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身一看,赫然是将她关进地牢的两名大汉之一。这人右颊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面容冰冷、毫无表情。
由于他的高头大马,一时之间,牢里的空间竟然变得狭隘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不由得往后一退,被缚住的双手益加增长心里的恐惧。
“王要见你。”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犹如他的面无表情一般,无心无绪。
陆可欣微微愕然。王……郎劫要见她?“郎劫他
“放肆!不许直呼王的名讳!”他狰狞的面孔因为肃冷更形骇人。
她吓了好大一跳,呆呆的僵住。
“还不走!”彪形大汉又催促一遍。
本就觉得一片混乱的脑子被他这一喝,更是轰轰作响了。
“我跟你走就是。”她随着彪形大汉走出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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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见郎劫状似闲逸地斜卧在榻上,旁边
还站着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
陆可欣不可思议的盯着房子直看。
这建筑、雕工、风格……俨然是她最喜爱的中国式建筑!
再仔细一看,发现每个人身上穿的,都像是混合阿拉伯与希腊风格的长袍。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又在心里问了一遍。
“还不下跪行礼!”长老皱着眉开口一喝。
郎劫一挥手,长老立即噤了口。
“过来。”郎劫的目光投到陆可欣身上。
她缓走上前,在郎劫前方站着。
她总儿得他的眼闪烁着妖异光芒,心不由得忐忑了起来。
她没忘记在湖泊旁见到他时,他对她的冰冷和粗暴。
郎劫起身,“你从何处进入我国?”
陆可欣抬起脸,满是茫然。“我不知道……”她沉吟着,又说:“我只记得自己掉进海里,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在湖里了。”
他俊颜突然一沉,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颚,沉声道:“别给我耍花枪!说实话。”他已经听够她的胡言乱语了!
她的脸色益加泛白,咬牙忍住下颚传来的痛楚。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被缚住的双手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郎劫剑眉一挑,冷冷地道:“没有人能任意进出我布下的结界。而你——”口气倏地转为凌厉。“居然轻而易举的穿过结界!说!你是不是狐界派来的?”
陆可欣的双眼已经泛出水光。“我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结界、什么狐界,我根本就没听说过。”委屈与不安的情绪高张,将隐忍的泪水逼出眼眶。
郎劫瞬也不瞬的直盯住她的眼。
柔弱、娇怜的眼眸,正透露着一股清新纯真。
但就因为她这双纯真无邪的瞳眸,他对她更加怀疑!
寻常人能够有干净如新生儿的纯真,又同时兼具完全相悖的妖邪气韵吗?
她的异常气息,在在地显示着她的非比寻常!
“请你放手,好……吗?”陆可欣看着他攫住她下颚的手。
郎劫的唇微微一勾,勾出一抹冰冷的笑痕。“痛吗?好可怜。很可惜,我一点也不会同情你。倘若不说出实情,我可要对你动刑了。”他冷冷的笑容里蕴含着一股凶狠戾气。
陆可欣一愣,而后开始挣扎起来,直喊道:“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天呀!他竟恫吓她!动刑?老天,谁来救救她!
郎劫一弹指,“无言,取鞭子来。”他的耐性已然告罄。“不给你尝点苦头,你是不会学乖的。”他伸手接过一根皮鞭。
陆可欣愕然地看着他手中那根皮鞭,顿时凉透背脊,一阵惊惊占据心头。
“不……你不可以这样。王法……难道这个地方没有王法吗?”她惊惧的眼怖满着无法置信。
只见皮鞭咻地一扬,在空气中划出一声刺耳的惊然。
郎劫的唇轻启:“我,就是王法。”墨黑的瞳眸瞬间透射成金色灿芒,无比的妖异。
金色的……眼睛?他竟能在一瞬间就变换瞳眸颜色!
“你说是不说?”他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她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我不会说……”她的意思是不知该怎么说,他却听成是她不愿据实吐言。
郎劫手一扬,鞭子往她身上落去——
“不!”背过身的同时,一道火烫热辣烙上她的背脊,一阵剧痛让她赢弱的身躯随即仆卧在地。
他走到她面前,听到她口中不断喃喃念着:
“我没有……说谎……没有……骗你……”
他蹲下身,伸手捉住她抖颤的肩,看着她的眼,“你说的当真属实?”金色瞳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说的……都是实话。”意识逐渐涣散……金色眼眸似乎含着笑意……
“好,我相信你。”
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话。
他金色的眼眸底下,有一抹她所不明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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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蛋!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女人!
“谁?你是谁?”
暗黑之中,一抹身影伫立在云雾里。
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孔,云雾太浓、四周亦太暗。
哼哼……一阵冷冷嗤笑声自那团云雾里头传出。
她微微一愣。这笑声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哼……这儿,似乎走个挺好玩的地方。
一道亮光投射进浓雾,雾中身影倏地消失——
“你到底是谁?”她匆匆伸出手想要捉住那远去的身影,不料,背部传来一阵剧烈痛楚——
“好痛!”吃痛地低呼一声,待眼睛睁开一看,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梦?”她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才稍微动了动手臂,背部就传来一阵火辣剧痛。
她咬牙忍住,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打量着所在之处。
屋里的每一样摆设、器具、床、桌椅,都是中国式的仿古风格。
这时,房门咿呀一声地被人推了开。
一名身穿黄色轻纱长袍的女子进来,她手上端着一只银盘,上头放着瓶瓶罐罐。
“你醒了?太好了!”黄衣女子走来。
“你是……”
“我是月牙儿,你呢?”月牙儿清秀的脸蛋漾着温和的微笑。
“我?”
月牙儿点头
“我叫陆可欣。”
“那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好吗?可欣。”
她点头。
月牙儿拿起一罐青色瓷瓶,对她说:“你该换药了。”
陆可欣的面孔微微泛白,失去意识前的记忆悉数回到脑海里。
郎劫真的对她动刑了……
那样的残酷,那样的冰冷。郎生……她赫然想起他的另一个名字。生——金色的玉石。眼泛金色妖邪光芒的他好吓人!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是不是有着某种变换瞳孔颜色的特异功能?
“嗯,好舒服。”一阵冰凉抹上她热痛的背脊,霎时间,疼痛减去许多。
月牙儿一笑,说:“当然罗,这可是韦御医亲自调配的膏药呢!”
“韦御医?”陆可欣将衣服重新穿好。
“韦御医是我们狼界里医术最精湛的大夫。偌——”月牙儿自银盘上端来一碗汤药。“这是治风寒的汤药,快喝了吧!”
陆可欣接过药,凑近唇边,随即移了开。
好苦的味道!这药乌漆抹黑的,一定很苦;她最怕吃药了。
“快喝了它,好让你的身体快点好起来。”月牙儿催促她喝药。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她楚楚可怜的问。
“可是……”心慈性柔的月牙儿已经开始摇摆不定。
“那……不然喝一半就好?”她水汪汪的大眼几乎真的要淌出两泡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