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有的自信在见到自己微凸的小腹后,便无端消失了。
“哎呀!”她突然不耐地叹口气,知道现在不是嫌弃自己的时候,她得努力找出自己的优点来才行,否则她会觉得自己比那只“丁香鱼”还不如。
她这一道叹气声引来办公室内所有人好奇与不解的目光,可是席若红却完全无察觉地继续看着落地窗上的倒影。
她的目光再从微凸的小腹上移到下半身。
她的腿还算细,不过就是有那么点美中不足,走路稍微外八字,而且她最近比较偷懒,忘了刮腿毛,使腿看起来有点像营养不良的小萝卜。
“啊!怎么会这样呢?”她用双颊紧贴着落地窗,叹气声连连。
她平时都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多缺点,怎么偏偏选在今天发现呢?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窗外两道如蚂蚁般大小的身影吸引去,她知道一定是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她突地紧张起来,猛跳脚。
她立即转身快步回到茶水间,用力地关上门。
她这举动更让大家摸不着头绪。
TTT
端着“特调”红茶,尚未进入祈孟折的办公室,席若缸便已听见从里头传来的嘻笑声。
顿时,先前她内心那把好不容易才熄灭的怒火又窜烧了起来,使她好难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对他们破口大骂,可是她先前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如果她现在真的马上冲进去,不等于闹出一个笑话吗?
算了,还是忍一忍吧!
她用力地深呼吸,敲了敲门。
推门而入后,席若红看到的景象更是让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丁湘愉在短短三小时内,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丁湘愉身上穿的T恤及早已退流行的AB裤不见
了,被一套米黄色的流苏套装给取代,另外,她还去做了头发也上了妆,感觉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难怪人家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丁湘愉这身打扮、穿着俨然变身为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是那么漂亮且高贵。
“席小姐,你看我这样漂亮吗?”丁湘愉兴奋地站起身,转了一圈。
“漂亮漂亮。”席若红笑得很勉强。
“真的吗?祈大哥也说我穿这样很漂亮,可是我还是很不习惯,可能是第一次穿裙子吧!”她拉了拉裙摆,自己似乎也很喜欢。
祈大哥?席若红顿时一僵,诧异她已经叫他叫得这么亲密了。
“若红,有什么事吗?”祈孟折问。
他不是没看到席若红刚才的表情,只是意外她都快被醋淹死了,竟还可以装得没事似的。
“我泡了两杯红茶,想请你们喝喝看,这是我请朋友专程到英国买的茶。”她笑咪咪地将加了料的红茶放到桌上。
祈孟折瞥了眼红茶,再抬眼看看她。“这是从英国买回来的?”他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是呀!我在家里有先试泡过了,味道还不错,你喝喝看。”刚才险些被醋淹死的席若红,现在笑得多灿烂呀!
“我想放凉一点再喝,现在好热。”他就是觉得有鬼。
“这种红茶就是要喝热的,凉了就不好喝。”席若红继续催促着。
“真的很好喝耶!”丁湘愉先喝了一小口,发现味道很棒,马上开口称赞。“祈大哥,你喝喝看,味道跟我们台湾卖的红茶完全不一样喔!”
“好,我喝喝看。”有点无奈地端起茶杯,偷偷地在杯子上方吸了几口气,闻闻看有无其他怪异的味道,确定没有后他才喝一小口,随即放下茶杯。
席若红内心的醋桶又打翻了。
她刚才叫他喝,他竟推说要等凉一点再喝,那只“丁香鱼”才开口,他马上就端起茶杯,虽然才喝一小口,看起来也很不愿意似的,可她就是不爽。
“好喝吧?”她故意转头问向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丁湘愉。“要不要我再泡一杯过来?”
“好呀!这么好喝的红茶我还是第一次喝到,不多喝一点岂不太可惜了。”话落,丁湘愉连忙将杯中的红茶一口饮尽,将茶杯递给她。
接过茶杯,席若红又道:“你叫你的祈大哥喝快一点儿,我便可一次泡好,就不用跑来跑去的。”纵使知道自己快被醋给淹死,她竟还可以笑得如此灿烂,她实在是越来越佩服自己。
祈孟折闻言,忍不住打个寒颤,什么叫“你的祈大哥”?听起来怪恐怖的。
果真,丁湘愉很瞬话地转头催促道:“祈大哥,你喝快一点嘛!席小姐在等你了。”
“我一杯就够了,若红,你先帮她泡吧!我要再喝的时候,我自己去弄就行了。”他敢肯定这杯茶里她一定有加料。
“不好吧!我的工作只是负责泡茶,要是你连茶都不让我泡,那我待在这公司岂不是没意义。”席若红睁大眼瞪他一眼,随即又恢复笑盈盈的模样。
“这……好吧!”他错了,真的错了,当初真不应该如此“亏待”她,安排她做如此轻松的工作,看,她现在要整他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呀!
他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一口气后将红茶一饮而尽,随即将茶杯递还给她。
他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待会儿,他一定会拉肚子拉得非常爽快。
接过茶杯,席若红是满意极了。
她还有件事差点忘记做,她得赶快到男厕所一趟才行。
TTT
同样的情况在同样的地点又再次发生,男厕所的卫生纸早在祈孟折的预料中不见,所以他自已有准备,可是他没料到的是,这次他竟被困在厕所里,而且马桶还堵住了,害他险些被排泻物的臭味给薰死。
在这当中,他不是没出声喊救命,可奇怪的是,这次竟未像上次一样顺利,他喊了近二十分钟,外头仍静悄悄的,仿佛没人听见般,所以他决定自救。
踏上马桶、一脚踩着门把、两手攀在门板上头、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自然地往上一跃、将身体压低,随后再小心越过门板一脚踩住门把,不费吹灰之力他便出来了。
正当他欲转身出厕所时,赫见锁住他的那间厕所挂了个维修中的门牌,他不信邪地又看向另一道门——清洁中。
他挑了挑眉,这代表什么意思?
一间厕所挂上维修中的牌子,另一间挂的则是清洁中的牌子,简单说来,就是他自己没看清楚,“自愿”进入这间维修中的厕所;活该!他怨不了人。
不过他还年轻,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刚才他推门而人时确定没有这块牌子,就算真的有,他也不可能没看到,这么说,是他进去后才挂上的啰?
答案已经在他脑海中浮现,他也猜到谁是始作俑者。
席若红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就算她真跟他有仇,也不必当着公司同仁的面整他,让他当众出糗。
忿然地走出厕所,公司员工一见到老板满脸怒容时,没人胆敢挡住他的去路,连忙闪边去。
用力地推开茶水间的门,准备破口大骂时,他猛地将欲说出口的话吞下肚。
咦!人呢?
他走进去,推开休息室的门。
席若红不见了!
“老板。”一道声音突地在他身后响起。
转过身一看,尚未看清楚来人,他只先看到一张假单;愤怒地伸出手抽起那张假单,瞬间,他脸色大变。
“刚才席小姐突然请了一星期的假。”拿假单进来的员工在发抖。
“请假?”他挑高右边的眉。“我没有批准她请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