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光闪掠而过,古之浩恍然大悟。
“你认为是亿富那者家伙做的?”
杨硕摇摇头。
“他没那么笨,只是他的聪明一点也没遗传给他的女儿。”说着话,他脚步未停。“我到其他地方去找,你们见到人,就带到我办公室去,绝不能让她离开。”
www.jjwxc.com ※ www.jjwxc.com ※ www.jjwxc.com
见杜易言蹲坐在楼梯间,右手无力垂落,左手环着身子,螓首低垂,一股恐惧袭上杨硕心头。
“小言?”杨硕唤着她。
没有回应。
他脸色发青,冲了上去。
“杜易言你给我出声音!”他狂吼着,无法压下心中的恐惧。
“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
古之浩不放心的跟来;没想到一到楼梯间,就听到杨硕近似绝望的吼声,他吓了一跳,王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上来。
杨硕晃着那软若无骨的身躯,一句句喊着杜易言的名字。
古之浩吃了一惊。“你、她……”一时间,话竟问不出口。
“我要李子柔那混蛋死!”杨硕狂吼的声音响彻整个楼梯间,激昂得骇人。
古之浩打起寒颤。“你……先松手,让我看看她。”
古之浩不敢太靠近杨硕,他现在像只随时会攻击人的困兽,死命将杜易言拥在怀里。他担心杨硕是情绪太激动,有点神志不清了。
示意两个跟着上来的保全人员慢慢地从两侧靠近他,很快的,他们一人拉住他一只手臂。
“放开我!”
杨硕愤怒的挣扎,古之浩冲过去在他颈项间劈了记手刀,杨硕顿时昏睡过去。而他又连忙去扶住因失去支撑而滑落的杜易言。
古之浩探了探杜易言的鼻息、脉搏,紧绷的神色霎时缓了下来。
“别理他了,先去叫车到楼下等,你和我一起扶杜特助下去。”松了口气,他快速地吩咐。
只是昏过去而已嘛!干嘛搞得鸡飞狗跳?
“呃,古特助,那总裁怎么办?”
古之浩看了眼被打晕的杨硕,有点生气,再送他一脚。
“让他在这里睡到自然醒就好了。”
www.jjwxc.com 晋江文学城潇湘制作 www.jjwxc.com
病房里,杨硕面容冷峻的坐在床畔。
病床上的杜易言脸色惨白,点滴一点一点渗入她体内。
疲劳过度,加上情绪过于紧张,令得她身体不胜负荷。
“总裁,石主任来了。”守在房门口的保全人员进来报告。
杨硕点点头,起身跟了出去。
病房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身高中等、长相平凡,只有那眸子时时闻着精明的神采。
他是在美国中央情报局退役后,被杨硕延揽回国的菁英人才,负责开阳集团的保全系统。
“总裁。”石武成打了招呼,两人并肩走人医院会客厅。“要出手了吗?”
杨硕朝他点点头,“找出所有亿富以前见不得人的事,我要他们全家人为这事负起责任。”
“是。”石武成停顿了下,又问:“那李子柔呢?”他知道杨硕这次的脾气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我要她还小言清白。”
挑了下眉,石武成问道:“总裁打算怎么做?让她发表道歉声明吗?”
杨硕缓缓摇了头。
“发表声明也没用,外界会认为是我逼她的。”
“那现在怎么办?”石武成皱着眉。可是……好像也没其他法子。
“让她成为精神病患。”杨硕冷静地说。
“什么?”
“既然她有妄想的倾向,我就让她接受她应有的身分。”杨硕的眸中闪着冷酷、残忍的光辉。
看他那模样,石武成的瞳内跃过一丝了然。“我懂了。”
“你先去办吧。”边吩咐,杨硕边朝病房走回去,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又回过头。
“还有,跟之浩说,别和那些记者周旋太久,我不想再看到记者出现在开阳大楼。”
“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又玩起来的。”
www.jjwxc.com ※ www.jjwxc.com ※ www.jjwxc.com
黄昏时刻,昏迷了一天的杜易言总算清醒。
睁开眼,窗外的红霞教米色窗帘挡去不少,只余下淡淡柔柔的感觉。
病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微眯着眼,适应了房内的亮度后,她环视了房内一圈,脑子还不甚清醒,过了好一会,才记起早上那如恶梦般的景象。
为什么不能不要清醒?
她的眼角落下了晶莹水珠。
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杨硕沉默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惊觉有人,杜易言转头朝门口望去。
“有没有好一点?”直走到床边,杨硕才开口。
杜易言没回答他的问题,美丽却失了神采的眸子直视着他。
“我想离开。”那是要求,也算是决定。
“不行。”杨硕二话不说地回绝,冰冷寒气从他的身躯向周围扩散。
“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一辈子都在逃避。”
“不要让我恨你。”杜易言语气中含着疲累。
“我宁可你恨我。” “为什么要逼我?我做不到。我只想安静的工作、我只想让我妈安心养病,我不要再惹来任何的是非关注!”她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愤怒。
杨硕弯身靠近她。
“我想念那个能陪我一起打架的杜易言。”他暗哑的声音里潜藏着诱惑。
“她死了,她很久以前就死了。”
“她没死,只不过你不让她出来而己。”杨硕站直身子,冷眼看着她。
手握成拳,轻触在额际压抑着愤怒,那种冲不破牢笼又痛恨自己软弱的情绪,令得杜易言抑不住一波波夺眶而出的泪水。
将被子蒙到头上,一声声经过压抑的哽咽,藏不住的流泄而出。
心疼泛满杨硕心中、眸中,却无法让他放弃要回杜易言的决心。
“我真的恨你……”被中传出她哑哑的嗓音。
“没关系,你可以用一辈子来恨我,我不在乎有个恨我的妻子。”
“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杨硕坐到病床边,手轻柔地抚触蒙住杜易言的被。
“你可以选择和我成为一辈子的敌人或伙伴,但绝不会是个自卑的乌龟。”
拉下保护她的被子,他轻轻擦着流淌在她颊还的泪水。
“记住,你可以选择和你的自卑感为敌,或者——和我为敌。”
说完话,杨硕轻柔的放开她,身子斜靠在床侧,淡淡呼出口气。
“小言,如果你要一个安全的堡垒,我可以给你,但是你甘心就这样一辈子躲在里面?告诉我。”
易言紧抿住嘴,不回答他。
她会甘心吗?
她甚至不用想都知道答案。但是,这个世界却不是因为你甘不甘心而运转的啊!
“你从一出生就准备好对抗所有人了,不是吗?你不是看不惯我的逃避,主动拉我进入那个敌视的圈圈里的吗?为什么小时候有的勇气,长大了反而没有了呢?和我站在一起,有那么可怕吗?”
“不同的。”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同。一样是敌意,但就是不同。
也许不同的是自己吧?因为长大了。
只有小孩子才有那种不知恐惧为何物的特权,不是吗?
“是不同。那时你只有一个人,而现在你有我。”杨硕轻柔的声音透过空气,软软的传到她耳中。
“不要再说了。”
好痛、好痛,为什么连空气都像是有力量的压迫着她?为什么心里要出现那一丝丝不甘心、那一丝丝希望?