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
侍者领着郎劫来到冥王宫殿。一进宫殿,就响起一道冷冽男音——
“你还没死?”开口的是一名银发灰眸的男子,他浑身散发出冰冷气息,仿佛一靠近他就会冻结一般。
郎劫抬眼与银发男子相视,回讽道:“尊驾仍健在,我怎好一人独行黄泉路?”
墨瞳和银眸相对上,进擦出细细火花。宫殿之内,弥漫一股浓浓烟硝味。人人纷纷走避,就怕随时有场风暴降临。
“好胆量,竟敢自已送上门来!”冥王菲迪冷冷一喝,走下台阶。“休怪我无情了,狼王劫。”
郎劫冷眼瞥他,“我非常乐意奉陪,冥王菲迪·亚克烈特。”
只见大殿上两道身影疾速腾空跃起。瞬间,两人已经交手数十回合,仍不分高下。一会儿,两道身影各自跃开,分别着地站立。
“好能耐,狼王劫。”冥王菲迪微眯起眼。
郎劫微哂,“阁下也不赖。”俊眉微挑起。
“小心了,狼王——”菲迪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瞬间,扬起一线黄色光芒——赫然就是冥王拿手的“沙刃”。沙刃如蛟龙,朝狼王笔直而去!
郎劫一弹指。沙刃末近他的身,就被一道金色光芒给弹开。
“阁下的‘沙刃’,似乎有待加强。”郎劫一顿,随即念出一句咒语。
一记风刀直直往冥王颈际划去——
冥王往后一跃避开!
两人又要再度出手,却教一声娇斥拦住:“都给我住手!”一抹白色身影倏然挡在两人之间。
“你们两个玩够了没!”白衣女子双手叉腰,各自瞪了两名男子一眼,然后走向郎劫。
“劫——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冥后芙琳娜给了狼王一个大拥抱,娇俏脸蛋现出阳光般笑靥。
“好久不见,芙琳娜。”郎劫漾开笑容。
“死小子,别把我老婆搂那么紧。”冥王臭着俊脸,连忙将冥后拉开。“这么久没来我这儿,你在忙什么?”枉费他们俩是好哥儿们!憋了一肚子闷气,不好好发泄怎么对得起自己。
众人对于冥王和狼王两人的见面方式,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要两王一见面,大家赶快闪人就对了!待两王“寒暄”过后,再各自归回工作岗位就好了。
三人入座之后,冥王先开口:
“无事不登冥王殿。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冥后瞪他一眼,又转头对郎劫一笑。“别理他,他这几天心情不好。”
事实上,冥王冥后已经吵架闹别扭了好些天;她气不过,干脆将冥王踢出房,让他夜夜“孤枕难眠”;也就是说,冥王现在正因欲求不满而心情荡到谷底!
郎劫淡然一笑,“看在芙琳娜的份上,我不会和这家伙计较的。”他顿了下,笑脸褪去。“今天来,的确有事。”
“是为了一名女子?”冥后神秘地微笑。
郎劫微微勾唇淡笑,“你何时作了占卜?”冥后未嫁入冥界之前,曾是巫界的超级女巫,她能预知他的目的一点也不奇怪。
但冥后只是摇头,伸手拈起郎劫肩上一根微卷细发,笑着说:“我只是小小的猜测了下。”她摇摇手上那根微卷发丝。
郎劫看向冥王,缓缓地说:“冥界的‘元生地狱’可有少了一缕幽魂?”无生地狱里皆禁锢住一些妖邪灵魂。
冥王冥后一惊!
“你怎么知道!?”冥界平白无故少了一缕邪灵之事根本未曾宣扬,狼王如何得知?
“果然如我所想一样。”郎劫微蹙起眉头。他看向冥王冥后,沉吟了会儿,才说:“如果,那缕邪灵已经潜藏在一名人界女子体内十八年,还能将它捉得回吗?”
“人界女子?”冥王沉吟道。
冥后则默然似在思索着事情。“劫,你该知道,灵魂若离开肉身,那肉身必然死亡。”人类和他们是不同的。
“若是那副肉身同时拥有两个灵魂呢?”他倾身靠向冥王,目光犀利。“你可有办法将那缕邪灵收回,而不伤及另一魂魄?”这才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
“恐怕很难。”冥王面色凝重_。“毕竟,人类没有道行或法术修行,这种劳心伤神的事人类恐怕无法承受。”冥王说出为难之处。
郎劫面色一沉,瞳眸逐渐转为金色“你非救她不可!”
他强悍之语一出口,冥王和冥后不禁愣住!
“劫,你和那名人界女子……”可能吗?向来只会嗤笑情爱、视女人为玩物的狼王劫,也懂得爱人了吗?而且……还是人界的女子?
看出他们的猜臆,郎劫唇畔微微一勾,“她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将她带走。”
一直沉默的冥后,突然神秘…笑。她眨眨灵魅大眼,开了口:“可曾听过‘黑巫一族’?”她目光落在郎劫脸上。
郎劫和冥王一愕。
“毕德穆勒的黑巫一族?”
冥后吁了口气,缓缓说道:“那名人界女子极有可能黑巫族人施了最为残酷的‘死咒’?那是黑巫术里最凶残阴毒的诅咒。”
“该死!”郎劫握拳斥喝一声。浑身勃发的怒气,顿时扫倒殿内许多物品。
“死小子,你想毁了我的宫殿啊!”冥王怪叫一声。真是交友不慎!
郎劫遏住体内澎湃的怒气,转过头,看向冥后。“芙琳娜,你是巫界的超级女巫,一定有办法解掉咒术,对不对?”金色瞳眸转为墨黑,熠熠生辉。
冥后思虑了会儿,才开口:“我是知道解咒的咒语啦,可是……”她脸色怪异地看着郎劫。“解咒时,还得有一样东西。”那“东西”还挺麻烦的。
郎劫一急,上前捉住冥后的手。“什么东西?”他现在想的,就只有陆可欣!
冥王的脸可臭了。“死小子,别给我动手动脚的!”长臂一伸,把妻子拉了回去。他是标准的“吃醋大丈夫”。
冥后甩开冥王的手,撇嘴瞥他一眼。
冥王只有苦笑的份。
冥后走向郎劫,打量着他,“解咒时,得有那名人界女子所至爱的男人的血才行。”顿了会儿,她又问:“那名女子可有至爱之人?”若没有,徒有解咒方法也只是枉然。
大殿之上,犹如罩下冷空气。
“用我的血。”冷凝的声音自郎劫口中逸出。
冥王冥后脸色略显怪异,瞪着眼直盯住他看。
“劫。”冥后蹙眉。“你是那名女子所爱之人吗?倘若不是,那名女子便会……”
郎劫跟底又微微泛出金色光芒。
手一挥,一张桧木桌顿时被他击裂!
“她只能用我的血解咒,只能用我的血!”…什么至爱的男人?为她套上戒指的未婚夫吗?混帐!
她是他的,他绝不允许她心中有别的男人!
她的纯真只能为他一人独占!
“走。”他看向冥后。“跟我到狼界一趟,芙琳娜。”
“不行!”冥王的脸又黑又臭,活像人抢走心爱的宝贝。
“菲迪!”郎劫的脸色没比他好多少。这家伙到底哪根筋不对了?阴阳怪气的。
“不要理他,我们走。”冥后倒是很干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郎劫气得几乎要冲上去揍人了。
冥后将冥王拉到旁边,在他耳畔说了句话。没多久,她便随着郎劫离开。
只见大殿上,俊帅的冥王兀自傻笑。
太好了!终于不必再抱着枕头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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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界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刺入耳膜。
“可欣,你起来了没?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