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里只有这件事吗?”靓伶对他说得如此露骨,实是又气又躁。
“那可不。”齐非语带暧昧。“这是人之常情,何况你们也分开这么些日子,所以你不用觉得难以启齿,我也不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
他说对了一半,她是别有用心。她想利用最后一晚好好跟杰生聚一聚、聊一聊,顺便带他认识她现在所居住的城市。
“我想你一定有腹案了。”靓伶不想跟他扯腥膻话题,这大危险了。
“他们是走邻家男孩的形象,不需要搞些大明星跟歌迷玩躲猫猫的游戏。我决定最后一晚办个Party,让他们跟媒体记者及歌迷一起同乐,可以为他们此行加分。”
“我会照办。”靓伶心里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可是这样一来,这三天她跟杰生能单独好好说上一句的机会就寥寥可数了。
“很抱歉,打破你的美梦。”齐非狡黠的说。
“咦?你……”靓伶看到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时,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她没有反驳的余地。
“时间紧迫,给你十五分钟去办这件事。十五分钟之后,我在停车场等你;他们一行人现在应该已经抵达饭店,休息一小时准备开记者会,如果你不想迟到的话,就把握时间。”
“你要参加记者会?”靓伶颇感意外。
“有朋自远方来,我当然要尽尽地主之谊。”他耸一耸肩、吊一吊眼角,微带计较的意味说:“此外,我对你的旧情人颇感好奇。”
靓伶怔怔的杵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大多时候,齐非这个我行我素的男人常常会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举动,她必须要有强壮的心脏才能随时接招。
???
“杰生!”靓伶在记者台后瞧见他,于是高兴的奔跑过去。
杰生闻声,早已张开手臂迎接她,待她来到跟前,即将她紧抱满怀,不顾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一个热烈的吻。
“丽莎,你还是这么漂亮!”杰生直叫靓伶的英文名字,并细细的打量她,关心的说:“你瘦了,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吗?”
“不,我很好。”靓伶笑嘻嘻的说:“不过你倒是改变不少,没想到你竟会把你那头飘逸的金发剪掉,以前的你可是誓死护发的男人。”她踮起脚尖,好奇的摸着他的头。
杰生摸摸脑勺,惨淡一笑。“这些日子少了你替我整理头发,整个发丝都纠结在一起、乱成一团。”
“这样很好啊!我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少了颓废、多了精干。”靓伶故意听不懂他的话中的含义,半戏谑、半认真的说。
齐非一直在旁冷眼观觑,忍不住插话了。“靓伶,不替我介绍从美国公司来的经纪人吗?”齐非用中文说。
“杰生,他就是齐非,齐氏唱片的负责人,拥有BNG旗下歌手在亚洲的代理权。”靓伶介绍彼此,看着他们两人相互握手。
“欢迎来台湾。这三天需要公司配合的地方!请尽管提出,我们的人员一定会全力以赴。”齐非说完这番寒暄的话之后,看着靓伶,等着她翻译。
靓伶面带微笑的转述,心里却是有气。他明明可以说流利的英文,却故意要经过她来转译,司马昭之心由此可见,他是故意不让她跟杰生好好说上几句话。
杰生也礼貌性回说几句,靓伶又重新用中文说一遍,如此一来一往好几回。
“对了,第三天晚上的行程今天临时有变动,公司还来不及……”齐非正要说明时,前面的记者会已准备进行,负责接待的宣传前来请教靓伶一些事宜。
靓伶对杰生和齐非告退,跟宣传离开,留下他们两个人。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齐非不急着说话,一派悠闲又自然的注视他;而杰生却显得局促不安。
冷不防的,齐非用英文跟杰生聊起,惊得杰生瞠目结舌,这才开始正视眼前东方男子。
逐渐地,杰生心里大起醋劲,眼里也难掩妒意。
???
杰生来台这三天,靓伶根本找不到时间跟他独处,于是她便在第三天起了个大清早,来到杰生下榻的饭店跟他吃一顿早餐,聊了将近一个钟头,才又匆匆赶到公司上班。
最后一天的Party靓伶精心策划,想让这几个大男孩玩个尽兴,留下一个难忘的夜晚,而不只是来台宣传唱片的制式活动而已。
这一晚的Party,除了有齐氏旗下几位美少女歌手作陪同乐,并挑选出一百位歌迷齐聚共欢之外,另还开放媒体记者进场,对男孩们做近距离的真实采访、摄影。
大家都玩得很疯狂,尤其是几个来自美国的大孩子,丝毫不吝表现各自精湛的舞艺,喝采和欢呼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谢谢你,他们很高兴有这样的安排,今晚完全不像在工作。”杰生跟靓伶站在二楼的音乐控台上,俯瞰一楼舞池的震天价响。
“今晚的活动不是出自我的想法,而是老板的主意。”靓伶据实以告。
“你……”杰生顿了一下,才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你跟他之间的关系很特殊?”
“特殊?”靓伶对他的用词颇感意外。她拨一拨头发,明白相告:“我在齐氏工作,他是我的老板,这是摆明的关系,就这样。”
“我跟他有过二次短暂的接触之后,发现他是一个很难捉摸、又高傲的人。丽莎,你应付得了他吗?”
靓伶沉吟一会,才说:“齐非是一个多变的人,跟他一起工作必须随时抓住他的思考节奏,我把它当做是一种挑战,也很过瘾。”
“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杰生酸溜溜的说。
靓伶不愿在这一点做任何的注解。
“丽莎,”杰生握住她的手,略激动的说:“我真不该就这样放手让你离开。这段时间我全处于失落和懊悔之中。我应该对你霸道一些,在你对我提出分手时,我就应该把你强拉到我身体底下,让你明白我是多么需要你,而不是倾听你那套什么我们更适合做知己的说法,然后什么也不能做,静静的看你走远。”
“不,你不会这么做。”靓伶在他唇上轻轻打个呶儿后,笑着对他说:“我就是欣赏你懂得尊重。”
对靓伶的恭维,杰生只能无奈的自我嘲笑一番。
“对不起,齐先生要我端来给二位。”一位服务端来二杯酒,恭敬地等二人各自拿起酒杯。
靓伶四处搜寻齐非的身影,瞧见他倚在扶梯上,目光游离不定,没有一定的目标。
杰生循着她的视线也向下望去,正巧遇到齐非朝他们这边微仰起的脸。
齐非点头致意,然后步上阶梯,朝他们走来。“杰生,这三天的活动没有让你失望吧?”
“没有,行程丰富、宣传也很顺利。这里的歌迷很棒,友善又热情,让我们很感动。”
齐非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听说你们以前是朋友,相信你一定利用这几天,找了许多机会跟她好好的叙叙旧?”齐非语带暧昧的说。
靓伶和杰生面面相觑。
“我们现在还是朋友。”靓伶死瞪着齐非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没有好口气的再补上一句:“如果你能成全,我和杰生可以多一点‘叙旧’的时间。”
她实在不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希望他走开,让她在最后的一夜可以好好跟杰生话别。
齐非摆出无辜的样子对杰生一笑,说:“她对BNG的理查.威尔逊先生也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