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廷泽一派潇洒,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擅自钻过她身边,走进屋内。
“我这里不欢迎你!”
“听说你在查一件六年前的事。”悠哉的瞅了她一眼,他径自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跷起二郎腿。
冬心里暗自讶异他的直言不讳,但仍不改颜色的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走人!”她冷眼瞪着他那双碍眼的长脚,有他在,显得所有东西都缩小了,连空间也是。
“我可以协助你。”
做贼的喊捉贼,冬的嘴角扬起一抹讥诮,心中暗骂。
“如果你只是来这边胡言乱语,那么你可以走了。”
“你该不会怀疑我是主谋者,而对我心存防备?”他黑鹰竟沦为唆使杀人的嫌疑犯?冤枉啊!
“从我前来执行任务,你意图不轨查出我的行踪、住处开始,你的人就像讨厌的鬼魅,令人厌恶,我能不心存防备吗?”
“别的女人巴不得我这样对她们,但在你的眼中,我却是连猪狗都不如,对吧?不过,这样的生活才有趣,拌起嘴来,才不会意兴阑珊显得无趣。”
“别把我跟其他的女人混为一谈,你到底走不走人?”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六年前一把火令缪家夫妇丧生火窟,而缪家唯一的遗孤,缪心如却不见人影,六看看事,你利用特殊的身份,托夏帮你调查此事,你就是缪心如吧,缪家唯一的遗孤。”
她冷哼一声,“停止你的侦探游戏,如果这是你吊马子的把戏,我会觉得很好笑!”
“其实这是你调查事情真相的机会,跟我一起,你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毕竟六年前,千煜高尔夫球场,是我与廷璿一起参与规划、购地,所有的经过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再说,我相信你手上的资料一定跟我当初所拟的不同,被人动了手脚,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将六年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你不觉得好笑吗?我根本不是你说的缪心如,你搞错对象了。”冬帅气的将身子倚在门旁,斜眼睇着他。
她知道巽廷泽已经隐约知道她的身份,但他是敌是友,还是个谜,她千万不能大意。
尤其说不定他就是为灭口而来的。
巽廷泽敛起锐利的双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当真什么都不肯说?”
“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好吧,那我们就继续赖吧,比毅力,看谁的耐心够,我要待在这里,直到亲耳听见你承认你是缪心如为止。”
冬垮下脸,“这是我的家。”
“这地方这么宽阔,你一定非常需要一个伴,其实我们都成年了,毋需为这种大不了的事而感到害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限你三秒钟之内离开这里……”
“不然你就要对我怎样,是不是?”巽廷泽温文儒雅的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我倒希望我们能够怎么样,你呢?是不是跟我一样,也这么希望,嗯?”巽廷泽说完,便出其不意的制住她的双手,按在门上,在她脸颊上窃得一吻。
冬抬起右脚,眼见就要从他胯下踢去,巽廷泽愕然的立刻松开她的双手,离她约和尺以上的距离,余悸犹存。
“想不到你这女人除了够辣外还够呛!”
“我会让你知道登徒子的下场!”她迅捷往前,欲攻击他。
他则不疾不徐的走入电梯内,按下一楼,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很快地,你会再见到我,祝你有一个好梦,梦里有我,拜拜!”随着他的话结束,电梯门阖起来,他的人影不复再见。
抬头看着电梯上的数字键逐次减少,冬压下心中的不悦,反折回家,将门甩上。
这个登徒子,最好不要让她再看见,否则绝对让他好看。
???
冬一打开家门,就看见巽廷泽坐在沙发上,优闲的看着茶几上摊开的报纸,一股极大的怒气,从她胸口慢慢的窜入大脑。
“你怎么进来的?”
翻至下一版,巽廷泽的视线仍旧停在报纸上的新闻,只不过,半掩的眼睑下的眸光,却是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劣。
“很简单,我告诉楼下的管理员,说我是你的男朋友,忘了带钥匙过来,他就让我进来了。”
见他一副襥样,冬转怒为静。
经过几次的教训,她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肯定赢不了他,于是放弃攻击他的念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关上门,她无视于他的存在,走入卧室。
见她走入卧室,巽廷泽露出诡诈的笑容。
一入卧房,原本女性化的房间竟变了,压下的怒气旋即攻心,她怒发冲冠的拉开衣橱,打开柜子,走入浴室……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衣柜怎么多出了几件男人的衣服,连牙刷、牙桶及毛巾都多了一套,整齐的排放在浴室里。
冬气冲冲的走出卧室,一双大眼火气十足的直瞪向巽廷泽。
“那些东西是你的?”
“什么东西?”他装蒜问道。
“衣服、毛巾、牙刷及牙膏。”
“哦……你是说那些啊,当然是我的,我刚刚才搬进来的,请多多指教!”
“巽——廷——泽——”
他微笑称赞,“嗯,不错,由你那黄莺般的嗓音喊出我的名字,竟是如此的悦耳,我不介意你多喊几遍。”
“把那些东西连同你的人统统滚离我的视线。”
“不可能。”
“不可能?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冬的声音变得冷然,警告的说。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
“你存心耍我是不是?”她的冷漠,已经被巽廷泽消磨殆尽,眼里有着极深的愤慨。
“只要你不承认你的身份,不说出六年前事情的始末,我便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投降为止!”
“你……”她圆瞪杏目,一双冷瞳射出几十道足以冻死人的光芒。
“我一向说到做到。”
“该死的你,我恨不得你下十八层地狱!”
“谢谢你的诅咒,不过我这身臭皮囊,阎王恐怕不敢收。”
“我不会让你得逞。”瞪着他刺眼的笑容,冬转身走回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袋东西。”“你的脏东西和你的人离我远一点!”
她将手上的东西丢给他,再次转身走回卧室。
砰一声,剧烈的甩门声后,一道门隔绝了冬与巽廷泽。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呛!巽廷泽瞅着那扇关起的门,心里暗忖,脸上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
终于来了,瞅着手中用牛皮纸袋装的东西,冬一贯冷寒又神秘的眸子,有了莫名的情绪。
刚才她要上楼时,管理员叫住她,拿了这一包东西给她,说是有人寄托他转交给她的。
进屋后,她先逡巡四周,看见巽廷泽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着,她迅速走入自己的房内,锁上房门。
一如往昔,她紧张的打开密封的纸袋,一探究竟。
落入眼里的是一张照片及一叠资料。
她颤抖的拿起照片,平静已久的心湖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六年来压抑的情绪霎时崩溃,她悄然的落下眼泪,滴在照片中洋溢着幸福的全家照!
瞅着照片中和蔼可亲的双亲,冬感到悲恸不已,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让她气窒的喘着气,低声抽噎着。
一个陌生的人杀了她的双亲,还引发一场大火烧毁了她的家,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夕之间风云变色,若不是遇上头头,并将她带回日本,细心的培训她成为四季里的顶尖杀手,或许她早就不存在这个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