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跟马景荣拜过堂,可是却没被马景荣碰过;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而且他还是杀了她夫婿的凶手。
她不恨他杀了马景荣,却恨他误解了她、恨他如此粗暴地对待她……
他那两片火热的唇办,像燃烧似的紧贴住她的,她想挣扎,却被他更辛、更紧地攫住。
“唔!唔!”她瞪大了双眼,觑见了他那双狂野的眸子。
他眼底闪动着某种愤狷、炙热、矛盾的光芒,这光芒使她紧张惊惧,也使她心慌意乱。
突然,她觉得他的吻虽然狂暴粗野,但他眼底却有着一丝奇怪的温柔及怜惜。
不,不会的,我一定是看错了!她难以接受地暗忖着。
呆愣的同时,他的唇舌撬开了她紧抿的唇办,恣情地探人她口中,翻覆探索。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像着火似的燃烧了起来,她……她完全不能思考,像只待幸的羔羊般,任人宰割。
他重重地压着她的身躯,神情冷漠的瞪着她,“什么人都行,是不?”
胤贞惊悸地望着他,恐惧得发不出声音,她开始怕他,真正的怕他。
“不……”因为被他紧压着,她的声音变成低哑而细微。
他俯身压制住她,发疯似的亲吻着她,不管她愿不愿意。
她身上有着一缕清淡的香味,是他不曾在其他女人身上闻过的香味。她是特别的,至少对他而言。
当一缕暗香飘进他鼻息之中,他身上那把炽烈的火也再度被引燃——
他的手探人她怀中,使劲地掐住她的柔软;他感觉她在挣扎,但他不理会。
初次被男人如此触碰,教胤贞满心羞愤气恼;她记得他上次也曾企图碰触她,不过她逃开了,这次……他又想如法炮制?
她自知难敌他的力道、自知难逃他的侵犯,可是……难道她要像她娘亲那般任恶贼蹂躏?
“唔!”她强咽下一口气,蓄势以抗之。
梵毅感觉到她坚定的抵抗,更是激起他潜在的征服欲。
他扯开她的衣襟,大手探进她衣襟之中,隔着素衣及胸兜,揉弄她柔软而挺耸的浑圆。
“唔!唔!”她羞愤不已,欲振乏力地捶打着地宽阔而结实的背。
他将自己索求的舌探人她甜美的檀口之中,恣意地强取她口中甘蜜。
那舌尖交缠的滋味是胤贞不曾有过的,她抵抗、她排斥,可也感受到其中不可言喻的兴奋。
她坚决的抵挡他的纠缠,但渐渐地,便被一股不知名的热浪,给冲得头昏眼花、六神无主。
他的舌尖在她口中翻天覆地,就像是一波又一波滔天巨浪般,拍打、袭击着她;他在征服中得到快感,而她也在抗拒里得到莫名的激情。
她从不知道一记火热的吻,就能教洁身自爱、冷若冰霜的她失神恍惚,更不知一记吻,竟能牵引出她心底的渴望及本能。
她不再奋力挣扎,像是自知不敌,也像是晕眩在他强势的索求里。
感觉到她的平静及沉默,梵毅缓缓地离开了她的唇,将那火般炽烈的唇办移到她细致的粉颈上;他揉弄她胸脯的动作,渐趋柔缓……
胤贞急急地抽喘,她的胸口因为急喘而起伏着、她的眸子因为恍神而迷离着,此刻的她是那么的醉人诱惑。
倏地,他庆幸自己选择在那一晚杀了马景荣。如此美人若遭马景荣染指,那才真教人生恨!
他扯开她的亵衣,隔着一层薄薄胸兜抚摸着她的酥胸。也许是因为紧张不安,她的胸口越喘越快、越拱越高……
当他将手探人她胸兜之中,轻拍她峰上的蓓蕾,她陡地一震,
“啊!”她惊呼一记,本能地又挣扎起来。
他制住她的双手,硬将她压在身下。定睛一看,他发现她在颤抖、她在哭泣……
胤贞无力地瘫软在他身下,再也不想挣扎。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她知道自己注定要跟娘亲一样遭贼人所辱;她哭不是因为难过、不是因为自己贞节不保……
她只是觉得羞愧、觉得懊恼,因为她竟可恨地对这个意图轻薄她的男人有了感觉,她竟因为他的吻及拥抱而激动得颤抖。
依理,她是马景荣的妻子,就买马府的人不承认她的身份,她也不能做出如此伤风败德之事。
这男人强要她,她理应一头撞死以保贞操,可是,她居然受不了这男人的撩拨,她……她竟该死地有所渴望!
她哭,她当然要哭,因为她是这世上最寡廉鲜耻、最低三下四的女人!
“你……”她的眼泪让梵毅不由自主地停了手。
他不舍地将手自她身上抽离,然后翻身坐起,凝望着躺在草堆上暗暗流泪的她。
他做了什么?他竟然意图强占一个刚死了夫婚的小寡妇?他……他梵毅什么时候成了这种无耻之徒?
就算她是因为贪图富贵嫁进马家,也不代表他就能如此轻薄她,即使他是真心想占有她,进而保护她、拥有她。
曾几何时,他居然变成一个蛮横粗野,被欲望左右的野兽?虽然出身绿林,他也从没因为任何理由强占过任何女人,而今,他竟然差点就铸下大错
但,他不是今天才动念想占有她的,打从第一面,他就对她有着疯狂的向往及希冀;他要她,一直都要她,今天只是逮到了一个契机、一个借口。
但他没有权利强占她,他……他不过是个拿钱杀人的刽子手,他凭什么指责她、强索她什么。
胤贞不叫不动,就只是宣流着泪。
无声的眼泪最是扣人,此刻,梵毅已经因为她无声的眼泪而内疚不已。
他轻缓地为她掩上衣物,神情懊丧地凝睇着她好一会儿。
“你……自己保重。”他落下一句,旋身便离开了柴房。
胤贞无意识地望向虚掩的窗外,恼恨自责地又淌下泪来——
第四章
天已大亮,梵毅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瞪得雪亮地望着屋顶。
赚到五千钱、杀了马景荣,他……早该离开这儿回恒山去了……
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为什么觉得牵绊?这里没有跟他相关的人,这里没有他留恋的事物,他……他该走的。
是她,是她留住了他,是她教他怎么也走不开。
如果她不离开马府,日后还要受多少苦?光听怡香居里那些寻芳客所说,就能知道她在马府里受尽了凌辱欺压……
但,她为什么还是不走?马府有什么让她留恋的?难道她还奢望继续持着,就能得到她要的富贵荣华?
不知又躺了多久,他终于翻身坐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索性下楼去喝他几坛酒算了。
一下楼,店小二就招呼着:“爷,您今天吃什么?”
“先给我几样小菜,再温一壶酒。”他说,径自寻了个靠大街的位署坐。
“是,马上来。”店小二勤奋客气地道。
落坐不久,店小一一即送上了几样小菜及一壶温酒,“爷,您慢用。”
梵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仰头畅饮。
时近午时,客栈里多了一些吃饭的客人,整间客栈闹烘烘地,一点也没有上房那般宁静。
他正忖着要回房去喝,突然听到客栈外传来一声拔尖的女人呼喝声——
头一转,只见外头有一行女人经过,金首的那女人,绫罗绸缎、珠围翠绕,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夫人。
她身后跟了四名丫环,其中一名正蹲在地上捡拾东西。
“该死的丧门星!”一名青衣女婢正颐骀气使地,指着正在捡拾东西的女子骂。
“丧门星”三个字一入耳,立即引起了梵毅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