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果何欢是个男的就好了。”奎子忧心忡忡地。
“爱情是很伟大的,说不定李靖华根本不会在乎何欢是男的是女的。阿普态度轻松地吻了奎子一下。
“你是说,你也有可能爱上别的女人,是不是?”奎子娇怒地捏了阿普一下。
“哎唷,我跟天借胆?”阿普一把将奎子抱进怀里,嘻皮笑脸地说:“我的意思是说,我只爱你一个,无论你是男的女的,我都只爱你一个。”
“这还差不多!”奎子反嗔为笑,坐在阿普的大腿上,手指头点了阿普的额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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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麻兮兮的,你们!”何欢白了他们一眼。
“别嫉妒,如果你敢赌这份感情,你也一样是——”阿普的言下之意,颇为鼓励。
奎子一戳阿普的脑袋,轻声说:“要累了你,我阻止都来不及了,你还敲边鼓?”
“干么阻止一份美丽的爱情?”阿普不以为然。
“我不要何欢将来痛苦。”
“怎见得她将来就会受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呀,太不懂得女人心了,跟你说不通!”
“能够遇到相爱的人,是非常珍贵的,缘深情深,是任何外力都阻止不了的。不是吗?”
“话是没错,但相爱容易,相处难哪,异性恋者爱上同性恋者,就像同性恋者爱上异性恋者一样,那种痛苦,我太清楚了,”奎子摇头吹气。“就像太阳与月亮的追逐,永远在地极的两端,唉!”
“感情的事,你还是让何欢自己决定吧!”
“何欢,你决定要怎样呢?就这样豁下去吧!”
“我,我也不知道。”柯欢可怜兮兮地。
奎子和阿普,一个赞成,一个反对,又温柔地吵起嘴来。
何欢恍若未闻,沉浸在梦比般的情感中,眸光盈盈,悲喜难定,脸上却浮上一抹朦胧的微笑。
第七章
很快地,期末考后,上学期便结束了,奶奶同意让两个孙女留在台湾,为五百万元的目标打拚。
因此何茜和何欢都没有回印尼。
最近,猛追何茜的李靖华,却极少出现,找他也找不到人,何茜纳闷极了,闲不住的她,只好天天和那票死党约着别的男孩子出游。
消失的李靖华,原来都和紫藤君黏在一起。
无法抗拒的爱情,主导了一切。
而李靖华尽其可能地,不带紫藤君出现于同性恋酒吧以外的公共场所,即使一起出游,亲昵度也颇有分寸。
毕竟同性恋的角色,对李靖华来说,是陌生而颇觉尴尬的,尤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更是放不开。
但时常地,恋人间自然而然的亲密动作,和如胶似漆的眼波,还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引人猜疑。
很快地,就有人暗中谣传,李靖华原来是个同性恋者,迷恋上表演人妖秀的紫藤君。
好死不死地,有一回,李靖华夜里陪表演完的紫藤君在酒吧附近的餐馆吃消夜出来,要去取车,走在巷子里,两人情不自禁地手拉着手,竟然被邓元和撞见。
李靖华和紫藤君慌忙松开紧握的手。
自从那回设计邓元和拍广告片后,李靖华和邓元和交成了朋友,至今邓元和还老在想,童年时,是否真的曾从一个叫阿华的童伴手中获得一颗篮球?
“没想到你老兄——嘿嘿嘿……”原来传言是真的喽?”邓元和冷笑,眼神十分暖昧。
紫藤君垂着头,怕被认出来。,
但这是自操心,尤其在昏暗的灯光下,紫藤君贴薄的短发、分明的五官、休闲式的白西装长裤,怎么看,都是个俊俏的少年。
“我,呃——”李靖华胀红脸,这是他第一次当面被看作是个同性恋者,有点不知所措。
邓元和阳刚的个性,向来是极不耻于此道的。
瞧邓元和那不屑又不以为然的表情,李靖华好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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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谣言更是满天飞。
一些朋友遇到李靖华,总带着戒备的神色,仿佛怕死了李靖华会“染指”他们,避之犹恐不及。
几个关心李靖华的朋友,就来好意相劝。
李靖华一迳哈啦哈啦地抵死不承认。
“我就说嘛,阿华绝不会是同性恋者,他一点也不娘娘腔。”一个朋友说。
“谁说同性恋者一定娘娘腔的?”李靖华忍不住纠正朋友。.
“嗄?那你是说,你真的是同性恋者喽?”马上有人又穿凿附会起来。
“我只是说,同性恋者不一定是娘娘腔,可以吗?”
李靖华脸黑黑的。
朋友们也不好再罗嗦什么。
搞到后来,风声竟也传回家里,父母亲大人没空,爷爷亲自跑来台湾“了解实情”。
李靖华简直快被逼疯了,只好暂时不与紫藤君见面,拿不知情的何茜当挡箭牌,并且同时和多位女孩约会。
“嘿嘿嘿,你小子还真有爷爷当年的本事,”老爷子又得意地只起当年勇了,拍着孙子的肩膀说:“当然啦,要和爷爷比,你还差一大截,当年爷爷可是风流倜傥,不知迷死多少女人,每个晚上左拥右抱的……”
“嘿嘿嘿,我要告诉奶奶——”李靖华也学爷爷奸笑。
他们祖孙两人向来没大没小,感情好得不得了。
“不行,千万不行,那个醋坛子一打翻,可就天下大乱了。”老爷子嘻皮笑脸地。
在台湾的几天里,人老心不老的家伙,还要求孙子带他去happyhappy,high一下。
显然,他对孙子的表现满意极了。
不过离开台湾前,他还不忘耳提面命的。“男人哪,要风流不要下流,不过,你可记得,家里已经帮你安排好婚事,时间一到,就乖乖给我回美国来,别玩疯了。”
李靖华苦笑承应。
终于把爷爷送走,李靖华这才松了口气。
但为掩入耳目,省却不必要的麻烦,表面上只好仍偶尔和何茜保持约会,却又不免怀着深深的内疚,态度上若即若离,而只是物质金钱方面的,何茜一开口,就尽力给予。
所以当第二回合的测验交战开始,何茜已抱定必赢的决心。
在食衣住行育乐里,这回,何老夫人出的考题是“穿的艺术”。
即将来临的服装设计比赛,分为礼服和家居服两类,当然,同样是以花最少钱,达到最高效果为诉求。
何茜极值得挥霍,她参考国内外最好的服装设计师作品,融合自己的创意,大肆采购最好的布料,请最好的打版师傅、裁缝师来完成,并且请专业模特儿来做现场展示,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
她以为这回何欢肯定要大大吃瘪。
当看到何欢请来的模特儿,一个个长相平庸,身材不是太高,就是太矮,不是太胖,就是太瘦,又都穿着一式的连身布袋装,差点没笑掉她大牙。
原来何欢为了省钱,买的是最便宜的胚布,自己用媵家缝纫机加工,至于模特儿,更是不花钱找来的’还讲究得了什么脸蛋身材?
但这正是何欢的巧思。
寻常人,哪有几个是脸蛋姣好,兼又身材一流的?
谁不是略有缺钱的?难道就不穿衣服了?
模特儿在伸展台上显现的,是常人难及的梦想。
相反的,服装设计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让模特儿表演,而是为了让大众穿出美丽。
利用服装,修饰缺点,强调优点,环肥燕瘦,各有丰姿,应该是人穿衣服,呈现出自我的特色,而专业模特儿穿什么都漂亮,犹如凛亮的衣架子,挂漂亮的衣服,美则美矣,却失掉了服装设计最重要的意义和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