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听过你说得最肉麻的话。」夏苓苓伸出拳头去揉他的脸颊。
辜正耀也不客气地回拧了下她的脸,不料耳朵却无泛红了。
蒋碧云一笑,伸手把宝贝媳妇拉到怀里,认真地交代:「苓苓,你知道为什么我对正耀总是这么保护吗?因为他曾经一个人很孤单地面对过人生,我希望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受重视的人。但是,我现在可以放心了,因为你对他的在意,不会比我少。」
「伯母,你其实可以放牛吃草了,因为他在你的爱心栽培之下,已经成为一个自信过度膨胀而且很自我中心的男人了。」夏苓苓告状似地一一数落著。
「我是吗?」辜正耀挑眉,好笑又好气地看著那个赖在妈妈怀里撒娇的女人。
「是!」夏苓苓答得很大声,还连点了三次头。
「既然你都这么认定了,那我还需要对你客气吗?我们明天就去结婚。」他笑睨著她美丽的小脸,简洁有力地说道。
「伯母,你看啦,他每次处理事情都这样妄自决定,根本就不和别人商量,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霸……」还没搞清楚状况、兀自忙著打小报告的小嘴,此时一顿--
一秒后,夏苓苓双眼大睁,指著辜正耀的脸,神色惊惶地大叫──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明天结婚。」他好心地重复了一遍。
脑中一片空白的夏苓苓,却是张口结舌,无法言语。未科一旁有人已先开了口--
「不行。」蒋碧云轻柔地否决了这个决定。
夏苓苓此时才惊觉回神,手指揪成一团,心脏也拧了起来。
「妈……」辜正耀拥住夏苓苓颤抖的肩膀,脸色凝重。
「你们的婚事不能仓促,因为我既是苓苓的未来婆婆,也要身兼她的妈妈一职。妈妈帮女儿办嫁妆,哪有仓促的呢?」蒋碧云笑说道。
「妈!」夏苓苓感动不已,哭著抱住了她。
辜正耀望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又笑又哭地抱成一团,他跨前一步,把她们全纳入自己的胸膛里。
从此之后,所有人都要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哪……
尾声
婚后,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与幸福。
丈夫疼她,婆婆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如果他们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不知会有多惊喜啊!
她唇边漾著笑容,一手按住自己的肚子,一手推开了家里的大门……
夏苓苓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快速地飞舞著,窗外的春雪正若有似无地飘著。
「夏苓苓。」辜正耀望著老婆一脸激动的模样,失笑地出声唤她。
她没有抬头,仍然继续敲打键盘,唇边也依然带著那个甜到腻死人的笑容。
「夏苓苓!」辜正耀拿起她的最近作品,敲了下她的头。
「你干嘛打我啊!」夏苓苓被吓了一跳,大叫出声。
「谁教你一边写稿,一边傻笑,一副要谋杀亲夫的样子。」他揉著她的发丝,毫不客气地把她从电脑椅子里,搬移到自己身上。
「我还有三行就写完了,你别闹我啊!」
她戳著他的肩膀,频频回头看著电脑。
要知道她写完稿子之后,可是有个「天大好消息」要告诉他哩!夏苓苓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眉眼忍不住笑成两道弯月状。
好想说──好想说噢!
夏苓苓仰头给了老公一个缠绵的热吻。
要不是为了感受稿费调涨、即将写完稿和「天大好消息」这「三」喜临门的快感,她这种藏不住话的人,哪有可能把秘密压到今天。
呵呵。夏苓苓推开他快要「变质」的吻,侧过头掩嘴偷笑。
「我刚看完了你的新书,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在她的颈间咬了一口,这小女人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
「当然想听!那本书好不好看?」夏苓苓立刻眼巴巴地盯住他。
「我很看不起你。」辜正耀一正脸色,沉重地说。
夏苓苓扁起嘴,脸上的笑容全垮了下去,小声地问:「我的书有那么不入流吗?」
「你书中的情感虽然有点幼稚,但是还满真实的,结构虽然简单了点,也还算合理。」他实话实说。
「那你干嘛看不起我?」就一个只看伟人传记和侦探小说的男人来说,他的评语还不算太差啦。
「我看不起你的原因,是因为你实在太可耻了。你这本作品里头的对话,有五成以上都是COPY自我们两人的对话!」辜正耀啧啧称奇地一指戳向她额间。
「唉呀,那时候热恋中嘛,情不自禁就给他写了下去啊!」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堆吻,以求大人息怒。
「早知道我们的对话可以骗到稿费,我就应该录下来,然后也来出个一本、半本作品的。」
「喂,什么叫做骗稿费?!」
夏苓苓双手叉腰,横眉怒目地看著他,也学起他爱戳人的举动,不过手指头是戳向他的胸膛──连戳十八下。
「你以为要写出十万字是很简单的事吗?我们的对话最多只有两千字,其他的九万八千字我都要自理耶!」她停顿了下,眨眨眼。「……不对,我比较罗唆,每次都要写十一万字,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啊,我的稿费也没有因为字数多而增加!你要是不服的话,那你也写啊!写啊!」
「好啊,只要你先帮我把那份设计图搞定。」辜正耀玩著她的长发,气定神闲地指著工作桌上那一堆草图。「那我就帮你把小说写完。」
「每次都用这一招。」手时正要撞到他的身上时,就被抓起来咬了一口。「你为什么不用电脑画图?每次都在桌上摆那么多纸和一堆看起来很专业的笔,害我看得也很想改用手写。」
他的草图很有力量、极有速度感,那是画图白痴的她,一直到目前还赞叹不已的。
「我用笔画图比较有感觉。至於你嘛,千万别起而效尤,你写字那么慢,可能写一天还赚不到一顿饭钱!」他挑眉,笑著说道。
「你看不起我──哼,我要换约了,可能接下来就要身价不凡了。」她昂起下巴,一脸土财主的表情。
「下一份合约的稿费调涨了吗?」她的稿费调涨与否对他而言,其实无关痛痒。知道她在工作上表现良好,看到她专心并开心地从事热爱的工作,而且从中得到成就感,那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不景气得很,各家印量全都在萎缩。编辑一说景气不好,我比她更想哭。」夏苓苓清清喉咙,先来场发语词,这样才能显出她的重要。「我出道得早,勉强还可以混口饭吃。只是,我一直也不是什么天后啦,半红不红的,连调个稿费都要结结巴巴的……」
「所以呢?如果不喜欢就辞掉啊。」他低头望著正揪著他衬衫玩耍的女人,眼里满足宠爱,嘴里说的却是另一套激将法。
「吵死了,你明知我喜欢写!」她嘟著嘴,瞥他一眼。
「所以?」
「我这次换约,稿费调了五千块喔!」她开心地在他脸上印下吻,根本没想到手底下又揉又搓的这件男性衬衫就不只五千块了。
「了不起。」竖起大拇指,给她鼓励的微笑。「晚上,你请客。」
「不要!你才应该要请客。」她双手叉腰,唇边的笑神秘兮兮的。
不行!她忍不住了!
「为什么?我可没调薪。」他摊开双手。
「拜托,你在车厂的薪资是没天理的天价,还敢说要调!」她不平地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