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欣开始找了起来。
“没有……”翻开衣柜,只有衣饰。“这里也没有。”桌子的抽屉只有书和一些文件。
到底在哪里呢?
她又陆续找了许多可放置物品的地方,仍然没有白色令牌的踪迹。
忽然,瞥见抽屉暗格里有抹白色物品,伸手取出,一看——
“找到了!”就是这个,和夏侯菱手上拿的白色玉质令牌一样!
突然,一阵冷冽气息自她身后窜入背脊——
回头一看,她刷白了脸,手上的玉牌掉落在地。
郎劫冷冽的墨瞳凌厉地盯视着她。
他粗暴地拽住她两只胳臂,冷冷地自牙缝进出话:“你偷令牌?”
“我……我只是想回去——”
“休想!”墨瞳转为妖异的金色光点,幽幽透出森然光芒。
陆可欣激动地打他,哽咽地道:“你说只要我当你的侍女,你就要让我回去……”
“你哪儿也别想去!”他攫住她颤抖的下巴,定定地望住她。“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不论我走到哪里,你就得跟到哪里;就算是地狱,你也得陪我一起去!”
“不!我要回去——”她的抗议全被他吞进嘴里。
他的吻既狂掠又粗暴;那不是吻,而是在惩罚她!
“痛!”她尝到一股咸涩的血腥味,感觉到唇又麻又痛。
“记住了,你是我的。”他舔去她唇角的血,慢慢地勾出一抹噬血的冷笑。
在看见她的泪水之前,他将她甩上床,冷着一张脸,忿忿地走出寝房。
他的心烦意乱让他没能去深思,为什么自己不愿让她离开——
第九章
辗转难眠,她竟是一夜未合眼。
郎劫没有回房。
是否在西苑点召了侍妾……亦或是,去了北苑的翩翩公主的绮罗帐里?
苦涩如潮水,一波波的袭向陆可欣。
她倚在亭子的梁柱,丝毫没有心思欣赏绿茵娇蕊,鸟语花香在她眼里,全都成了惆怅的烦扰。
愁呀、烦哪,就连冷冽寒风拂来,吹不散她心中的愁苦。
好快,都已经冬天了;记得刚来时还是炎热的艳阳天呢。
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外界联络呢?这里的电信设备根本是零。
她愈来愈觉得这个国家实在不是普通的落后,不过,倒是有不少人身具特异功能。
如果不是自己的“怪病”被特异功能给治好,她根本无法相信她竟然被巫术诅咒了十八年;更难以信服,这世上居然有着超乎科学的待异功能存在!
冷风又来——好冷,还是回房吧。
“可欣,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才一回身,就看见高雅的翩翩公主柔柔的对她微笑着。
陆可欣轻点了下头。
“好无礼的侍女,见了公主还不快行礼?”公主的侍女红绮冷眼斥道。
“不用了,可欣。”公主侧过头对红绮交代着:“我们是来作客的,那些繁文缛节就省了。”
“是。”红绮微微欠身。
公主伸出手,牵起陆可欣微凉的手,一块儿坐了下来。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吗?”公主温婉的眼眸闪烁着熠熠光芒。
陆可欣先是怔了下,然后微微点头。
聊……公主想和她聊些什么?是要告诉她,郎劫昨夜流连在北苑的绮罗帐,还是……立后之事已经敲定?
陆可欣咬咬唇,触到昨夜郎劫咬啖过的伤口,一阵痛楚窜进胸口,酸酸涩涩。
她真想掉头逃开,怕听到自己不想知道的事。
“你……”公主轻轻启口,看向陆可欣。“是爱着他的吧?”
没料想到公主竟会如此单刀直入地问,陆可欣微微怔了下。
看见她无语的愁容,公主心中已经了然。
即使心里明白郎劫和陆可欣两人之间似乎有着非比寻常的情愫,甚至÷很可能陆可欣对郎劫来说是特别的;但她毕竟还是自私的,她必须为自己的幸福谋求最有利的基石,以巩固她的未来。
公主沉吟着,思索着较为不伤人的说辞。须臾之后,才道:“你和他——你们是不一样的,可欣。”人界和他们是不同的。
陆可欣僵住,面容微微泛白。
“我……知道。”声音细弱得像是由空气中飘逸出来一般。
即使她也是个名门富家千金,仍旧比不上郎劫威赫的王者身分。
在家中,她是人人捧在手心里的宝。在这里……就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女,微不足道。她知道公主是在暗示她的身分根本无法与其相较。
是呀,人家是公主,而她呢?就只是郎劫寻求一时欢快的禁脔而已……
“你……没事吧?”公主见到陆可欣苍白的容颜,心里隐隐有着不忍和愧疚。她不该这么残忍的,可是她毕竟是自私的呀。
陆可欣摇头看着公主,缓缓起身,微抖着唇,说:
“我还有事,不陪公主聊了。抱歉!”
荏弱身影走出亭外,飘飘摇摇,恍若风中柳絮。
公主轻轻叹了口气。
“公主,你太仁慈了。”侍女红绮不以为然的又扁嘴、又皱眉。
公主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望向陆可欣离去的方向,语重心长地说:
“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强求的。”
即使她不愿承认,但陆可欣对狼王而言,的确是特别的。
若不是特别的,一界之王岂会为了一名人界来的小小侍女而坐立难安,心烦气躁,而撇下宾客匆匆离去。
忠于公主的侍女红绮,不忍见自己的主子为情愁苦,便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公主,你心肠太软了!都是那个陆可欣从中作梗,才害得立后之事被阻断。”
长老提起的立后之事,就在狼王一句“日后再谈”而告作罢!
还不都是那个陆可欣害的?故意装得楚楚可怜,博取狼王的不舍。哼!坏了公主的良缘!
“公主,我看那个陆可欣一定是对狼王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狼王才会冷淡了公主!”红绮双眼满是愤懑。
公主微蹙蛾眉,责备地看了红绮一眼。“那女孩有一双清澄透彻的眼睛。”微风拂来一片落叶,她轻轻捻起。“还有着干净纯真的气息,不会是使狐作媚之人。”
红绮微微扁嘴,仍是坚持己见。“不论她是好是坏,破坏了公主的良缘就是可恶。”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怎能让一名人界女子夺走公主的幸福!
公主闻言,迳自摇头,苦笑了下。
“狼王心中可曾有过我吗?怕是没有吧!”
“公主——一”
红绮又要开口,公主却不愿再谈,挥手阻断了她的话。
“好了,别再谈这些了。”她缓缓起身,红绮立即过来搀扶。“冷了,咱们回房吧。”
缘分是命定,谁也无法强求。一切,都随命运安排吧!
搀扶着公主的红绮眼底有抹森寒,心里悄悄做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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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的书房里面,酒气熏天。
三个大男人,已经挂了两个;就剩郎劫目光依然清澄,思维分明。
“拜托你,饶了咱们俩吧?”字绍和夏侯屹相视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地看向郎劫,哀哀怨怨的开口。
现在的他们是以朋友身分相待,而不是刻板的君臣关系,说话的言行态度自然就无需拘谨。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是“强迫中奖”的!
唉!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也不假。
昨儿个夜里,郎劫莫名其妙的跑去向他们讨回“通行令牌”,当场给砸了个稀巴烂.抓狂的程度,简直像只疯——啊,不、不是!像地狱来的索命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