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维扬从水里窜出,攫住她的腰肢,大腿盘扣住她的下半身,直冲她笑。
“你——你以为这个玩笑很好玩吗?”征云怒眼斥责。
“我不是有意要开你的玩笑,”他抹去她脸上的水渍,低声的说:“我只是喜欢听到你说需要我的呼唤而已。”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急欲想回到岸上。
“你心里明白。”他的双臂牢牢攫住她的身体,并饥渴的吻住她。
“维扬,不……要这样,这里是……”征云的脑子还在提醒她不能在荒郊野外跟他交合,但这样的抗拒又是多么无力。
“我每一次跟你在一起,心里就会升起一股冲动,无法抑制,你了解这种感觉吗……”
“嗯……”她嘴里轻哼一声,心里呐喊:我懂。
“那一次之后,我就一直在想你……我想告诉你,你就是我找了好久的女人……”
“维扬,我也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事业心重的女人,男人只是生活其中之一而已;可是你不同,你凌驾……在我的事业之上。”
“那就不要回去了……”维扬吻得深入,仿佛恨不得将她嵌入到他体内。
“嗯……”她无法说话,只能用不断的呻吟来回应他。
征云觉得她再也站不住了,脚再无力气支撑这股欲念,脚下突然一滑,身体没有预警的向前倾倒,连同维扬,两人就这样跌坐入河里。
两人愕然相视,接着又大笑起来。
征云脸红,然后率先站起来。
“我们该回去了。”
“我再游一回。”维扬才说完,人已隐入水里。
她回岸上穿回衣服,坐在河畔等他。
* * *
夜里,他们从溪谷走回屋里时,发现赛玛仍穿着传统的服饰站在门外等着。
“节目还没有结束就不见人影,你们跑去哪里了?”赛玛劈头就抱怨。
“到后山那条小河洗澡。”维扬毫不隐讳的直说。
“我有事要跟你说。”赛玛说时,她那双大又黑如幽潭的眼眸冷冷的朝征云投射过来。
征云假装没有看见,还故意打了一个呵欠。
“赛玛,有话等一下再说,你先带征云去你们今晚要睡的通铺。”
“不用了,只要告诉我哪一间,我可以自己去。”
赛玛往左侧那个小窗口一指。
维扬和征云含情相视一会儿,征云便道了晚安。
她朝屋里走去时,还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回头看。
就在她人要转入屋里时,头还是忍不住转了一下,正好瞥见赛玛哭着扑向维扬的胸膛,环抱住他。
“维扬,你忘了我们的事,不再爱我……”
赛玛哭喊的余音,传入征云耳里,她的心顿时揪了一下,然后撇过脸,快步走进房间。
半夜三更,征云醒来过一次。
身边仍是空荡荡的,赛玛还没有回来睡觉。
征云在这张硬梆梆的通铺上翻来覆去,努力只想着河边的事,可是脑海却始终留在赛玛拥着维扬那一幕,心思无法平静下来。
他们整夜在一起吗?
她想等赛玛进来,等了好久,等到天色微微发白,终于她在不堪失望又痛心的折腾之下,实是困倦不已,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征云非常确定赛玛整晚没踏进这里一步。
赛玛的姆姆招呼征云吃过早点,对于赛玛和维扬没有出现似乎并不以为意,于是征云也放弃询问的念头。
在跟姆姆道谢之后,她寒着一张脸,倚靠在维扬的吉普车的车门边,一面看着时间,一面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维扬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你等很久了吗?”他搔一搔头,一脸惺忪。
“对,等了一个多小时。”她生气的说。
“现在上路,应该可以在中午回到牧场。”
“赛玛呢?”
“她会多待几天,不跟我们一道走。”维扬无精打采的坐到驾驶座上,看到征云还杵着不动。“怎么不上车?”
“看你一副因贪欢而睡眠不足的样子,我可不敢坐你的车,我看还是由我来驾驶,我们才能安全顺利的回到牧场。”
维扬只觉头昏脑胀,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相信我开车的技术,还是不敢坐女人开的车。”征云嘲弄的说。
他耸耸肩,将身子挪到邻座之后,就闭目养神了。
征云发动车子,用力一踩油门,车子像飞一般狂飙出去。
“你疯了!哪有人这样开车的,而且还是在这种曲折的山路。”维扬惊吓出一身冷汗,顿时所有的瞌睡虫全被扔出车外。“我早该想到会这样,不应该相信你这个女人。”
“我才不应该相信你这个男人。”征云想到昨晚他跟她经历了一场甜蜜戏水乐之后,竟还能跟赛玛缝蜷一夜,一想到这里,她的怒火已从头顶延烧到脚底,更是加速踩踏油门。
“停车!现在我可不欣赏你这股劲。”维扬怒气冲冲的朝她吼叫。“你可不要把骑马的狂野精神拿来这里施展。”
此时前面有一辆车急凶凶的驶来。
“快往山壁靠过去,快——”维扬命令的同时,征云方向盘飞快一转,又让车速逐渐缓慢下来,机灵闪过来车。
“干!不要命了,你这个男人怎么让女人开车……”那辆车里的一位男子在擦身而过时不爽的探头叫嚣一句。
声音渐行渐远,维扬可是听了一脸铁绿,忿然伸过手拉住煞车杆,车子停了下来。
“换位子。”维扬严峻的命令着。
征云一言不发的下车,绕过来,坐上维扬原先坐的位置。
“你是吃了炸药,还是把整坛醋给喝下去,腐蚀你的脑袋了?”他用余光瞥她一眼。
她斜眼瞧他一副余悸犹存的恼怒,于是大笑起来。
“你真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车子缓缓上路了。
她仍是笑不可抑,笑到呛声,猛然咳了几下。
“我没想到你也会害怕。”征云笑说,手边拭着笑得呛出的眼泪。
“我当然害怕,我宁可跟你在餐桌上、在河里亲热快活,这样就算死了,也是做个风流鬼,也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掉入山谷而粉身碎骨。还是……你要我跟一道殉情?”维扬调侃的说。
“臭美,谁要跟你殉情啊!而且你死了,赛玛一定会为你哭得死去活来,你不心疼吗?”
“原来你真的在吃醋?”维扬笑说。
“我没有。”其实她也正在为刚才的冲动感到后悔。“我只是不习惯吉普车的性能罢了,才会发生刚才那件事。如果因此让你受到惊吓,我愿意道歉。”
“自从你跌下马的那一次之后,以后你再做任何疯狂的事出来,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这完全是不相关的两件事。”征云顶他一句之后,眼睛看着前方道路,不愿再开口。
许久,征云忍不住又故意问:“我,是不是造成你跟赛玛之间有什么误会?昨晚我看到她抱着你哭泣,需不需要我替你跟她解释?”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没错!是与我无关。”征云丢下这句话,失望的撇过头去。
过了一会儿,维扬伸出一只手想去握她的手,却被她给拨开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上山吗?”
“这与我无关,现在我不想知道了。”她负气的说,摆出一脸不想听的样子。
维扬斜眼看她一眼,撇嘴一笑,逐自说起来。
“不管你现在想不想听,我还是要说。其实我是故意的,我想让赛玛明白我跟她是永远不可能。”
征云听了忍不住将脸转向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