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心宇。」
「嗯。」
胡媚儿吸口气,伸出双臂揽上他的颈项,吻了吻他的脖子,她闭上双眼。「今天就要回美丽殿了。」
「对。」
「我们怎么办?」
他收紧怀抱将她更贴近自己的怀里。
「何映娟怎么办?」
「媚儿……」
「你又要拿我怎么办?」
掩不住口吻中的萧瑟,胡媚儿眨眨眼。她本来不想哭的,根本就不应该哭的!但是一滴晶莹的泪珠还是悄悄地滑了下来,没入她圈搂住他的手臂间。
「我不知道……」
她闻言一僵。他不知道什么?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拒绝她吗?是这样吗?!
瞅视着她紧绷的神情,郎心宇笑了开来,伸手拧了拧她的鼻尖。「我不知道原来狐狸精也会有在意的时候。」
「你敢嘲弄我?!」
他宠溺地用坚实的双臂圈围着她,好脾气的任由她在自己的胸口又擂拳又嚼咬的。
「郎心宇,你得到我之后就开始变得很嚣张哦!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了是吗?」将强烈的不安掩饰在跋扈之后,胡媚儿的心因为等待而颤抖着。
他为什么还不告诉她?为什么还不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究竟选择谁?何映娟,还是她胡媚儿?
当她正气忿地想转开身,郎心宇及时地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给拉了回来。「媚儿,我早就作好选择了。」
「你没有跟我说啊!」
「因为我是跟映娟说。」
「你!」果然是何映娟比较重要!
「我告诉她,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也一直是你,媚儿。」
郎心宇并没有等到胡媚儿的回答,他得到的是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合主动的热吻。
第十章
搭着游艇回到普吉岛的郎心宇和胡媚儿在众人暖昧、调笑声中,亲密地牵着手搭车返回美丽殿。
当所有人延续着亢奋的心情嘻笑喧闹地下了车,赫然瞥见站在大门口等待的何映娟,大家的笑声蓦地停住了,掩起笑容尴尬地退到一旁。
终于,郎心宇高瘦的身影从游览车上步下,但是他的视线没有望向前方,所以没看见前头的何映娟,他始终是回过头双眼专注地凝视尾随在自已后头的胡媚儿。
「心宇,搀着我嘛!」
游览车的最高层阶梯上出现了胡媚儿的身影,她娇声唤了一句,立刻换来郎心宇殷勤搀扶的臂膀。
「这阶梯不陡啊。」他不解风情的低喃。
笨蛋,她在撒娇嘛!这样都不懂。「人家手上有拿东西啊!」胡媚儿信口胡诌了一个借口。
「哪有?你的行李都在我的肩膀上了。」
她嘟起红唇、抽回手,「不要你扶了!」哼,借她撒娇一下都不行。吝啬!
他宠溺笑着再把她的手捉回自己的大掌里,「可是我还是想牵着。」
心头迅速滑过一抹甜蜜,她倨傲地昂起下颚,「好吧,勉强借你牵一下。」
郎心宇爱极了胡媚儿这种故作高傲的骄蛮神采,他笑拧了拧她的鼻尖,换来她一记推撞--
两人笑闹的视线一扬,正好迎上何映娟的双眼!
郎心宇秀逸脸上的笑容退了去,握着胡媚儿的柔手,他笔直地回应何映娟的凝视。
一旁的胡媚儿望了望何映娟,又调转眼眸注视身旁的郎心宇……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奇怪了,这种场面其实她见多了,多少男人疯狂追求她,其中当然不乏有妻儿、有女友的男人。她遇过的场面有的甚至比现在还要紧张火爆!
但是为什么从来不紧张、不将这种情况放在眼里的她,如今神经会如此的紧绷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郎心宇的特别吗?
一思及此,胡媚儿的手下意识地益发握紧他。
彷佛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安,郎心宇悄悄地施力捏了捏她的小手,默然地给予她坚定的支持和力量。
始终沉默不语的何映娟注意到他们两人深情交握的双手,她咽去梗在喉间的凄楚,昂首笑了笑,「心宇,你的行李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没忘记吧?今天我们得回澳洲去了。」
胡媚儿原本就已紧张得没表情的脸庞,当场更加僵硬。她霍地仰起头看向郎心宇,「今天回澳洲?」
郎心宇原先还想张口否认,可他想了想、转了转眼珠,心中自有另一番打算。「对耶,我忘了。」
[你!」胡媚儿当场气结!这人的脑袋究竟是怎么回事?比猪头还不济事!
何映娟笑得更温柔灿烂了,「我就知道你忘了,还好我已经事先帮你把行李打包好,就差把你肩膀上的那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里,我们就能上飞机了。」
她也不等郎心宇的反应,直接走上前亲昵地从他手中接过那一袋小行李,迳自往回走去。「你啊,一直都是这样忘东忘西的,我也早就习惯你了。对了,我刚刚打了一通电话给乔治,告诉他我们要回去了。」
何映娟这一场自导自演的独脚戏演来亲密自然,彷佛她和郎心宇之间的关系依旧。所有人沉默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何映娟并不想接受事实,对吧?凝视着她瘦削的背影,胡媚儿头一次有歉疚的感觉。
为什么以前自己从来都不觉得这样夺人所好,是一种极度过份的行为呢?又为什么在碰上了郎心宇之后,这一切的感受竟是如此自然地涌上她的心头呢?
悄悄仰起头,她凝视郎心宇温柔的眼,轻轻伸出右手扣住他的手肘,「心宇,我不想放弃你。」他带给她的感受太美好、太深刻,是过去不曾有人让她领受过的。
也不知哪来冒出的浪漫因子,郎心宇心动地浅笑着执起她的手,凑近嘴边吸唇轻啄。
「嗯,媚儿,千万别放弃我。」他对她笑了笑,再放开她的手温柔却坚决地走上前,拉住何映娟的手肘,从她手里拿回自己的小行李袋。
「心宇?」何映娟脸上强装的笑容开始瓦解。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谢谢你帮我整理行李,映娟,但是我有一些东西想交给媚儿,所以我想再去她房间重新打包一遍。」
「心宇!」
「我记得了,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是吗?我会在半个钟头后将行李拖到这里。」
美丽殿的房间里,胡媚儿坐在一张单人床上,双手撑着床沿,低垂着头,百无聊赖地晃动自己的脚丫子。
另一张单人床上摆满了郎心宇的衣物、行李。他背着她,忙碌地折迭衣服、打包行囊。
「你跟何映娟一起睡了几天?」
「嗯?」
「我问,你们在美丽殿同房一共睡了几天?」
郎心宇垮下肩宠溺地回头凝视她,可她没有看他,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踢地板。「媚儿,我和映娟睡的是两张单人床。」
「单人床也能办事。」
「我没有在办事,我都在看书。」
她冷哼,益发使劲地踢着地板。「是哦,和女人在房间里盖棉被看书!」
他看穿她的烦躁和暴怒,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拉起。
她飞快扬起眉睫睨了他一眼,「说话啊!」
「你先说。」
「为什么要我先说?你为什么不先说!」
他也不跟她辩,静静等待着……他竟忘了狐狸是一种很小心眼的动物。直到五分钟过去,她仍紧闭着小嘴不开口。他叹口气,「媚儿,我的时间不多,该出发回澳洲了。」
他话一出口,胡媚儿立刻飞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圈住他的颈项!「我不要去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