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牵着手,拦了辆计程车,往画廊相反的方向而去。
在车的后座,两人激情拥吻,完全不顾司机好奇的目光,他挟着狂野的魔力汲取她所有的浓情蜜意,那只属于他独有的似水柔情是他从前不敢去要的。
艾薇的公寓里亮着暖暖的橘色灯光,她信任地让他领着她走进她温暖的房间,躺上柔软的床褥,她深爱的男人怀抱里。
狂乱之中,两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卸下衣物的,火热的情焰在两人之中爆发开来,燃烧着两副紧贴着的身躯。他的心从未如此激荡,她的身体也从未如此的灼烫、急切地需要对方。
他的手饥渴地攻占她每一寸甜蜜的肌肤,激起她声声回应的娇喘呻吟,他们相互亲吻、爱抚、厮缠在一起,享受那销魂而美好的一切。
她伸手滑向他俊美的脸庞,诱惑地拂过他每一处阳刚的线条,她的呢喃融化在他的耳中。
“以前好像总是我勾引你……”
“是吗?”他贴在她胸上的唇角向上一掀,温柔的亲吻改变了,妖娆的舌比什么都性感。他不再小心翼翼,极尽所能的展开缠绵的前奏,情欲的挑逗,让他毫不保留地全给了她。“我想起来了,你是个性感的妖精魔女,对我施法力……”
她的欲望高张,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声音细如蚊吟,“我的法力已经没了。”她情迷沉醉地迎向他,献上了她所有的爱。
第八章
白昼总是来得太快,艾薇还没清醒,她床头的电话铃声已在疯狂大嚷,艾薇不耐地伸出手来在床头上乱按乱摸,迷糊中还以为是闹钟声响,同时她身旁的棠隶也闻声惊跳起来,同样惺忪的状况下他选择了电话,于是,他就中奖了。
电话那头的俐俐,笑得诡异至极。
(棠隶吗?昨大晚上睡得还好吧?帮我把电话拿给躺在你身边的艾薇好不好?)
棠隶将话筒拿给艾薇,“是俐俐。”
真是要死了,这下连害羞的机会也没有……艾薇低咒了一声,认命地接过电话。
俐俐用着极度夸张的口吻说话:
(亲爱的艾薇,我不得不佩服你,昨天晚上你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把我们的主角给掳走了,然后一去不回,打算把我们放牛吃草吗?)
“你没那么逊吧?画卖完了没?”艾薇打了个呵欠,声音却很甜,显然仍旧沉溺在浓情蜜意之中。
(放心,有我在,不卖掉也硬推销掉了,只不过……)俐俐的口气转为正经。(是另一件事,你们走后,静子情绪……很不好。)
“你说了什么?”艾薇陡地紧张起来,下意识寻找着棠隶,他人已在浴室里。
(我哪能说什么?不过我想她猜也猜得到,没有女人那么笨的。艾潋……)俐俐正色说,(放棠隶回去见见静子,说清楚吧!)
“你把我当成了天底下最恶毒的蛇蝎女吗?我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再说……”她一转头,看见棠隶从浴室走了出来,自顾自的捡起地上的T恤、长裤……艾薇轻叹一声,“他已经在穿衣服了。”
俐俐好像终于放下了心似的。也是,像和森静子那样的女人,是很难不惹人同情的,可是同情并不等于爱情……或许棠隶终究明白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说,恭喜你有志者事竞成!记得找一天来跟我算算昨天赚的钱啊!)
俐俐又在胡说八道了,艾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艾薇斜躺在床上,一边赞叹地欣赏着棠隶那双尚未被长裤包裹的结实长腿,一边心里却开始忧心起来。
“你要去找静子?”
“我总得面对她。”他拉上长裤,寻找他的鞋子。
“你会回来吧?”艾潋更忧心了,也许她该烧他的裤子,光着屁股,他就哪里也不能去了。
“不一定。”
他回答得又快又顺,艾薇心中一紧,立刻又亮起了红灯。怎么?只是一夜之隔,他又改变心意了?
棠隶计谋得逞似地大笑起来,走到她面前,双手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吻着她的鼻尖。
“傻瓜,我不回来,你可以去找我海边的画室也是你的屋子,你有钥匙的,你忘了?”
艾薇这才明白他只是开了个玩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她抓着他的手,微颤地说:“你不要吓我,我真的很怕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梦……”
棠隶的手拂过她的脸,感受着她细如玉瓷的肌肤,她又深义浓的真情令他既感动又心痛,一个男人能被这样的女人所深爱,这辈子夫复何求?
“别乱想。”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真正的梦从现在才开始,只要我们在一起,每一刻都是令人沉醉的美梦。”
他望了她最后一眼,双眸中充满了无尽的爱意,才依依不舍地抛下艾薇离开。
拦了辆计程车,棠隶直接回他位于海边的画室,在车上,他不断地苦恼着,该怎么对静子开口?
也许他该写封信,就能避免掉面对面的尴尬,可是写信显得太无情,而且万一写不清楚,岂不是伤人更深?
棠隶想了一大堆开场白——
静子,对不起,我爱上了别人;静子,对不起,我觉得我们应该多给彼此一点时间……
不!哪一个都不好,怎么说都不对,不是绝情,就像是借口。
还在烦恼中,车子却已来到目的地。
他搭上电梯,打算先看看和森静子的情形再说,没想到他一出电梯,整个偌大的画室,却是一片静寂。
静子呢?
惶恐的感觉侵袭了他,他不由自主地往最糟糕、最恶劣的情况下想去,他开始慌张地大喊静子的名字,找遍整间屋子,依然不见静子的身影,棠隶焦虑不安地四处张望,终于在床上发现了一封信。
她猜到了、棠隶瞪着那封信,缓缓拿了起来,静子是聪明的、敏感的,她应该早猜到了。
棠隶燃起了一根炯,缓缓撕开信封,一口气读完和森静子的信,他的视线停留在最后的那几句——
我愿意给彼此喘息的空间,我愿意给你机会,如果你发现你现在的一切不过是短暂的情迷,我始终在日本等你……
静子回日本去了。
棠隶长长吐出一口气,有种解脱的感觉,至少他想不出来的那些开场白,不用再绞尽脑汁去想了。
静子始终那么的贴心,总会避免掉可能有的尴尬状况,然而她却为自己留下一个希望,她仍在日本等着他。
如果他够负责任,他应该去一趟日本跟她说清楚的。
× × ×
“奇怿,你又小是观光客,怎么跟人家抢马车坐?”
哒哒马蹄声中,两匹雪白的马,头上装饰着羽毛,拖着一辆精致的小马车。这是中央公园里给游客租用的马车,然而现在艾薇跟棠隶正依偎着坐在上面。
“人家不是观光客,可是你勉强可以算是啊!你住纽约一年都不到。”
艾薇微笑得好灿烂,像云散日出的爽朗清晨。爱情的魔力,似乎给予她原本就璀璨的面容更柔美的光泽,还有种微妙的幸福色彩,让充满女性魅力的她,看起来更娇艳了。
“当观光客有什么好?”棠隶搂着她的腰,促狭地笑着。“方便你骗人,再带我去买假画、假古董?”
“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艾潋一本正经地说着,她就喜欢跟他抬扛,刚认识时是这样,熟了之后也这样,现在成了情人,还是一样。“我并没有强迫你买啊,你大可跟我说不,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