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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连堡主都奈何不了她,由着她在堡内胡作非为,那他这个小小的统领又怎么能抗拒她的舌粲莲花,光是听她不换气的说上大半夜,他的头都快爆了,哪有心思去考虑这么做对不对。

  「李恶,这是堡主我亲下的命令,从今而后我不想听见你唤她一声竹妹。」他不允许。

  「嗄?」他没能问出为什么,只觉得纳闷。

  「要结拜是她的事别瞎搅和,你可以认她当义妹但离她远一点,不要让我瞧见你和她走得太近。」在他没腻了她之前,她是他一个人的玩物。



  「堡主……」他听得十分迷糊,堡主的用意究竟为何?叫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一见他狐疑神色,不慌不乱的拓拔刚端出堡主的威仪。「你只管听命行事,其它的事别插嘴。」

  他不愿损失一名优秀的手下。这是他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是的,堡主,我不会主动亲近竹妹……竹姑娘。」但她硬要来缠就不是他的因素。他在心里添了一句。

  「嗯,竹姑娘,记得这分寸……」倏地,他的眼神一厉。

  「堡主,怎么了?」有人入侵吗?



  李恶的耳力没拓拔刚灵敏,听不见屋檐上有人蹑足走动的声响,那几不可闻。

  微微牵动嘴角,他发出近乎笑声的咕哝,「某人白日太闲了,夜里睡不着觉四下闲逛。」

  「又是她?」她到底要闹上几天才肯认清事实?

  「你想呢?」除了她还有谁敢夜探阴风堡,而且不断走错路。

  关于这点他的确佩服得五体投地,同一条路走过五遍还能走到水塘,而且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口中直嚷着鬼挡路。

  真是个让人捧腹的小丫头。她一定没料到她一切逗趣的举动全落入他的眼,犹自地捉头搔脑,一副「怎么会这样」的困惑样。

  向来冷傲的拓拔刚不自觉的柔了脸色,一抹淡得令人怀疑的笑意由嘴角轻扬,不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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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是贼儿出没的好时机,四周暗淡无光还不出门做生意定是不入流的小偷,没看准天时地利人和海捞一票,将来一定成不了大气候。

  子丑交替时分,万物静谧进入安逸的睡梦中,谁都不会受到打扰睡得香浓,半沉的月光躲进云层里与星子共眠,好一副极乐太平。

  一入夜就精力特别旺盛的罗竹衣根本阖不上眼,一想到精巧锋利的上古神剑鱼肠剑,她偷儿的天性就抑制不住,手痒难耐想占为已有。

  日里守卫多,来往仆从穿梭不停,她想施展一下偷技就怕人人喊捉贼,只好趁夜来逛逛试试手气,给大姊一件平息怒火的大礼。

  「嗯,这地形怎么这么复杂,明明记得回廊往柱子那边走,为什么前面会多出颗石头?」她认路的本事没那么差吧?

  瞪着不该有的巨石,白日走过的路和从屋顶住下望截然回异,她记得岔路却忘了所站的位置有所不同,所见的景物亦随之移动,自然偏差得叫她认不出死记活背的路线。

  她从没想过为什么老是迷路的她会安然盗宝返家,途中不曾有过任何迷失,一路平安的返抵家门。

  除了偶尔有人为她带路外,大多数的行动都有罗梅衣事先要人跟着,以不出面的方武暗助她返回千枫林,心思细密得不让她察觉异样。

  因此她出道快三年还不晓得自己其实是个迷糊虫,信心满满以为是祖师爷保佑,每次都能顺顺利利的逢凶化吉,偷得一屋子宝。

  「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的故意搬来挡路,好歹也等我过去以后再搬来,这样乱放我又搞胡涂了,明天得重来一遍。」烦死了,又要重记一回。

  她不是真的没有方向感,是它们都要乱跑扰乱她的判断力,害她记熟的方位糊成烂泥巴,拼凑不出一张完整的地形图。

  「东边是月亮升上来的地方……啊!月亮不见了。」真是做贼的好日子,连月光都帮忙把风,不让人家瞧见她的贼相。

  不知该埋怨还是庆幸的罗竹衣跃上阴风堡最大的宅院,脚步放轻压低身子,以夜袅之姿俯探底下的动静,浑然未发觉脚踏的屋子是阴风堡堡主的居所。

  虽然她的足音已经放得够轻了,一般人绝对听不到她上乘轻功飞掠而过的声响,何况是熟睡中的人。

  但是听在内力深厚的高手耳中却清晰可闻,每一轻点的落处都能一清二楚地传入,使其知晓她正落于哪个角落暂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瞎闯瞎逛的罗竹衣居然找到藏剑居,没发现一道白影尾随其后,暗中观察她如何解开繁复的连环锁。

  不过她倒真是吃这一行饭的能手,看似锁锁相扣的机关找不到接缝,她巧手一拨应声而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快得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神乎奇技叫人叹为观止。

  可做贼的讲究的是动作敏捷,没时间让她自鸣得意,门开一条小缝闪身而入,随即又顺手关上像不曾开启好掩人耳目。

  当个贼还真是不容易,眼观四方耳听八方,防东防西防鼠辈横行,四处留心别留下蛛丝马迹让人循线而来,除了竹生的花朵。

  「传闻江湖上以盗技闻名的四君子梅、兰、菊,竹,我想妳应该排行第四,以竹为信物盗宝无数。」

  在一片静夜中,任何一丝一毫的声响都会特别清扬,比平时的声音更为宏亮,回荡再回荡,如同风中的钟声。

  当低如洪钟的男音蓦然地从背后发出,胆子再大的人也会惊得不知所措,脑海中第一个浮起的念头当然是先溜为快。

  可是有被软剑绕膝的经验,知道逃不掉的罗竹衣只是脊背一僵,背着身将已到手的鱼肠剑悄悄收入怀里,两手一空僵直的转身。

  「呃,堡主大哥,这么晚还没入睡呀!出来巡视吗?」唉,怎么又是他?换成别人她准逃得过。

  最近八成在走霉运,诸事不顺,连出门散个心都会遇到白无常。

  「对,刚好逮到一个贼。」看她招不招。

  「贼?」她故意左顾右盼装出非常惊讶的神色。「贼在哪里?我还没见过贼生得何等模样,是胖是瘦还是满脸麻子,要不要敲锣打鼓叫堡里的大叔大婶起来捉贼?」

  场面一定很热闹,闹烘烘地像在赶集,人手一只火把比观音游街还壮观。

  「我已经捉到了。」他的手往她肩上一放,不轻不重地按住。

  表情为之一缩,她笑得好不憨直,「这里只有你跟我,哪来的贼?堡主大哥是不是又犯病了,捕风捉影说是贼来也。」

  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是个贼,听说北方的律法捉到小偷或扒手要砍断一双手,不知道西南边境民族是否也延习此法,如果是,那可就不太有趣了。

  罗竹衣涩涩的想道,装傻装到底。

  「妳说我该不该亲自搜身,好证明我没病。」对于她的滑溜手段,只有强硬态度能使她屈服。

  「嗄?!不要啦!男女授受不亲,人家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哪能容你轻薄调戏。」双手立刻往胸前一遮,一副你敢碰我,我就马上尖叫的模样。

  神情冷峻的拓拔刚不屑地一嗤,「我碰过的黄花大闺女不知凡几,不缺妳一个。」

  轻薄?调戏?她太高估自己了。

  他有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处子之身,他想碰就碰没人敢拒绝,除非他不想要,否则投怀送抱,欲求他一夜欢爱的女子多不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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