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好希望的,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开心心,我便没有遗憾了。”
“您身体健康的话,我便很开心。”祁骏轻拍老人的手臂,替他打气。
他个人的希望已经不再重要了,能保住公司和爷爷,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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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骏穿着黑色礼服,拿了一杯由佣人递上的鸡尾酒,穿过人群,慢慢步出人声沸腾的大厅,走近室外泳池,透透气。
他忘了今晚设宴的目的,只知道自己整晚挂起笑脸,笑得面部肌肉都僵了,令他不得不离开一下,调整表情。
在美国的宴会,感觉好像比在台湾时更逼迫局促。或者两者的分别就在,以前身边总有镶敏为他打点一切,替他交际陪笑,现在却只剩他一个独博大局。
镶敏,现在在做什么?在工作,还是在睡觉?
他一直都在工作,快达睡觉也都是工作的一部分了。
他肌肉紧绷,整个人仿佛处在一种强烈的张力下,轻轻一触就会爆裂。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那声音又娇又柔,慵懒而妩媚。
被打扰的祁骏,眼底眉梢的阴霾比起云层还要幽暗,灰涩浓厚的眼中布满红色血丝,他极力压抑即将爆发的火气。
怎么连透个气都有人来骚扰?他回过头正想发难时,看到的竟是一双美丽而笑意盎然的眼睛。
“你……”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当场呆怔。
“你是这屋子的主人吧?我想告诉你,刚才我不小心打破你家的古董花瓶,你能不能不要生气?”曲镶敏展开笑颜,用纯真的表情看他。
四目相接,她看不透他的想法,只见他微微一笑,缓缓以淡然语气说:“我该生气,还是感谢你?”
曲镶敏忍不住笑道:“我想,应该是感谢我,你那个古董花瓶是个假货。”
他皮笑肉不笑,只觉得一颗心纠结成一团。
他直勾勾地瞅了她半天,然后小心翼翼抱紧她,深怕一个冲动使力就会将她捏碎。是她吗?真的是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吗?
“喂,你弄痛我了。”她娇喔骂道,双手却紧抱住他不放。“还不放开我?”
他迎上她的脸,坏坏一笑。“是你不放开我的。”
她也格格地笑。“说得也是,我放不开你。”
他不再对自己的行为多作辩解,大掌探入她柔密的秀发间,极其深情的轻吮着她的樱唇。
“而你,也离不开我。”她骨溜溜的眼珠直盯着他看。
他的脸刹那间变得冷沉阴郁,他承认她说对了。可是这又代表什么?
“我快要结婚了。”
“我知道呀!”
“那你还来做什么?”他不懂她在想什么。
“想来见你呀!”她理直气壮地说。
一股喜悦窜上心头,但他没有失去理智,淡然道:“可是我不想见你。”
“口是心非的男人。”她对他冷漠的话不以为然,反而主动吻他的脸。“真的不想见我,就不要搂我搂得那么紧。”
发觉自己会为怀中这个女人,感到无法自抑,他在她的耳边性感低喃:“因为我很久没碰女人罢了。”
“真的吗?”曲镶敏展颜而笑,不禁损他道:“你要为我守身如玉吗?还是因为你的未婚妻比不上我漂亮?”
祁骏装作认真地考虑了半刻,才说:“是后者吧?”
她笑得温柔,但掩不住笑容里的得意。“说话诚实点,别什么都藏一半。”
“我是好商呀,不是吗?”他晶亮的眸间,也含着笑。
“是呀,所以才配得上我。”
他紧拥着她,深深地汲取她身上的馨香,轻托起她小脸,两人四目再度相接,黑眸凝重地传达他的认真。
“镶敏,我爱你,可是我必须和其他人结婚。”这是他一生中感到最无可奈何的事。
“我知道。”知道他这样做是在牺牲自己。
“你还愿意跟着我吗?”他抱着一丝希望。“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可是我会补偿你的,日后我会将我一半的财产过到你名下。”
“闭嘴,我才不稀罕这些东西,我自己又不是没钱。”她嗤之以鼻。
“我爱你!”他直言不讳,希望尽一切方法把她留在身边。“我知道,可是你知道的,我不做情妇。”她笑了笑。
“除了名分,其他我都不会委屈你的,留在我身边好吗?”“我不觉得你委屈了我,倒是你委屈了自己。”她疼惜地揉着他的头发,知道他心中的难处。
他怔了一下。“你知道了什么吗?”
“应该算是吧?刚才,我和利呜亨及祁老先生打过招呼。”刚才?难怪爷爷突然提起镶敏,原来因为已经见过她了!“你为什么不马上来找我?”
“我怕你不想见我!”她可怜兮兮的,引人怜惜。
“你根本就是想先调查我的底细,再来将我一军。”
呵呵,被地揭穿啦!“我是关心你,人家想知道你怎么会突然抛弃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嘛!”
“可怜?你是被宠怀才对。”可怜的人是他吧?
“那也要有你来宠才行呀,对不对?”她知道,他最疼她宠她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不解的问。
“知道我的事又怎样?我还是要继续我的计划。”
“没关系,你尽管继续筹备婚礼,别管我,也不用担心我会受伤害。”
“这怎么行?”本来她不出现,他还可以狠下心来娶别的女人,但现在她追来了,甚至表示要和他在一起,他怎能什么都不理?
“怎么不行?我都不介意,你还在扭扭捏捏什么?”
他有点难以置信地问:“你肯做我情妇了?”
“是背后的女人,OK?”她受不了他紧迫盯人的追问,只好施展永垂不朽的美人计,让她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OK……喂,你在干嘛?”他急急拉住她想把胸前的礼服拉低的小手。
“你的房间在哪里?有冷气吗?这里好热耶!”她又很“不小心”的抚上他的胸膛。“我能去透透气吗?”
“三楼。”感受她久违的触碰,和挑逗性的低喃,他全身像被高压电扫过。
“那么……你带我去参观好吗?”
祁骏笑了笑,知道她在引诱他,继而忘了刚才的话题。既然她都主动了,他怎能拒受美人恩?
“好啊,参观房间。”
整晚宴会歌舞升平,好不愉快,却没有人察觉到主人早就不在场了。
两星期后,祁骏突然发现,向来平稳的公司股价,突然有了些微波动,应该是有人在股市大量买入和卖出所致。
他不认为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祁氏和尼森家族快要联姻的关系,就算是,也不会出现这个异动。
他派员调查,发现事情真如他所料,祁尼森的股票突然被几个大公司所吸收,假如再这样下去,这些公司所持有的股权百分比,将会比祁氏或尼森家族所拥有的还来得多。
这情况非常的危险,假如这几家公司联合起来,绝对可以轻易吞并整个祁尼森企业!
祁骏马上去找其中一家大量收购股票的公司,要求见他们的负责人,没想到原来这公司是日资企业。
“夕木先生你好,我是祁骏,祁尼森的总经理。”
“祁总好,不知你前来拜访,有什么事?”日本男人客套地问。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要大量收购我们公司的股票。”
“祁尼森是一间实力雄厚的跨国企业,我们信任贵公司能帮我们赚大钱。”男人避重就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