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得十分有个性的紫藤君,在台上千娇百媚,在台下永远是一身白衣,潇洒飘然,有点冷冷的、有点酷酷的,对谁都保持着距离,也就保持了神秘感。
的,我搞不好也会喷鼻血,你当男的,实在太迷人了。
你如果肯让我安排,陪陪那些有钱的老玻璃(同性恋者的一种通称),五百万早就赚到了,也不必辛苦卖唱,你看,怎么样?”奎子老爱逗何欢。
“死奎子,你如果敢乱来,我就揍得你满地找牙!”
何欢气唬唬的。
不过,奎子只是开玩笑罢了。
为了保护何欢免受不必要的骚扰,他不仅以紫藤君的经纪人身分出现,要扮演着紫藤君的伴侣,让不知情的同性恋者羡慕不已。
“明天就开学了,我这个模样去学校,万一被认出来,不就糟了?”何欢接过奎子去帮她抄回来的课表,忧心地说。
“安啦,我早就有准备。”奎子得意地给了何欢一顶假发。
原来奎子早就预订了一顶清汤挂面式的假发,拿回来后,稍加处理,让何欢戴在头上,换回平日惯穿的那些简单的T恤、长裤,何欢就又是昔日那个一头乱发、外表像个男人婆的何欢了。
“但之毕竟是戴着假发,不是长在头上的,体育课的时候,跑跑跳跳的,可不能动作太夸张,万一假发掉下来,你就糗大了,记得哦!”奎子提醒她。
“知道啦!”何欢唉声叹气的。
认了吧,有一得必有一失,要生性好动、酷爱运动的她,动作斯文小心,真是要她的命,但是为了远大的目标,还能怎么办呢?
SUNSHINIA CANNA SUNSHINIA
新学期开始,何欢已经是专五。
于是何欢白天上课,夜里就假扮紫藤君到酒吧卖唱。
现在,赚钱的门路,已经有眉目,何欢应该可能喘口气了。
但是她钱性坚强,一遇到任何可能赚钱的机会即使累得像条狗,还是会精神抖擞,不赚就很难过的。
“何欢,笔记能不能借我看一下?老师刚刚讲的,我有一些没听清楚。”有位男同学打躬作揖的。
“行!看一次,二十元。”何欢一手拿着笔记,一手举起要钱。
“只是看一下、抄几行,就还你啦!”
“我已经算你不到半价了,你还要怎么样,想赖皮啊?哼!”何欢一把抢回笔记。
那男同学只好摸摸鼻子掏钱,免得到时候,何欢只肯借他影印,就亏更多了。
何欢的笔记向来以清晰翔实闻名,而且很乐意借人影印,不过,一次收费五十元,如果有人胆敢影印后再借给别人影印,被她发现,她照样还是要去收五十元,不给,就吵得你天翻地覆,并且下回永不续借。
提起何欢的坚吝,简直无人能望其项背,大家摇头叹息归摇摇头叹息,但反正五十元也不是大数目,宁可花钱了事,况且,下回要拜托何欢的机会还多得很呢。
下课时,何欢走到教室告墙的某个座位边,把一个牛皮纸袋交给末座的女同学,眨眨眼睛。
那女同学连忙偷偷地塞给何欢五百元。
那牛皮纸袋里装的,是一份“国父思想”研究报告,明天就要交的作业。
假使有人交不出报告,找何欢准没错,她就是有办法,针对老师出的同一道题目,写出笔法、角度各自不同的多份报告,一份报告的基本价格五百元,分三个等级,每跃一级,内容写得更好更丰富,酌加三百元。
“何欢,那我的呢——”一位女同学悄悄扯了一下何欢的衣袖,低声说。
“安啦,后天一定会给你的。”何欢也压低声音。
那女同学指的是后天要交的作业。
至于代写作业,更是何欢的拿手好戏,每个科目,代为一次作业三百元,临时定货,又比先行预约贵五十元。她甚至还有几个固定的长期客户,整学年的作业都委由她代打。
当然,这些都是私相授受,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谁都不愿意秘密曝光,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掩饰得很好。
因此,何欢必须维持一流的功课水准,好成绩,就是最好的招牌。
当别的同学忙于社团活动、舞会、恋爱时,何欢最重要的活动,则是泡在图书馆里。
她拥有无数大小图书馆的借书证,反正免费嘛,办了,要用时,就不愁没有。
要她花钱买卖?嘿,除非必要,就到旧书摊里去找,不绝对必要的,就用借的,同一本书,反正可以一再续借,借到不能再借,就换一家图书馆借,用它整个学不必卖。
总之啊,何欢是一个钱打两百四十个结,一入了口袋,很难再叫她掏出来;赚钱则赚得滴水不漏,一把无形算盘随时背在心里,算得可精呢!
“何欢,你男朋友来接你喽!”有人嚷嚷。
正在收拾书本的何欢朝窗外望了望。
原来是奎子,她朝他眨眨眼。
“后来,你一定要记得哦——”那女同学还不放心地交代。
“啧啧,怀疑我的信誉?安啦!”何欢拍拍那女同学的肩,背起书袋,冲出教室。
奎子和何欢并肩走出学校。
“还在操贱业啊你?”奎子笑着调她。
“有钱不赚,非君子,你懂个屁!”
何欢不理他,笑咪咪地算今天总共赚了多少钱。
“哇!才开学几天,就这么生意兴隆哇?”
奎子瞪大眼睛,瞧何欢将一又叠钞票存入银行。
“嘿嘿,多亏同学照顾,可惜你已经休学,否则我一定打你对折。”
“何欢咧嘴微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你还是少赚这种不义之财啦你,害同学都不好好念书,心存侥幸,投机取巧。”
“什么不义之财?少乱吹,谁叫他们不好好用功,才需要求助于我,如果同学都好好用功,我再有天大本领,这门生意也做不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怪我?”何欢歪理一大堆。
“反正哪,夜路走多了,小心碰到鬼,哪天被老师发现,剥你的皮。”奎子提醒她。
“嘿,你以前也是共犯之一,现在改邪归正啦?”何欢笑笑地,挞了奎子一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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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奎子送何欢到酒吧。
慕名来看紫藤君人妖秀的愈来愈多,酒吧生意兴隆。
紫藤君坚持原则,绝不兼当坐台公子。
那些有钱的豪客,为了博取紫藤君的好感,竞争相以红包比赛,谁喊的价高,紫藤君就演唱谁的歌。
何欢心里都快乐歪了,因为红包不在三七拆帐之列,不必分给奎子,可以尽入自己的荷包。
但要维持紫藤君那对一切满不在乎的淡漠姿态,她忍着得意,只露出难得的浅笑。
但那已够叫对紫藤君垂涎不已的豪客们为之痴狂了。
既然人家争着给红包点她唱歌,何欢恨不得每首都接受点唱算了,还生活上得费心准备每夜的节目。
“你别呆了,人家是来看秀的,你还是很难维持表演的风格和水准,别太快就把好运用完,否则,等观
众的好奇心淡了,好运也跟着完了,眼光放远一点,好不好?”奎子却坚决反对。
“是我唱,又不是你唱,要你管!”
“你以为点唱那么容易啊?自己准备的内容,自己要控制容易得很,你不想想,你总共才会多少条歌?每回上台之前,还得恶补,猛背词曲,整场都接受点唱,三两下你就泄气了,可别说我事先没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