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人呢?”
不会是当她进入浴室的时候,他消失不见了吧?
正在冷雪玲茫然地打量着客厅的时候,涂英华已换掉身上的湿衣服,一身干爽地从二楼下来。
哦,原来他趁她进浴室的时候,也去沐浴了。冷雪玲对他的戒心,霎时就这么样卸除了,看来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有乘人之危,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涂英华叫她把湿次裤放进烘衣机,然后泡了一壶热茶,倒了一杯递给冷雪玲。
“放心吧!这茶里没什么特殊饮料。”涂英华边说,自己连灌了一大口。
冷雪玲接过茶,不好意思地笑。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涂英华很快把手上的茶饮完,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这儿很漂亮。”冷雪玲又打量一眼这间过大的客厅,不禁赞叹。这儿的设计带有很浓的欧式风格,高雅又不流于庸俗,令人有股清新舒爽的感觉。
“还算可以吧!”涂英华也打量一眼自己的客厅,整间屋子的装修,都是他自己设计的,他那帅气的脸上,始终露着一抹笑容。
这叫还算可以?这儿比她的那个窝,起码大了五倍不止,冷雪玲在心底不禁暗暗咋舌。
“你住在这附近吗?”涂英华看着冷雪玲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圆圆的,大大的,那乌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潭。
“嗯。”冷雪玲点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嘀答的雨声仍然不停地下,虽然比刚才的倾盆大雨应该小了点,但雨势仍然不小。
“我可以请教,你的芳名吗?”涂英华有礼地问,一双俊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她,帅脸上带着几分冀望。
冷雪玲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而真诚,在他的注视下,她很快把目光投到别处。
“我姓冷,叫雪玲。”冷雪玲看了眼头顶上的吊灯,这男人很帅,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很美的名字,”涂英华低声赞美,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冷雪玲,“我姓涂,叫英华。”
冷雪玲接过他的名片,瞥了眼上面的名称,他原来是个作曲兼填词人,难怪有这么优雅的气质,住这么大的房子。
冷雪玲把名片收好,又看了看窗外,窗外的天空淋淋沥沥地下着小雨点,原先布满乌云的天空,已逐渐转晴。
“我应该走了,谢谢你的收容。”冷雪玲站起来,到浴室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我把你的衣服……”
她的意思是拿去送洗后,再送回来给他。
“你放在这儿,会有人来收去送洗。”涂英华指了指衣篮。
“噢。”冷雪玲只好把衣服放进篮子里。
涂英华从鞋帽间拿出一把雨伞,冷雪玲道了一声谢,涂英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弯角,深邃的目光仍是那么温柔。
× × ×
冷雪玲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她气炸了,简直气死她了,她恨不得隔空掐人,她如果有这本事的话,把那个说话爱颠三倒四,白痴得不能再白痴,时常为了赶稿,把生活弄得一团糟的徐小薰掐死。
真是有够了,她和她约了今天到那家咖啡店等,然后再去逛街,她居然没来,留她在咖啡店傻傻地等,如果不是那个小白痴,她会有这么倒楣吗?
虽然今天认识一个大帅哥,但那又如何?她又不是那种饥渴的色女,看见帅哥就来个饿羊扑狼。而且她对帅哥没兴趣。
“徐小薰,你给我听电话。”冷雪玲拨了一串号码,对着电话吼,她今天就是有够倒楣,居然连一向带在身边的手机都忘在家里。
“你敢不……”冷雪玲恨恨的对着响了一遍又一遍的手机吼,那个白痴不知跑哪去了,打她家里的电话,居然没人听,打她的手机,她也居然不听。
响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喂……”
冷雪玲吓了一下,把说了一半的话咽回肚里。她看了一眼自己拨的电话号码,没错啊!是徐小薰的电话没错,怎么会是男人接?
“你找谁?”那边的男人听到冷雪玲的咒骂声,很奇怪地问。
“噢,请……请问这是徐小薰的手机吗?”冷雪玲有点不太确定地问!
“嗯哼。”对方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她呢?”冷雪玲一听,口气很冲,无名火窜起几丈高。好啊!跟她约好去逛街,她居然给她去勾引男人,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亏她跟她认识这么多年,还是死党兼好友,她到今天才认清她的真正面目。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冷雪玲气得几乎咬碎银牙,她如果不跟那个姓徐又叫小薰的小白痴算清这笔账,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她到洗手间了。”男人被她这一吼,犹豫了片刻才回答她的问题。
“你叫她给我记清楚,我不跟她算清这笔账,我的名字倒过来写。”冷雪玲恨恨地撂下狠话,马上收线切断电话。
冷雪玲倒在床上,瞪着天花发呆,不知何时,窗外的雨停了,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前雪白的钩花窗纱上,看着外面灰白的天空。她缓缓地进入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门铃“叮咚叮咚”地响起来,把冷雪玲从梦中吵醒,她好梦正酣呢!她梦见一大堆金银珠宝首饰。和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她正当要把那些珠宝据为己有时,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吵醒她的好梦。
门铃持续不断地响,冷雪玲完全清醒过来,她翻身起床,看见膝盖上的伤、她就来气。
“谁啊?”冷雪玲不耐烦地问,还好刚才摔得不是很严重。否则的话她非要那个敢放她飞机的小白痴,赔偿她的损失不可。
门铃仍然“吁咚叮咚”地响过不停,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像催魂一般。
“来啦!”冷雪玲没好气地吼,如果她的门铃被门外的白痴按坏,她非要按十倍的价钱赔偿不过份。
冷雪玲一拐一拐地拐出房间,打开门。站在门外,按着催魂门铃的,是那个白痴得不能再白痴,说话爱颠三倒四,有异性没人性的徐小薰。
“雪玲。”徐小薰可怜兮兮地瞧着冷雪玲。
“哼。”冷雪玲冷哼一声,她还敢给她装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徐小薰闪进门内,一迭连声只差没点头弯腰鞠躬连连道歉。
“你还来干什么?”冷雪玲没好气地瞪着她,她放她鸽子,八成八是跟男人约会去了,她竟然还敢出现在她跟前?
“你听我说嘛!”徐小薰忙着解释。
朋友多年,徐小薰还不了解冷雪玲的脾气吗?她是那种只会响雷不会下雨,只要“劈哩啪啦”任她发泄一通,就会雨过天晴的人。
“解释什么?”冷雪玲转身把自己抛到沙发上坐下。
“你的脚怎么了?”徐小薰这才注意到冷雪玲的膝盖上涂上药水,似乎是摔伤擦破皮了。
“你还敢问。”冷雪玲凶巴巴地大声责骂她,“还不是你,居然放我鸽子,让我像个傻瓜一样在咖啡店等你,不是你,我也不会摔得这么惨。”
冷雪玲故意把责任都推到徐小薰的身上,要她内疚死了。
“对不起啦!”徐小薰搔了搔头,一脸愧疚,“老妈和老姐硬架着我去相亲。”
“你不会告诉她们,你跟我有约呀?”冷雪玲一脸不满,这算什么解释?她不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她就跟她绝交。
“有啊!但她们不信,而且……嘿嘿。”徐小薰不好意思地又搔了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