喷嚏又来一个。
他擤擤鼻子,带着又昏又重的头,转身离开。
在他找机会求得她原谅之前,他得先回公司将累积了好几天的公事处理妥当,然后再上江家解除婚约。
等这一切办妥后,或许她也稍微消消气了吧?到时候再来找她,情况该会好转才是。
但愿事情能如他所想的一样顺利进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阿威,你上回跟我提的那件案子,我一直都联络不上负责的人,你能帮我问问对方的意思吗?」潘芯霓手拿着温泉饭店的名片,拨电话给弟弟潘廷威。
「哦,真不巧,我早上才听说这事换别人负责了,至于新的负责人是谁我也不太清楚,我再帮妳打听看看好了。」自己的事情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潘廷威,很够意思的答应下来。
「如果你能直接跟对方约好时间的话更好,我就不用一天到晚打电话追人了。」这个案子应该不小,潘芯霓即使这阵子精神不佳、情绪混乱,还是极力振作起来接案子做。
「好,我看着办。最慢应该后天可以给妳消息。」说妥后,他挂了电话,回头又忙碌去了。
潘芯霓这边也挂了电话,丢下名片,单手支颊,对着电话发呆起来。
靳汉笙离开了吗?他不会打算把她住处外的走廊当床,睡上整天整夜吧?他不冷吗?还有他的伤……
潘芯霓,妳是笨猪头哦!人家这样伤害妳,妳还想着人家、担心着人家?!手掌拍拍自己的脑袋,潘芯霓露出一脸懊恼的神情来。
「霓霓,妳在干么?」干么打自己的头?坐在一旁办公桌的左菁菁,怪异的目光瞥了过来。
「我没事。」
回答得真快,真的有点怪喔!
「没事就好。」肩一耸,左菁菁看潘芯霓不想多谈,她也没多问。「对了,洗手间那束玫瑰花怎么办?」
今天她来上班时,正巧在楼下遇见送花给潘芯霓的外务员,她顺手签收将花拿了上来,没想到潘芯霓看了眼卡片就叫她把花束丢进洗手间里。
「妳收的花,妳自己看着办。」对于范力捷三不五时送花的举动,潘芯霓无心响应。
范力捷这个人对她而言,早已不具任何重要性,现在他又动作频频的示好,简直幼稚到让人厌恶。
「嘿~~这关我什么事?」左菁菁抗议地叫着。
就关妳的事,谁叫妳要收花──潘芯霓用眼神谴责她,捧起自己桌上空掉的茶杯,进茶水间去了。
左菁菁看着精神萎靡的潘芯霓,认命地进洗手间把花束拿出来,她打算拿到楼下的警卫室去摆着,让那些男警卫们赏赏花也不赖。
左菁菁下楼去,潘芯霓端着茶杯又回到桌前。
她坐下来,看了眼计算机屏幕上的新信件讯息,连忙甩开心头的烦乱,按下鼠标接收信件。
打开第一封信──
霓,很抱歉我伤害了妳。
靳汉笙
潘芯霓看着那句由靳汉笙留言的歉意,整个人傻住。
愣了许久,她颤动的手指再按下第二封信──
霓,妳肯原谅我吗?
靳汉笙
这回,不只傻了,还震惊莫名。
他这是在做什么?伤害她之后再来求她原谅?!
不……轻摇着头,她没发觉自己除了手指发抖外,连心口都震颤不已。
当她鼓起勇气再打开第三封信时,惊讶和激动一起冲击着她──第三封信上只写了短短的三个字和他的署名。
我爱妳。
靳汉笙
他爱她?!他竟然说他爱她?!这句话他怎能轻易说出口?
不,这根本不可能!
她按下鼠标关掉信件,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就这么站在桌前,惊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啪啦啪啦掉下脸颊,两串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止不住。
她回想着信件上头的三个字,摀着唇哭泣起来。
「呜……」发出像孩子似的哭声,惹人心疼。
左菁菁回到公司,一进门就看见潘芯霓哭得凄惨无比,当场吓得花容失色。
「霓霓,妳怎么了?谁欺负妳了?妳干么哭呀?」慌了手脚,左菁菁跑上前,抱住哭得抽抽噎噎,薄肩不停抖动的潘芯霓。
「呜……他伤得我好深……现在又、说……这根本……呜……欺负……呜……我嘛……」潘芯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着回应左菁菁的追问,她心头更加慌乱无主了,显然是被靳汉笙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坏了。
「谁?哪个家伙敢伤害妳?妳说清楚呀,我去叫阿威出面替妳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